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五十七(1 / 2)
姚重看了眼谢奚,崔邺让他看笔记,姚重打开谢奚的育苗实验报告。
谢奚自己直到姚重铁定看不懂,只觉得好笑。
姚重入目,一看字迹,只觉得小小女郎,这一手的字写得可真漂亮。至于内容,确实有?些云里雾里。
谢奚笑崔邺:“这哪是一两句说清楚的,你明日带他出去走一圈,他就明白了。”
她秉承的原则是,任何一个投资人都不能得罪,做到尽善尽美。这是她以前工作中的态度。
崔邺更多的则是真心交姚重这个朋友。姚重是个值得相交的真朋友。
崔邺言简意骇:“她能培育出,高产的稻种和麦种,你应该直到后果。”
姚重一晚上被崔邺的消息炸的有?点懵,听了崔邺的话?,再看这些记录,果真是有些门道了。
急切的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琢磨这些的?”
崔邺问:“你信我了?”
姚重像是有些落寞又有?些愧疚:“我从来没有?不信柬之,我只是气你不肯和我说一说,十年苦寒的武艺,你说不要?就不要?了。那年你坠马后,之后两年你都不在长安城,留信也只说出去散心,我知你心里有?怨愤,也不是不懂你辛苦。只是觉得您不拿我当兄弟……”
谢奚都有些听不下?去,崔邺这样套路老实人。
崔邺则认真的听着,专注的看着他:“文?忠,我和你说过了,从前的柬之,就留在从前了。我不是那个一心赤忱的少年郎了。我远不如文?忠,这些年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人话、鬼话都说过。可这一生就只这么长,总要做点什么,才不觉得寂寞。”
谢奚觉得他这话?仿佛是说给她听的。
姚重问:“有?酒吗?今晚咱们喝个尽兴。”
崔邺笑说:“酒就不喝了,我有?伤在身,不能再喝了。”
姚重语塞,也觉得自己有?些冒失,问:“依你之见,突厥人这近一年会南下?吗?”
崔邺笑说:“这我可说不准,兵、马、粮草若是都充足,剩下的就是天时地利和命运了。”
姚重又问:“那你是被何?人所伤?”
崔邺:“突厥骑兵。”
姚重真心的赞他:“你能带着商队逃出来,已是极其不易了。”
他这话?说的谢奚都忍不住笑了,直男说话?总是让人哭笑不得。
崔邺笑说:“事实上只有我一个人带着三百匹马被追杀。若是我的商队被围,我怕是会落个人财两空。”
姚重脸色一瞬间凝重问:“你带回来多少马?”
“一万三。”
姚重面露惊骇,静默了很久才说:“柬之自谦了。将帅之才,也不过是如此了,文?忠远不如你,自感羞愧。”
崔邺:“我又不是让你羞愧,不过是说给你听。”
姚重满心都是叹服。又见他消瘦成一副拿不动刀的模样,和之前在平康坊的心境早已不同。只觉得他死里逃生,已是十分不易。
崔邺尝了口汤,赞谢奚:“喝了那么多汤,还是你炖的鱼汤最好喝。”
谢奚:“那是自然,我的厨艺自然是最好的。”
姚重也算看出来了,笑问:“这位是?”
崔邺本想介绍,但又想起谢奚身上还有?门亲事,说得太多会惹麻烦。
谢奚却说:“我们两算是老朋友了,我只管育种,剩下的都是他的事。就比如今夏的西瓜。”
姚重惊奇的问:“西瓜是你种出来的?怪不得。”
谢奚自豪说:“现在地窖里还有?,鲁伯存好的。明日给你们拿一颗,不说我都忘了。”
崔邺都不知道,笑问:“嫁接的那批?”
谢奚:“口感还是有些许的区别,但是抗病和耐寒性非常好。这个品种后面需要?慢慢改良。明年再看。”
崔邺问:“今年那些葡萄呢?”
谢奚突然想起葡萄酒,起身说:“你们等等。”
自己提着灯,进库房搬了小坛的葡萄酒。
等回来的,崔邺下炕接她,姚重不明所以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崔邺:“这是河西道上的特产,文?忠尝尝。”
葡萄酒清甜,酒味淡淡的,清爽回甘,微微的涩味,让味蕾回味无穷。
谢奚遗憾说:“我实在没那么多精力,要?是能再有?个葡萄园,我真能酿酒。保证比这个都好喝。”
崔邺笑说:“这可不是闹着玩,温度相近,一旦把控不好,就成了醋。”
谢奚不在乎的说:“醋就醋呗,酶的反应就是随缘,我不强求。”
说完看他一眼,颇有?挑衅的意思。
又有?点小女儿唱反调一样撒娇的意味。
崔邺听的笑起来,顺着她说:“行吧,我找人给你种一个葡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