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二章 何处是归程(上)(1 / 2)
憋在屋里一直不敢出门,甚至连门窗也不敢大开。心里实在没底。在这里,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个熟人都没有。
春妮,可以说,已经是我最“认识”的一个人了。然而,我也就只和她认识十来天而已。
多年的工作经历,给我一种能力,就是评估环境的风险程度。目前,我对这个环境的风险评估结果是:不可接受的最高水平。
这是一个等级制度森严的时代,因为年映荷而死的那两个仆人的遭遇真切的提醒着我这一点。我不懂得这里的礼仪,不了解尊卑的评价方法,甚至于,出了自己的房门以后的地形,我都不能掌握。我不愿意冒险,尽管闲的极其难受,但是,我还是愿意就那么窝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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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希望自己是在做一场噩梦。只要一觉醒来,我就会回到那列火车上,目的地已经到达,看到月台上早已站着接车的下属。不过,在过去的十多天,我曾经狠狠掐过自己好多次,感受是:灰常疼!
因此,分析结论——这个不是梦,也绝不会那么容易醒!
既然明白不是梦,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想想回去的办法。可是,想到年映荷是悬梁殒命,余星辰经历的那个事故更是惨到我自己都不愿意去回忆,只得放弃用同样的方法做逆向运动的企图。再市侩的算计一下,此刻即便回去了,余星辰的躯体缺少零件的几率实在太大。虽说,我不歧视残疾人。不过,我却也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一个残疾人。无论那个残疾人多么有才,她的脸蛋多么漂亮。思来想去,留下的综合评分会更高一些。就当自己是在出一次很特别的差吧!
“噔……”我拨弄了一下案上的古筝。
假如我没有认错,这个东西应该叫古筝。我也不是很有把握。
从居住的环境而言,年氏应该是一个兰心蕙质的美人。屋中不乏藏书,案上搁着古筝,文房四宝齐全,坐塌一角的针线匣子上倚着绣到一半的女红功夫。
如此女子,怎叫人不动心?!
不过呀,依我看来,她应该是极不得宠的,自我醒来,都快半个月了,她的丈夫——雍正,从来也不曾踏进这个屋子半步。
一个女人,活在康熙五十六年,无子,又失宠。唉,怪不得只能寻短见了。
想来也是蹊跷,既然是不得宠,雍正为什么巴巴的把年氏带到热河来,扔在北京岂不省事?!
想不明白,反正啊,站在我的立场,年氏是越不得宠越好。我巴不得他雍正一辈子不来。我就清净过我的日子。说不好,哪天一个机遇,就回到未来去了。或者,就那么终老;作为一个争夺皇位胜利者的女人,悠闲度日,这个结果也不坏。再或者,他会宣告我死亡,然后,放我往山水间安身。最后一个想的可能有点美,想想却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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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闲呐……,闲的难受死了。一直忙碌惯了。没事做的感觉还真是不踏实。超级不踏实。
我也试图在年氏的房间里面找找现有的素材,为自己取乐。未果。我们的爱好太不相同。
她的书都是什么唐诗宋词啦,女则啦……唐宋诗词,小时候在妈妈的威逼利诱下,也背了不少,但是,我没有太多兴趣。找来找去,发现她这里,我可以翻翻的书,居然只有一本皇历。
“唉……有本《大清律例》也好啊!”我叹息,好歹那个可以引起我一点兴趣来。其实,阅读那些繁体字,对我完全不是难事,大学的时候,出于爱好,念了不少中国法制史方面的古本。再者,阅看各种史籍,本也是我一大爱好。可惜了,有能力,却没有东西可看。
至于,乐器么,古筝,我不会的说。
无聊的从屋子的这头踱到那头,然后再踱回来,然后再踱回去,唉,这日子过的,也就比去死好那么一点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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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随着开门声,春妮满面堆笑小跑进来,“福晋,夫人来了。打京里来。给王爷请了安便过这边来。”
“夫人?”
“三老爷家的夫人。”春妮好似非常兴奋。
我莫名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