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年少情深(1 / 2)
月生遇到师傅的时候,还是个穷小子,那时师傅是整个京都最扬名的舞娘,那时候的师傅还不是师傅,叫春夏,虽是个俗气的名字,却也合适。那时的师傅当真是配得上这名字,明媚如春,灿烂如夏。
那时候的长相思还不叫长相思,那时候长相思叫红玉院,生意也不如如今这般红火,在一众秦楼楚馆中,只算平平,日子勉强过得去罢了,后来,这红玉院中,便是出来了个春夏,一曲动京城,不少王孙贵族慕名而来,只为一睹风采。
那是在京城中有这般一说,不见春夏舞,不可谈风月。在那些文人墨客追捧下,春夏地位越发高起来,一整个京都,无人能出其右,甚至是当时的陛下,都曾召入宫内,甚至瞧见春夏一舞后,还夸赞春夏为大梁第一舞姬。
多少王公贵族,拼命要替春夏赎身,更有甚者,要将春夏娶为正妻,甚至为此与家中老死不相往来。
春夏原对这些人是没什么意思的,春夏不爱风月,也不爱这些出生豪门自幼衣食无忧的公子,春夏只爱跳舞,若是能一生一世只跳舞,春夏也不觉得委屈,毕竟来这人世间一遭,若是能从心所欲不逾矩,才最为潇洒。
然而春夏似乎还是没能完成她的理想。
一次冬雪交集之日,春夏遇上了个少年,叫月生,是个来京城赶考的书生,听闻生在边疆,却是一副江南水乡细皮嫩肉的模样,粗布麻衣,一人躲在角落中喝茶,连酒都不敢喝,一有姑娘靠近他,他便是说些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类的话来搪塞。
“春夏姐姐,你瞧那书生,来了红玉院,只喝茶不喝酒,也不找姑娘,真是个呆子,不过在这一群人中,啧啧啧,是不是格外有趣,我跟乖乖打赌呢,若是谁能叫他喝下一杯酒,便给谁一两银子,姐姐你要试试吗?”
春夏原本是没瞧见这人的,原先春夏跳完了舞,便是歇着了,若是有客人来,便是闲聊两句,那些客人忌惮着春夏名气,也不敢叫她陪酒,春夏也乐得清闲。
“不过是个小书生,不必逗他了,那些个同他一起来的那些富家子弟,哪个不比他荷包鼓些。”
春夏不大有兴致调戏这些小郎君,虽说那人倒是的确生得不错,然春夏倒是着实没什么兴趣。
“我们又不是缺他的赏钱,左不过是想调戏一番这个小郎君,毕竟生得这般好看。”
春夏瞧着乖乖便是那般扭着腰上去了,还没靠近,那少年郎便是脸红起来,说些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君子之道一类的酸书,春夏远远的瞧着,撑着下巴,倒是着实觉得此人有些可爱,不论乖乖如何劝酒,那少年郎都有话可说,也决不让乖乖碰到他半分,身手似乎还不错。
春夏自幼习舞,也善武,这小少年看着有些身手,倒是叫春夏起些心思。
“一两银子可是说好了,不许反悔。”
说罢,春夏却是站起身来,手中捏了个酒杯,续上了些梅子酒。
“你是边塞来的?凉州还是关山?”
那少年抬起头,瞧着春夏,笑道:“我大约是和姑娘是同乡,我也来自凉州。”
春夏不由得生出几分讶异。
春夏的确不是京都人,自幼跟着父母南迁来了京都,家中日子不好过,才被卖到了红玉院,原春夏是不叫这个名字的,大约是姓周还是李,好些年过去了,春夏也不记得了。
反正亲生爹娘也从未来找过春夏,春夏只当他们早就没了,也不再跟人提起自己是凉州人,若是旁人问,春夏变回说自己是自幼生在京都的。
没人晓得春夏是凉州人。“你怎知道我是凉州人?儿时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