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重生(1 / 2)
“王姐,我下个月就不在这做了,你给我算算我这个月的工资吧。”
从疼痛中转醒,苏染听到自己这样对人说。
“现在的小姑娘真的是一个个的一点子耐心都没有的,好好的班上不到多久就不做了真的是有蛮好笑的呢。”
不带喘气宛如连珠炮弹似的一串指责砸进了苏染的耳朵,让她还以为自己疼出了幻觉。
这个声音她当然不会忘记,接触游戏以前她打的最后一份工就在这个王姐手下。
自己是为什么辞职来着?
哦,是了,王姐的侄子给人送外卖路上翻了一样,装没事给人送了过去,后来人在平台上打了差评,王姐把她推出去赔礼道歉顶锅,非说是她装菜的时候装漏了。
对方是个做游戏工作室的,接代练也接陪玩,聊了不断的时间后对方同意把差评撤了,后来还又点了几次单,不过是让她去送。
熟了以后,对方就说了实话,觉得她声音不错,学学技巧以后做陪玩说不定有前途,问她有没有兴趣做陪玩。
苏染以前别说玩游戏了,连电脑都只在学校的计算机课上碰过没联机的那种,所以一开始不怎么敢应声。
但是对方开的价格实在高,还包吃住,不像这个王姐,一天三顿骂人比吃饭还勤,变着法儿的扣工资一天还只包一餐。
那就去吧。去之后干了其实也没多久,她实在不擅长和别的小姐姐一样哄得老板开开心心回头客不断,但在陪玩的过程中却发现了自己好像对游戏本身有点天赋。
后来就转做了技术型陪玩,偶尔给老板代练,再后来就是用自己的号上分时碰到了一个招人的青训负责人,稀里糊涂地开始了职业旅程。
说是职业旅程,其实她也就上场过一次,那次之后因为之前的代练记录被人举报到了联赛管理联盟那,直接吃了个一年的禁赛。
再后来,就是队伍换了老板,她的合同也被接手,一直上大名单又一直不上场的事情了。
“不讲话,哑巴了?”
“嘁,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怪不得都喊不来客人进店里吃饭的哦。”
计算器的声音与王姐大声宣布扣钱的声音交相呼应:“……加上今天这餐中饭的饭前扣掉,你的工资是两千六百三十二块五毛钱,我支付宝转给你的哦,不要说你没有收到我这里都是会有记录的哦。”
苏染这时候用的还是移动充话费送的普通国产无牌智能机,寥寥几个软件已经让它的内存开始告急。
清除了用来学技术的直播软件的应用数据,苏染打开了支付宝,确认了自己收款的数额。
两千六百元整,没有三十二块五毛的零头。
“王姐,还有三十二块五。”
“哟,个小姑娘家的三十来块钱这么斤斤计较的哦,你辞工了我们另外找人不用耽误工夫的哦,只扣你三十二块钱很给你面子的咯。”
“王姐,你刚才按计算器把误工费扣过一次了。”
这个在苏染记忆里总是张牙舞爪的中年妇女卡壳了半秒,随后再次理直气壮:“那你今天吃饭不要钱的哦。”
“这个你也扣过了。”
几轮交锋,王姐终于不情不愿地退还了属于苏染的三十二块五毛,伴以飘扬的唾沫星子与不绝的数落声。
刚才的工资到账后,苏染的存款还剩下一万四千七百七十三元,她知道一家在魔都地区最便宜的网吧,包天只要二十块钱出头,哪怕她再也没有了收入来源,也能撑很久。
何况,重生回来的苏染,不说多会赚钱,至少找个法子养活自己,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有些事情过个几年总会想开,一些所谓的面子和愧疚,确实没有生存来得重要。
当然了,相对而言用游戏来赚钱是所需要的本金最低的那一种。
唯一遗憾的是,出租屋在她辞职前就退了,想再找那样便宜的房子在魔都可不是件多容易的事情。
搜着床位出租的消息,苏染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招租信息。
绕过大半个魔都城,苏染先去看了附近的两个招床位合租的伙伴,定了其中一个,交出去押一付一的一千二百块钱放了行李,苏染才来到目的地的网吧。
网吧的外观看起来和其他三块五块一个小时的没有多大的区别,里面的装潢也挺新潮。
只是,网吧里的电脑看起来都像是久经考验的产品,岁月的沧桑有点明显。
从网吧里亮起的显示屏上超过六成都是她要玩的这款游戏,而玩家也没有出现大批量的暴躁砸键盘行为来看,久经考验的产品应该完全能满足她的游戏需求。
那就没事了。
前台上写着最新的优惠,算了算,苏染办了张会员卡,又往卡里冲了两百,加上送的,会员卡里现在400的余额,够她撑个十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