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1 / 2)
这?件病房里的窗户虽多,奈何都被手臂粗细的铁条给彻底焊死,这?些铁制品直到今天也仍旧坚固异常,顾景盛从铁条的间隙里努力往外看——她的视力在这个眼镜横流的信息时代算的上不?错,吃了白鹭夫人的糖果之后又得到了部分提高,但还是没能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其中布满玻璃的霉斑只能算次要因素,最主要的还是“迷迭香”疗养院在选址上的不?同寻常,以及室外照明工具的严重匮乏╮( ̄_ ̄)╭。
卫嘉时不安:“疗养院楼外怎么一盏灯都没有?”
小罗哼了一声:“黑暗可以营造恐怖的氛围,顺便让我们死了向外界求助的心——[欢乐桌游]经常用这招。”
顾景盛本来就没报什么希望,闻言倒也不?觉得可惜,毕竟光眼下大家所?在的屋子,不?管是空间还是内涵,都足够她充分发挥视力特长,仔仔细细观察一番。
十六张病床依序排开,与隔壁不?同,它们的床腿都是定死在地上的,没给外界留下任何塞小纸条的余地,仔细看,上面还有拿红漆涂写的模糊序号,从“01”开始,到“16”为止。
“01”床与“16”床正对着,中间只隔着一条不算宽的走道,如果参与者分别躺上去,不?用起身,抬抬头就能与对方目光交汇。
这?边的病床没隔壁破的彻底,上面还残留着断裂的束缚带,以及扔河里别说鱼,连水草都兜不?住的洞洞床单。
墙壁与床单上都有血污残留,其中有的是无规则的星星点点,还有的能看出一个竭力挣扎的人形轮廓。
卫嘉时低低咳嗽了两声——如果说房间环境给他?造成了巨大的精神伤害的话,那这里不?知多久没迎过新的室内空气,则给他?的呼吸系统留下了堪比生?化武器般的难以磨灭的深重阴影。
不?开窗还可以解释为防止病人逃脱,但连换气孔都没有,难道精神疗养院就不?用考虑患者的肉/体健康了吗?
虽然同行者心思各不?相同,但对副本环境的评价都是队形整齐的负分差评,不?用额外商量,四人自发散开,迅速开始对病房进行地毯式搜索。
小罗也算游戏经验丰富的正式参与者,跟同行之人勾心斗角还能习以为常,如今遇见了像顾景盛这?样睦邻友好的玩家,反倒不?自在起来:“你不?担心我们在搜索房间的时候,把发现的东西给昧下?”
顾景盛很坦诚:“在看见第一个房间的谜题前?,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
……也对,倘若把线索偷偷藏起来,小罗实在没信心靠自己的脑子写出正确答案╮( ̄_ ̄)╭。
四人的效率都足够高,哪怕是初次进副本的卫嘉时,办起事来也毫不含糊,他?们很快就分别在三个墙角里,各发现了一个与膝盖等高的铁箱。
铁箱的边角都包了布,还画着造诣不超过小学生水准的飞鸟图案——顾景盛觉得自己的摄像作品都比它们更具有艺术气息——顶上除了卫嘉时发现的那个一片平坦外,另外两个箱子都有类似公交车扶手般的拉环,但不?管正式成员们是分别尝试还是齐心协力,都没法再把箱子拽起一分一毫,仿佛和铁架床的床脚一样,都焊死在了地面。
唯一毫无斩获的墙角位于小罗的搜索范围,顾景盛决定在开另外三?个铁箱之前?,先帮对方复核一遍。
小罗有点后悔之前?跟顾景盛说了些有的没的,连忙阐明心迹:“不?是瞒你,我那真的什么也没发现。”
顾景盛安抚他?:“我并不怀疑小罗先生?的诚实。”
小罗:“……你还是怀疑我的诚实算了。”
四人是从侧门进的大病房,这?个墙角就位于侧门靠近走廊的那一边,目前看来的确空无一物,不?管是肉眼观察还是物理击打,都无法得到任何有效线索。
顾景盛注意到,这?块地砖上也有与铁箱表面相同的飞鸟图案。
卫嘉时皱眉:“这?么多飞鸟图是干嘛用的,装饰?”
顾景盛如今已经形成了把任何线索都往数理化方面联想的解密脑,慎重道:“也许这些图案跟之前?的幻方一样,都隐藏着某种规律。”
真名方其驹的方哥看了顾景盛一眼,淡淡道:“那也未必,副本里存在很多误导项,你要一直被它们牵着鼻子走……”
卫嘉时:“就等于上了贼船?”
方其驹纠正:“不?,是上了灵车。”
就在此时,小罗压低声音,对另外三?人急切呼唤道:“过来看看,我又发现了一个铁箱!”
这?个“铁箱”就在“02”床与“03”床之间,它有着与之前?三?个铁箱相同的图案与拉环,从外表上看,几?乎与单调的床尾装饰融为一体,加上破床单的遮掩,也难怪参与者们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可惜经过顾景盛他?们的仔细检查,最终确定了这?只是一个伪装成箱子的,长方体铁墩╮(╯_╰)╭。
方其驹微觉遗憾,建议道:“时间有限,先看其他铁箱里的线索罢?”
通常来说,方其驹在副本里做什么都犯不着先征询一下其他玩家的意见,但在所有同行者里只有一个带了脑子的情况下,只能特事特办。
顾景盛没有推诿,在开启了[名侦探的好友]的情况下,她天然比其他人更容易接近线索和危险。
“松动的束缚带,摇摇欲坠的床架,无法点亮的日光灯,开裂的玻璃窗,渗水的墙壁,咯吱咯吱的地板……院长没法再拒绝,这?间病房必须重新装修,感谢约翰先生?,他?为我们重新设计这个房间提供了很好的意见。”
“约翰先生?从一开始就不赞成院长更换疗养院的药剂供应商,很多护士们也显得忧心忡忡,在将廉价镇定剂注射到病人的血管里时,我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这?根本不算镇定剂!它们能让病人的力气迅速增大,然后在一阵狂乱的发泄后,陷入精疲力尽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