35、035 暴躁下(1 / 2)
听着她的生气言论,傅时津抬头看向她。钟霓拧着眉,一双眼蓄满水,随时都会掉下来。他静静看着她,她亦静静地抽泣——
不知真假。
他被骗次数太多,可看到她眼眶泛红,他一颗心要软,要心甘情愿被她的小把戏骗倒。
倒入她眼中,望而生情。
他静而不言,惹她不快,她握了握拳,俯身一拳打在他胸膛,利落收手转身离开。他仍是没任何反应,钟霓走几步,侧转过身,抬高下巴,倨傲地瞪着他,小脾气稍稍收敛,只等他有反应。
他似笑非笑,靠着沙发,双臂摊开,“过来。”
钟霓哼了一声,“阿Sir,我犯错,难道你要包庇我?”
傅Sir坐在沙发上,放下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朝她伸着。她今日因为工作任务,着一件短款牛仔外套与黑色短皮裙,腰线清清楚楚,更清楚的是腰线以下的又靓又索的长腿。
也许是黑色衬托,腿部的肤色好白,在亮晃晃的灯光下,半遮半掩浮动的阴影也掩不住。
他目光沉了沉,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钟霓眉头一挑,得意一笑,抬腿朝他走去。他眼里只有她那双又靓又索的仿佛盈盈一手可握的腿。她步伐生风,七八步的距离,她三四步到位,笔直地站在他身前,膝盖蹭过他屈起的膝盖,西装裤腿似都被她带来的风蹭动。
他掀起眼皮,望住她。单单只望是不够的,眼睛里有她是不够的,还要更多。他擒住她胳膊,将她整个人拽进他怀里。
他的气息,咫尺之遥。钟霓笑出声,凑近了他,闻他身上的味道,闻到了烟草气息,她抬手戳了下他高挺的鼻梁。他顺势捉住她的手,覆过他略微刺人的青涩胡茬。
“阿Sir,你包庇我,你知不知后果啊?”钟霓有些得意。这个男人愿意包庇她,她当然要得意,满心都是得意,都是快乐。
他眼神若有所思,拉着她的手,鼻尖蹭着她的手指。“Madam,你想我包庇你,可以,需等价交换。”
钟霓眉头一蹙,抽出手,欲要起身,腰身被他束缚住。她眉头皱起,他干脆亲过来,以吻熄灭她的小脾气。
心被温柔以待,乱得一塌糊涂。
钟霓攥紧他衣襟,“阿Sir,你要我付出乜代价啊?知不知收受贿赂犯法啊,后果更严重。”
他轻揉着她的眉心。
她哪里会知,曾经的陆钦南早已跌落黑暗深处,既然无人肯伸手拉他,那他就做烂仔,学陆良,将来做社团话事人。黑,就黑到底。
选白,不过是因他找到一份信仰。
他曾低贱如蝼蚁,藏起所有渴望。可,人是一种越渴望,越是贪婪的生物,以至谁施予他一点营养之源,他便可以为谁再低贱、再低贱,也甘心为那人弯膝,做她信徒。
“代价不高,我要你以后不要乱冲动,那些人无论犯乜错,轮不到你以暴力处理,明不明白?”怕她恼火,他声音愈发温柔,“我不希望你的冲动给你带来危险,明不明白?”
她认真听着,歪了歪脑袋,“可是,傅时津,你不明白。”
他对上她眼睛,“我哪里不明白?”
钟霓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别过脸。不是冲不冲动一说,是她控制不住,情绪不稳。她怎会告诉这位正派十足的阿Sir呢?他若知道,一定会训她,甚至有可能不让她继续待在重案组。
钟霓推着他臂膀,“你松手。”
傅时津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紧紧握成拳的手,因握太紧,拳头都在发颤。他用力掰着她的手指,她便愈发用力。傅时津抬眼看她,乌黑的瞳仁蕴上怒气,“钟霓!”
钟霓迅速抬手拍开他的手,一手用力推搡他,一手用力扣住腰间那只手,挣脱开几秒的时间,她已从他怀里离开。
傅时津捉住她的手,起身,想要拉回她,不想她转身,便是回旋踢。傅时津被踹回沙发,有些错愕地望着她。
钟霓收回腿,小步地后退着,“你别跟我讲话……”她耸着肩膀,“我现在好生气,你别跟我讲话。”眼泪掉下来,她转身跑进卧室,将自己关起来。
傅时津哑住,坐起身,望着卧室门,按住太阳穴。他不明白钟霓这样忽然的情绪,想到她刚刚是真的掉了眼泪,他叹一口气。
敲门没反应,他只好卸了门锁。
钟霓抱膝坐在床边,听到动静,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进来的男人,他手里拎着门锁,随手一扔,哐当作响。
“你、你点把锁卸了?”(点:怎么)
“你再不理我,门我都要给踹了。”他走到她身前,单膝跪下,捧着她的脸,大拇指揩掉她脸上的液体,一边擦一边嫌弃。“你以前不随便掉眼泪的。”
闻言,钟霓愣住好久,突然哭得更凶。她双膝跪地,紧紧抱住傅时津,一边哭一边讲:“我不知啊,我不知啊,一定是你让我变成这样。”
他轻轻拍着她后背,笑出声,“是,是我错。”
钟霓听到他笑声,吸了吸鼻子,故意蹭过他衣领,鼻尖又蹭过他下颌骨。她怨恨地盯着他,“你笑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