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44 我喜欢你(2 / 2)
“我要是领导,绝对不给你升职,你小子不拍马屁也就罢了,竟然还骂我有眼无珠?”
谢蓟生轻笑,“我可没这么说。”
阮文心情欢快,“好好好,是我胡说八道好不啦,小谢同志您大人有大量,可别跟我一般见识。”
……
回去的路上,陶永安好奇地问,“小谢同志不好奇我为什么跟着阮文做实验吗?”
谢蓟生目视前方,“年轻人充满稀奇古怪的想法,又是说话投机,一起做点什么事情很正常。”
“我们可不是瞎忙,我们有大事业要做。”陶永安很是骄傲,“我们今天自己搞出了聚酯纤维,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看怎么提升这玩意的产量,把它弄成我们需要的纤维棉,到时候纤维棉有了,我们还得做不透水的防水层,搞对人体无害的无纺布,还有那个背胶。”
他掰着手指头算,“好像要忙的还挺多,不过没关系阮文那么聪明,我们一样样来,肯定能搞定的。”
谢蓟生这才扭过头去,目光落在阮文身上,“你们在做什么?”
纤维棉是化工产品,防水层的话……部队里倒是有用这玩意,至于无纺布还有那个背胶,虽然不清楚用途。
但这些东西……
似乎不是名字那么简单。
“做卫生带啊。”陶永安喝了一小瓶的啤酒,他跟着忙碌了大半个月,今天才能松一口气,喝了一瓶啤酒犒劳自己。
阮文也没拦着。
直到他现在嘴快,这让阮文有些后悔。
“小谢同志你知道什么……唔,你打我干什么?”
陶永安没注意到阮文那警告的眼神,“小谢同志你知道什么是卫生带吗?”
“知道。”
陶永安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他都不知道!
阮文也有些惊讶,目光再度落在谢蓟生身上。
和刚认识的时候不同,可究竟哪里不同,阮文又有些说不清楚。
她想可能是她还不够了解谢蓟生,所以常见常新。
“在部队的时候出任务,当时没有足够的医疗卫生用品,有个小同志受伤了,我们的卫生员拿出了她刚买的卫生带,用那个帮忙包扎处理的伤口。”
“你们出任务还带着女同志啊?”陶永安的关注点有些奇怪。
阮文也反应过来,好像是这么回事,而且还受伤了。
这说明任务并不简单。
“军队里不分男女。”
这话让阮文忽的脸上臊得慌,她刚才的想法,可不就是认为女同志担不起出任务的职责?
这是最糟糕的刻板印象。
她垂下头,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长长记性。
陶永安肃然起敬,“那可真是可敬的卫生员同志。当然你们也值得敬重,我们小阮同志也值得敬重,她就想做出新式的卫生带,能够造福广大女同胞,厉害吧。”
虽然万里长征这才刚开始第一步,但陶永安觉得,阮文肯定能搞得出来。
她有这个本事。
谢蓟生看向阮文,昏暗的灯光下,能看到她脸颊上的一片红,大概是被陶永安夸赞后有些不好意思。
“是很厉害。”
他忽的明白了阮文信里头藏着的心思,想要做出一些新东西来,哪是那么容易的?
成百上千次的实验,也不过才能取得一丁点的成就。
阮文再聪明,也就是个寻常人,也会有压力,想要宣泄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到了学校,因为招待所和宿舍楼在两个方向,陶永安作别。
谢蓟生喊住了阮文,“我有东西带给你,在招待所放着,要不跟我去取一下?”
“重吗?不重的话我就不去了,我头有点晕,就一瓶啤酒怎么还上头了?”
陶永安先回宿舍了,他得知情识趣。
人家小谢同志明明是想要和阮文独处,他可不是得躲得远远的。
这倒是个能配得上阮文的,阮文聪明有想法,小谢同志也很不错。
关键是这俩人救过他的小命,多缘分的事情啊。
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被陶永安念叨着的两人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下。
这是一条沥青路,路旁种着法国梧桐,这会儿正绿叶茂密,偶尔能听到早蝉鸣叫。
“这就是你报考省大的原因?”
谢蓟生忽然间开口,让阮文一愣,然后笑了,“是不是觉得有点幼稚?”
“不幼稚,相反很让我钦佩。”
舍弃最知名的学府,选择省大。
不止是因为有着对梦想的执着追求,更重要的是阮文必须坚定。
不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起初谢蓟生也想过,阮文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去首都。
等他知道,阮文想要做的事情后,反倒是了解了。
留在省里好,不管是要用天然的纤维材料——棉花,还是需要化纤原材料石油煤炭,省城都比首都好。
而且,首都不止一个罗嘉鸣,还有更多眼睛在盯着。
倒是这里,能够安心地做实验做研究。
而且还能被学校庇护。
到了首都,可不止阮文一个高考状元,哪及得上现在在省大的待遇?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在省大都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阮文笑了起来,“那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问我后悔不后悔的人多了,有时候我还真会想一下这个问题,想将来我会不会后悔。现在好啦,总算有个夸奖我的了,真不容易。”
阮文觉得,她可真是头倔驴。
不过,这世间也需要她这么一头倔强的驴子,去做一些事情。
“阮文,我这次是特意请命过来的。”谢蓟生忽然间停下,路灯那晕黄的光,透过法国梧桐稀疏的叶子从他头顶洒落。
阮文忽然间心跳快了下,“是吗,你说带给我东西,什么,是书吗?”
“机场原本打算派一个老师傅过来,不过我毛遂自荐来了这里。”谢蓟生知道这个年轻姑娘又在故意岔开话题,她一向都是个中好手。
可这次,他没有顺着阮文的话说下去。
“我想这里有让我牵挂着的人,所以我就想来瞧一瞧。”
阮文想逃,她不傻,知道谢蓟生在说什么。
可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的脚下像生了根,往土里钻啊钻啊,怎么就是挪不动脚。
阮文慌了,“你该不会是想着那个废品站的老板还有同党吧?”她真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借口。
“我觉得也可能有,你想他敢走`私文物,肯定有靠山,说不定能挖出一个厉害人物呢。”
“那个案子,已经结了,□□也被拔掉了。”
阮文立马反应过来,“是吗,那小谢同志你真厉害,你真的很适合做公安,真的,扫黑除恶一把好手,社会安定离不开你这种好同志。”
她说的很快,快到像是想着早早说完,然后再去做别的事情。
“做点新的尝试也不错,比如我觉得我的父亲是孤儿,我也是孤儿,我不想让我的孩子重复我的命运,没想过结婚,更没想过跟人处对象。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你找到了那个喜欢的姑娘吗?”她说这话时语气轻松极了,只是眼睛眨了好几下。
如果周建明在,他一定会指着阮文说,“哈哈文文你又做亏心事了,快说,说出来我不跟我妈告状。”
阮文心跳的快极了,“我想起来我们宿舍晚上要开会,那个我先回去了,东西回头再……”
她终于提起了脚后跟,但刚转过身去,手被人抓住了。
细细的手腕,上面仿佛没有多余的肉
谢蓟生想,如果阮文养在许工他们眼皮子底下,或许会比现在胖上一点点,那样会更好看。
她本来就长得好看,现在太瘦了些。
“我找到了。”谢蓟生低头,对着那略有些躲闪的目光,“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哼,我们小谢同志会打直塞球!厉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