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量身(2 / 2)
瞧见屋外站着祁荀,她记起丛昱同她解释的那些话,也知晓二人之间的关系,识趣地退下。
“你怎么来了?”白念捧着一碟洗好的红果子,走至祁荀跟前。
红果子是从老街的果农处买的,她正巧瞧见,便买了些回来。
二人在置了小几的榻上落座,弥勒榻不大,红木制成。白念盘腿坐在上边,手里捻着一颗枣大的果子,果子红润饱满,还带着些香甜。
祁荀自觉接过她手里的小碟子,碟子里拥簇着大小不?一的红果子,外边的天光透过支摘窗照入,正落在沾了水珠的果子上。
浓烈的红竟能这般好看?。
但他却觉得?,这种红穿在白念身上应会更加好看。
“念念。”
祁荀的声音如酒浓醇,低声一唤,钻入白念耳里,夺了她的目光。
她挪眼去瞧他,发觉眼前的男人脸色泛冷,眼神却炽热。
“西梁手艺最精的绣娘,一单难求。要给你做身衣裳,怕是也要等上许久。”
白念垂首打量自己的衣裳,这衣裳虽是去岁的旧衣,穿在她身上却比今岁的色泽还要绚丽:“我这身衣裳挺好的,不?需费时费力?地去做。”
“那怎么成,红衣更衬你。”
白念不?太认可:“红色太艳,平日里穿不太出去的。”
祁荀捏着她的指骨道:“不?妨事,穿一回就够了。哪有人穿两回嫁衣的。”
白念猛地抬眸,一张小脸布满错愕。她这段时日经历许多,眼下才弄清一些事,尚未想过婚嫁一事。
陡然被祁荀提上日程,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
白念红着脸摇头,手指蜷在一起,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裙,她心里五味杂陈,惊愕有之、忻悦亦有,可这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她甚至还未好好想上一想。
小姑娘垂着脑袋,声音洋洋悦耳:“姻缘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且说说你占了哪桩?”
既未算过姻缘合过八字,也未知会父兄长辈,像私定终身似的。
“自然哪桩都会占到。”祁荀捻了颗果子含在嘴里,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提及婚娶,他也是常人,哪里会不?紧张。等白念的答复的那段间隙,他更甚是提着一口气,险些将自己憋坏。
“你瞧着有些心急。”
祁荀并未否认,言语中还带着些委屈劲儿:“今日的事陈崇都同我讲了。”
今日确实发生了桩不太愉悦的事,可陈崇来了之后,那男子便乖觉地离开,再也没来找事。白念没说,一来不想教祁荀担心,二来那人瞧着本性不坏,没做出甚么过火越矩之事,自然也就没有说出口的必要。
然而此时,听祁荀说话的语气,也不?知陈崇添油加醋地说了甚么。
白念有些好奇,反问他道:“他同你说了甚么?”
祁荀蹙着眉头,极其不愿地重述道:“他说,也不?知道从哪跑来一个男子,扬言说要娶你为妻。”
白念愕然,瞧见他认真肃然、信以为真的模样,登时笑得?前翻后仰。
“真实稀奇,你也有被人骗的时候。”
也不?知陈崇是出于好意还是当真错听,总而言之,那男子,从未说过此话。
祁荀才发觉自己被陈崇摆了一道,脸色黑了又?黑。
白念笑得?步摇直晃,在一旁煽风点火道:“算无遗策的祁小侯爷竟被自己的下属骗了,这话若是传出去,往后还能威慑住谁?”
祁荀沉着一张脸,一把拉过笑弯腰的白念,将她抱至小几上。
“不?许笑了。”
白念晃悠着双腿,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伸手去搂祁荀的脖颈。她心里门清,祁荀当真将自己看?得?极重,才会信了陈崇的那番话。
换句话说,眼前的男人又?吃味了。
“你是听了他的话,所以才着急着定下婚事?”
祁荀揽着她的腰,倾身去吻她,过了好一会,在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一早便想着了。”
白念依偎在他的怀中,伸手去摸他下滑的喉结:“可是这里甚么东西可供量身的,要做衣裳也得?回了绥阳才行。”
“谁说的。”
祁荀伸手在白念的腰上比划着,又?将视线落在她起伏的胸口处。
白念觉得?不?对劲时,已然晚了。
“布指知寸,布手知尺,舒肘为丈。没有量身的器具,我便劳累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