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终焉开始之时（1 / 2）
“这股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震动结束后，本就震惊不已的莎娜这回更添上了错愕的表情，“这可是很不妙的情况啊……”
“别只顾自己感叹，快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黑骑士出声道。
“啊，可能‘审判日’比先前预测的早到了。”莎娜回应。
“怎么可能？应该还有将近数十天甚至更多的余裕才是……”安洁莉娅也露出震惊的表情，看向莎娜。
“可能是圣殿骑士的到来让堕魂加快了行动吧，这是我唯一想得到的可能性。”莎娜摇了摇头，“不管愿不愿意接受，唯一的消息就是北大陆的终结时刻已经开始。”
“这可怎么办……联军不知道组建好了没有，战斗准备也不知道做到什么地步了……”
“所以现在你们已经没有时间在我这里浪费了，如果是现在的玉的话，打开身后被封锁的两座山应该不难吧？”
玉点了点头。
“这样就好，而且巧的是，”莎娜眯眼看向远处，“也有人来找你们了，估计是那两个圣殿骑士带来的吧。”
“有人来找我们？是谁？”安洁莉娅也回头望了望，当然，她什么都没看见。
“众多人聚集在山脉外，而那两个圣殿骑士的话，我将他们送到了秩守者的城市中。”
“也就是说，来的是父亲大人的军队吗？”安洁莉娅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多半是了吧，还有另一股势力，不过从他们顺利合流看来，不是敌人。”莎娜点了点头。
“另一股势力？”
“我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吧？而且我刚刚也说了，你们是时候该离开了。”
“……确实现在是刻不容缓，玉、黑骑士大人，我们走吧！”
“……哼，才几天不见就这么神气了啊。”玉不满地努了努嘴，但还是向两座山脉的缝隙间走去。
“玉……”安洁莉娅有些受伤地看向她。
承受不住这股视线的玉犹豫了一会后自暴自弃地转过头来：“干嘛啦。”
“我们还是朋友吧？”
“哈？”
“因为你之前都不理我，还用魔法来砸我来着，所以……”
安洁莉娅偷偷瞄了瞄玉的脸，观察她的反应。
“……嘁，对不起了啦。”
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小声地说完后大踏步向前走去。
“什么？我没听清楚诶。”
安洁莉娅也跟上脚步，不知是真的没听清还是骗人。
“你好烦啊，闭嘴啦。”
“怎么这样……”
目送着两人离去的黑骑士也迈开脚步，打算加入她们时，莎娜却叫住了他。
“黑铠的秩守骑士啊，请稍等一会。”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倒不是……”莎娜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将心中所想的说出口，“可以告诉我你选择重新戴上头盔的理由吗？”
“很简单。”
黑骑士转过身，用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看着莎娜：
“名为瑞曼恩斯的人已经怀着悔恨死去了，我只是一介微不足道的复仇者。”
“……这是逃避吗？”
“不是。”黑骑士明确地回应了，“因为我继承了他的悔恨，继承了他的誓言，并且会继续背负下去。”
“……这样啊。”
“所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你是指什么呢？”
“如果不带上头盔的话？”黑骑士问道。
“……你已经知道了啊。”
“隐隐约约这么觉得罢了。”
“玉那孩子真是找到了不错的誓约者呢。”
“夸赞的话我就收下了。”
莎娜苦笑了一下：“其实，如果你不带上头盔的话，玉的魔力就不会再有补充的渠道，顶多借你的灵魂来普通地活着罢了。”
“这跟我戴上头盔与否有何联系？”
“如果玉的魔力不够的话，她就没有厮杀的必要了吧？”
黑骑士没有回应，不知是不是不明白莎娜话语的意思。
“我知道……事到如今才这么说有些迟，但是我果然还是不希望玉有什么事。”莎娜第一次露出了有些悲伤的表情。
“为什么？”
“为什么……”莎娜露出无奈的笑容，“硬要说的话，就是放心不下家人的那种感觉吧，十二份力量，十二份灵魂，他们、她们一个个逝去的时候，我还没有太大的感触，而直到最后一个魂灵，我最后一个‘孩子’——玉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直到我感受到她的情感波动、感受到她丰富的表情后；直到我看见她看着我的眼神后，我才意识到‘啊，这是我的家人啊’，明明是灵体的我，却像是久违地感受到了心脏的跃动和痛感。”
“确实是事到如今啊。”黑骑士低声回应。
“是啊，说实话，我内心是希望你不戴上那个头盔的，但这样的话，她可能会因为之后不能帮助你而感受到痛苦……”
“但是，你大可不必将头盔交给我。”
“我是可以这么做，但是我没有勇气啊。”
“什么勇气？”
“为了一个人而牺牲整个大陆甚至整个世界的勇气。”
黑骑士第二次没有回应。
“闲话到此为止，该回到正题了呐，我叫你回来是还要教你一个魔法。”
“现在？”
“对，这个魔法只能用一次，但是很简单，不用特殊的施法技巧，只需念出魔法的断句就可以发动。”莎娜边说边凑近黑骑士的耳边，将释放的方法告诉他。
“需要我和玉同时施法啊……”
“没错，这个魔法在当下北大陆危机的时刻应该会很有用吧。”
“这样啊，如果我没有接下头盔的——。”
“那玉的魔力就不足以帮助你释放。”
“所以才说不敢为了一个人而放弃整个大陆啊。”黑骑士叹了口气。
“当然，希望你们用不上。”
“这可难说。”黑骑士说完，身后远处适时地传来震动和轰鸣，他将视线投向那边，看见白色的雪花正从山崖上的一处缝隙飘入，将赤红的土地染上点点雪白。
看来玉的魔法成功将道路开启了。
“那我也该走了。”黑骑士向着缝隙走去，背对着莎娜说道。
“出发吧，黑铠的秩守骑士，我的任务也到此为止……”
莎娜看着黑骑士的背影，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只是，还请……”
不过最后那句话的声音已经小到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了。
但黑骑士却略微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然后再次回过了头。
“感激不尽。”
莎娜低头道谢的同时，身体开始渐渐变得透明。
——
“就在前面了是吗？”伊斯特鲁王焦急地询问身旁的人。
“是的，我们是先被转移到孟提尔特，然后才到的伊斯特鲁。”回答他的人是圣殿骑士贾斯提斯。
杜特森和贾斯提斯已经通过米菈认识了，所以现在是由熟悉孟提尔特道路的他来带路。
“安洁……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杜特森皱紧眉头，焦急的感情溢于言表。
“还请放心，伊斯特鲁的王，秩守者大人应该是不会有事的，对方看起来……”
米菈的话被不悦的杜特森打断。
“请你们稍微安静一些，我很不理解自称人类精锐的圣殿骑士的你们居然没能保护安洁莉娅。”
“当时那是……”
贾斯提斯试图辩解，但被米菈抬起单手阻止了，紧接着，她继续说道：“无言以对，此次确是我等的失败。”
“国王陛下，前方发现了别国军队！”
就在米菈道歉时，传令兵的警告响彻整个行伍。
“备战！”
杜特森立刻下令，手下的骑士们立刻拱卫着杜特森，其他的士兵们也快步上前摆好阵型。
没过多久，一只小型骑兵队出现在杜特森的面前，带头的是两个女性。
“请问贵国来自何处？”
年长一些的女性率先开口，她身边的士兵警惕地举着盾牌。
“此乃伊斯特鲁军，吾即是伊斯特鲁王，杜特森。”杜特森这么回应道。
“久仰大名，我是指挥身后这支军队的卢恩的女王。”女性也回复。
“挡于吾之行军道路是何居心？”杜特森有些着急，现在他没时间跟这些人浪费。
“误会了，伊斯特鲁的王唷，我是听闻本国难民的证言，从本国驰援此处的黑色骑士的。”
“黑色的骑士？”
“对方拯救了我们被俘于孟提尔特的公民，所以我们特来此协助，却不想在孟提尔特城的原址只剩下了废墟。”
“什么？”
废墟？
那安洁莉娅……
“还请放心。”一旁的圣殿骑士的话语让他镇静了一些，“孟提尔特在我们被转移时已是废墟。”
“那就是说，她不想让我到达孟提尔特吗？”杜特森有些失去冷静，恶狠狠地盯着卢恩的军队。
“还请冷静，对方说不定不知道您的目的，只是照实回答罢了。”米菈拉住失控的杜特森。
但这样并不代表他不怀疑对方。
就在卢恩的人们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攻击时，另一人站了出来。
“伊斯特鲁的国王陛下。”
有一人呼唤了杜特森，是自称卢恩女王身旁的年轻女孩。
“何事？”杜特森有些不耐烦。
“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我是依鲁的前贵族，爱丽·安托尔。”
听见熟悉名词的杜特森一瞬间恢复冷静：“……安托尔家的？”
“是。”
杜特森仔细端详了一下爱丽的外貌，标志性的马尾，微微吊起显得相当好强的眼角。
很像安洁莉娅所描述的友人长相。
“我记得你……你是……安洁莉娅说过的……”
“是，承蒙公主大人的喜爱，既然公主大人提到过我就更好了，我愿以性命担保我们所说无半点虚假。”
“可是……你怎么会在卢恩，而且至今不寻求援助？”
“说来话长，一言蔽之，卢恩的女王救了我的命，所以我打算回报她的恩情。”
“……我并没实际见过爱丽·安托尔，单单从描述相近这一点我不能相信你。”杜特森看着爱丽的眼神逐渐染上了怀疑。
这可怎么办？
爱丽不由得咬紧了下唇。
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该怎么样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的身份？
特别是在这种两军对峙的状态下，如果对方认为自己在欺骗他的话……
光是想想都让爱丽浑身发凉。
而且说到底，是自己在看到孟提尔特的废墟后提议继续搜寻的，谁知道会遇上伊斯特鲁的军队。
真是不凑巧。
就在爱丽绞尽脑汁想着证明身份的办法时。
异变发生。
最先发现那个现象的是卢恩的某个士兵，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再然后，连伊斯特鲁的军队都发现了那个现象。
就位置而言，是在卢恩军的右侧，伊斯特鲁军的左侧。
若要更详细一点说的话。
两军现在正处于孟提尔特和伊斯特鲁之间，他们的边上就是被称为“世界尽头”的峭壁。
“‘世界尽头’……裂开了？”
不知是谁道出了那个现象的实景。
紧接着，恐慌和不安在所有人的心中传递着。
“不要慌，格瑞，你带领部队巩固右侧，其他人跟着我面朝‘世界尽头’展开防御，不管里面出来什么，都不要害怕！”杜特森当机立断。
“是！”格瑞立刻将士兵分成两拨，一半面朝原来的方向防御着卢恩的军队，而另一半如杜特森说的面向‘世界尽头’展开了阵型。
卢恩的军队也做出同样的反应，只是比起伊斯特鲁军更加慢且嘈杂。
巨大的裂缝不理会着人类军队的动作，自顾自地越变越大——并没有，只是微微开启了一个能容纳四五个人并排走过的隘口。
一个身影出现在其中。
“弓手准备！”
杜特森即刻开始命令士兵。
弓弦拉满的声音整齐地响起。
不管出现的是什么，如果表现出敌意的话，就赏它一次箭雨再说。
杜特森是这么想的。
但下一刻，他的想法就被颠覆了。
因为他看清了那个人影的真身。
“安洁莉娅？”
听见国王话语的士兵们也疑惑地放下弓，他们也认识安洁莉娅。
而卢恩那边也是如此。
“公主殿下？”
爱丽诧异地望着从山崖的缝隙中出现的少女。
“爱丽的熟人吗？”女王问道。
“是的，她是我的朋友，也是伊斯特鲁的公主。”
少女显然被这么大的阵势吓到了一些，但他看见伊斯特鲁阵中的杜特森后，开心地迈开了脚步。
“父亲大人！”
杜特森立刻下马，周围的士兵们即刻让开一条道路。
全力奔跑着的安洁莉娅撞进杜特森的怀中，杜特森紧紧抱住了她。
“父亲大人……非常抱歉……”“你这孩子！一句话都不说就跳进法阵里消失无踪，你知道我和你母亲有多担心吗！”杜特森即使带着责骂的语气，还是用宽厚的大手揉搓着安洁莉娅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