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 / 2)
柳恩天的声音低沉的像是不知道从那个脾脏里冒出来的。不过也不那么重要,他现在五脏六腑怕是都碎裂了吧。那人也不傻,生怕这将军跑了。于是,手握紧了宝剑,离他的心更近了,只要那么一点点力气,刺穿了衣服,再用点劲一推,他可谓就是功不可没了。
——不管是活捉还是卸下此人的头颅,他都将功不可没。
“你看我有没有本事。”兵卒高声朗道。
柳恩天用力的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秋风吹的有些霸道,满地的黄叶被卷起,层层叠叠的肆意乱舞,伴着沙场上交战的呐喊,伴着刺杀的疼痛,肆意飞舞。
柳恩天攒了许久的力量,终于是伴着一声挑剑的两剑摩擦声而起。
对方这才看清楚,他的速度极快,即使是身上有如此重的伤,但,武功丝毫不减。心里这才有些惧怕。
对方虽是无名小卒,但也不是弱不禁风。
不甘示弱的,几步过去,持剑一剑挥,柳恩天躲过,那兵卒真打起来竟然把平日里的章法要点不知丢到那个舅姥姥家里去了,这下一交手就直达“惧”字怎么写了。
几个来回,柳恩天虽知对方武功不娴熟,但毕竟身负重伤,尽管是略占上风,但是身体上还是快支持不下这超负荷的运动。
对方很快就站了上风,一脚踢过去,看来是要活捉大将军了。
柳恩天狠狠的退后了几步,把剑插在地上,这才算是停住了惯性,紧接着又是一口血往外喷。
死,就死吧。谁能没有一死。
他心一横,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杀了我便是,以我头颅去呈给你们将军。我要睁眼望着你们将军。”
那人眼里怒火冲天,咬牙面容十分可怕,手紧握着剑,对准柳恩天战袍心脏的那个位置。
秋风肆起,枯叶从树上落下,摇身一变成了金蝶,漫天纷飞,风中尽是两国交战的血腥气味,兜兜转转所有的血腥味袭卷于“枯蝶”身上,轻盈的漫天飞舞,像是要远离这个兵戎相见的世界,像是要上天见第九重的宗动天所住的上帝,讲这番兵戈相见,讲这战死沙场的每一个亡灵,每一个妻离子散的无辜灵魂。
柳恩天眼看着,刀已至喉。不怒不悲倒是笑,睁着眼睛,丝毫不惧,不躲不闪,更是站直了身子。
远处,尘土乱泥间似有被马蹄踩踏出一条路痕,马嘶,挥鞭,踏地,赶路……那些声音隐隐约约,像是踏过万水千山传入了他的耳中,柳恩天略觉奇怪,但是也没空管那么多了,反正是要死的人,这些与他无关了。
说时迟那时快,剑已经刺破了衣服,剑刃已经到了喉那的皮肤,只要那么一点点的用力,就是白刀进红刀出。可那时。只听得一声尖锐的挑剑声,然后是被一掌击倒的声。速度只是眨眼间。
之后,那无名小卒就生生被这么一掌给打死了。
柳恩天抬首,见面前男子一袭玄色长袍,面上有张青铜面具遮去了半张脸,只是道:“柳恩天,你的机会只有两次了。”
说罢,男子一跃便到马上,驾马离去。
只剩下他一人站在原地看着男子挥鞭驾马,长扬而去的身影,之后是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