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十一章 独角戏（2 / 2）
娇妹说道，“可是，光有爱又有什么用啊？！我觉得吃喝玩乐没意思，可是，他却乐此不疲呢！总是和那班狐朋狗友们不清不楚地呆在一起，总要参与其中啊！那些照片就是这样来的啊！你看会所的事，他总算没弄到一身脏，可是，接着马上又来这些醉酒照呢？那只女鬼都爬上身了！也许，他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吧！也许，我和他只适合做一对儿银幕情侣！”宝妹仍旧说道，“娇姐，还是和我郜哥再聊一聊吧！见面两人聊开了，兴许，他这次还是被人陷害呢？”娇妹说完这些话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会和他聊的。谢谢你和巴姐，替我给她说一声，我会整理好的。今天，我只想休息了。”
宝妹离开后，她终于可以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来后，觉得自己的头脑分外的清醒，可以理智地面对一切了。她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给郜打去了一个电话，说道，“亲爱的！前一段儿，我太累了！关机休息了，我们约到什么地方见？!”
郜一看是娇妹的电话，接起来，听她说完，来不及细想，就激动地说道，“亲爱的！担心死了！我以为你生气就直接消失了呢？嗯！我们直接从香港出发吧！这样方便一点，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飞过来，你选择！”放下电话，他想：她不再为了我帮朋友站台，惹了一些麻烦而生气了，不再为我的照片上有那个讨厌的女生生气了，看来她终于想通了。难道是她推掉那部新戏了吗？她请好了假！？一定是，太开心啦！
娇妹想了想，笑着说道，“那我去香港好了！见面再聊！”“好！见面聊！爱你喔！”接完娇妹的这个电话，郜的心情从谷底又飘荡到了空中，他发自心底地笑了，仿佛，几天的阴霾都被春日的暖风吹散了。
香港的文心酒店，郜很熟悉，个人行程几乎总是下榻那里，一来它是他的老友庄小姐的家族所有，二来他很喜欢酒店的服务以及酒店的环境。这次，他依然选择住在文心酒店。只是，他打电话给庄小姐，不巧，她刚好去了美国忙着生意上的事。郜本想约着她喝茶，再介绍娇妹认识他的贵人以及多年的朋友，也只好作罢。
郜就由庄小姐的助理何伯接待，何伯陪着他去一楼的中餐厅用完午餐后，就送郜回到他住的房间，走在回廊上，抬眼就能望见，小径通向酒店的内庭的水池，郜想起往年春天，水池边上的木棉树上总挂着火红的花朵，艳丽无比，看得人心中也为之跃动。可是，今年木棉树却已不知去向，当然更没了满树枝的红艳，只留下空空荡荡的园子，虽然，空地上种上了别的植物，却既没有开花，也很低矮，连树干都很细，好象风一吹就会倒。那些往年飞来飞去，叫声很大的鸟儿似乎也不见了。
望着这一园子的空寂，郜眼神落寞，叹了一口气，问道，“何伯，每年这个时候，那些木棉花都开得很好！今年怎么却被换了啊？”何伯答道，“是啊！木棉开时很艳丽，可是，再过二个月花落了，就会是满天的飞絮啊！有些客人有过敏症，就受不了啦！所以，庄小姐找来了芙蓉，现在，是有一些秃，秋天才开花呢，据说，花朵很美，花期也很长，和木棉一样，其中，有一颗芙蓉还会变色的呢？”
郜好奇地问，“是吗？还会变色，这么神奇的花？带我去看一看！”何伯打开护拦，马上又关上，引着他，走到小径上，边走边说道，“你跟我过来吧！小心！圆石上的青苔，有一些湿滑，我们怕客人们自己走进来，滑倒啊！对你就例外了。”
郜跟着他沿着小径，走到了人工湖边，只见水边种着，那几株细细树干的植物，树枝上只是发了嫩芽，黄中带绿，树叶也不太多，却分外青翠，微风吹拂下，好象树干也有一些摇晃，郜担心地问道，“这就是芙蓉吗？这样细长的树干，树叶也不多，一点也看不出，它能开出漂亮的花啊！还是会变色的花。”何伯说道，“秋天再来看吧！不过，今年才种下，还不知能不能开花呢。”郜满口答应道，“好！秋天我会来的看芙蓉花。谢谢您喔！何伯。”
辞别了何伯，郜回到房间，等着娇妹，走到窗边，无意间又看到了池水边的一株芙蓉，立在那一池春水边，微风下，摇曳多姿，让他不油得生出几分怜爱之意，又想到了他的爱人，上次见她时，她有一点消瘦，就象这株芙蓉，好担心她会不会再瘦下去，变得弱不经风啊？！我一定要把她养得胖一点！嗯，我们出去满世界游，天天都吃很多的美食，看很多的美景，再睡到自然醒，这样她一定能长胖的。第一站，我们去意大利吧！嗯！去加拿大也行，从那里开始也很好，可以带她认识很多我儿时的朋友呢！小杰米一直都说想见我的女朋友啊。
正在他想入非非之际，敲门声响起了。他赶快走到门口，一打开门，就见娇妹正站在门外，他一把就把她拉了进来，又不由分说，把她拉到了窗边，说道，“亲爱的，好巧啊！刚才我看着那颗立在水边的芙蓉，就想到你，觉得你和它好象，不一会儿，你就来了。你看看，你的身材和它一样的。不过，还是很美的！”娇妹也好奇地看向郜指着的那颗树，说道，“你是说我和它一样纤瘦吧！它看着不象是树，象一株树苗呢！”
郜被娇妹猜中了想法，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何伯，就是庄小姐的助理，告诉我，它秋天开花时，花朵很美的，还会变色呢！我还答应来看花，到时候，我们一起来看花吧！”娇妹看着他，不忍心拒绝了，就点了点头。只是，转换了话题，问他，“你去台湾的宣传怎么样？”
郜笑了笑，说道，“嗯！不错！你看了吧？！电视台挺好的，看你没有去，他们特意弄了一个人形牌。我都亲了好几下呢！”娇妹答道，“我看到了。”
他象个孩子一样兴奋地说道，“刚才，我在想，我们是先去意大利呢，还是先去加拿大，两边我都觉得不错，不过，意大利的春天很美喔！我们可以呆上半个月的，再去法国，还有其他欧洲国家，然后，我们再从英国飞去北美吧！”说罢，看了看她，只见她的眼里却藏着忧伤，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得灰暗了，问道，“亲爱的！你怎么啦？”
她看着他，犹豫着说道,“郜，恐怕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了。因为、因为…”郜脸上的表情沉下来了，失望地说，“为什么你不能去啦？！”
她痛苦地微闭着眼，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却发现说出口真的有一点难。她睁开眼，见他的眼里充满困惑与痛苦，这令她更难受了，她脱口而出，“我接了新戏。”说出来，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低沉地说道，“因为，居导介绍的新戏，所以，你就不能去。因为，要和他吃饭，所以，宣传也不能来！是吗？”
娇妹勃然大怒，叫道，“我能去吗？你的绯闻女友找人发了我们俩的乱七八糟的照片！”郜问道，“我们俩的照片？乱七八糟，有吗？”
她发现引起了他的误解，于是，说道，“你和那个贝塔的，还有我和居导的。”他压低嗓门，说道，“你和他的亲密照片，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娇妹辨解道。他冷冷地反问，“不是真的，为什么要在乎呢？为什么不去宣传啊！”
娇妹发现他到现在，对于通稿的事还有晚宴照片的事完全是不知情。她只好停下来，想了想，直接说，“你宣传完的第二天，贝塔的通稿就上网难的娱乐头条了。你完全不知道吗？”郜惊讶地说道，“不知道！我喝醉了，睡了很久，又联络不上你，没有管别的事。也没人告诉过我。”
她开了头，索性就一古脑儿全说了，“就是你那晚喝醉酒了，你和她好多该死的照片，又冒出来了，那个女鬼还上身了，第二天，她向我宣布，她是你的女盆友！这样你还要说，你不知道吗？”郜惊呆了，看着她因为愤怒、屈辱而痛苦得扭曲的脸，低下了头，他愧疚得不知如何是好，痛苦地思索着当时的情景，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和该死的贝塔拍过什么照片。他猛地抬起头，说道，“对不起！我真地记不得拍过什么照片了，当天，我心情不好，头也很痛，好象感冒了，丸九给我吃了感冒药，拉我去老板办的庆功宴，我根本不想去的。可是，…”
“可是，你还是去了。而且醉成一堆烂泥，所以，你什么也不知道！”她接过了话。他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真地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玩得那么疯，还拍照！我根本不知情嘛！也没同意！我要打电话给他们！”
她马上抢白道，“你就省省吧！现在，做这些有意义吗？”郜答道，“有啊！让他们删掉！还有，还有下一次不许这样！”
娇妹气不打一处来，讽刺道，“你真以为他们只是恶作剧吗？”郜沉默了，接着，她似乎要吐出她心中郁积的所有愤怒，大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她理直气壮地说的！她是你的女友！用你的电话！他们把那些照片发给我，还有我的团队的人，不过就是要告诉我，你和那个女鬼早就上过床吧！他们有更厉害的料在手！”
郜的头低得更厉害了，他根本不敢看她，空气仿佛快凝固了，郜的心乱如麻，头上冒出了很多的汗，口干舌燥，不知是紧张令他失语了，还是羞愧难当，他绻缩着坐在沙发上，后背发凉，却不知下一步要如何是好。可他猛然想起她此刻一定更难受，他又抬起了头，眼睛却不敢看他，好象是闯了大祸，生怕妈妈发怒的小男生一样，用眼睛时不时偷瞄一下娇妹，见她好似平静下来了，就嚅嚅地说道，“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不会再去参加。我真地没和她怎样。”
娇妹却沉默着，只是盯着半空中，心如刀绞，眼泪却流了出来，她在心里说，怎么回事啊？！哭什么啊？我哭只会让那些坏东西更开心，她慢慢地平复着即将决堤的情感，仿佛要拉住心中如脱缰野马一般失控的情绪，大大地吸了一口气，渐渐平静下来，抹了抹眼角的泪，心里却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两人一幕幕甜蜜的画面，就象快速地回看着镜头一样，她又立马止住了这种太罗曼蒂克、太不理智地念头冒出来，在心里埋怨自己：就是自己太不争气了，太不现实了，才会让事情发展成这个境地。她清了清嗓子，冷静地说道，“我们分开一段儿吧！都理智想一想吧！”
郜抬起头看着她，好象受惊吓的小动物一样，喃喃说，“分开一段是多久？不！不！不！我现在就很理智的！我要和你在一起！因为，我们在这个圈子里，所以，才有这些可怕的事！我们现在就走吧，今天就离开，再也不理他们了。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对他们说，‘我要退出，你们不要再出现！’你也打电话吧！告诉巴姐，你要去度假。推掉那部戏吧！哦！不推也可以啊！等我们度假回来，你再去拍好了。好吧！请相信我，只是朋友聚会，她也在场罢了，后面，公司要炒作我跟她的绯闻，所以，才安排那么多场合让她露面，你就把她想成一个演员吧，她出现在我的戏里，好吗！”
娇妹认真地看着他，平静地说道，“郜！清醒一点吧！你是说朋友拉你去聚会，才碰到了她？也许，你的那些朋友们都认为，你和她很合适！所以，他们才不断地撮和你俩。如果，你无意，不可能一起参加这么多的聚会！还有这么多的合照！说明你们还是臭味相投，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吧！”
郜一听，就生气了，可强压住了火，尽力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叫她的。总不能当着朋友的面，见她来了，我就走吧！我也不能叫朋友不要叫上她呀，这样太不礼貌啦！”他的解释貌似有理，此时，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苍白无力，娇妹显然不肯相信了，她依旧委曲地坐在离郜很远的椅子上。
然后，郜对天发誓道，“请相信我，我只爱你的！最爱你的！我根本就不爱她，我可以离开那个圈子。只要能和你一起离开，国内的圈子同样很阴险，我也混不了的，这次，你不也被拍了抹黑照片、还有上次的视频啊？公平起见，我们一起去国外发展，远离我们的圈子，一切都会好起来。”娇妹看着他，说道，“就算我相信你！又能怎样呢？你也知道我不能去，我没有什么爱好，只是喜欢演戏罢了，可是，你却有那么多的爱好，爱喝酒、爱聚会、爱摄影、爱打球……你可以在全世界都很快建起自己的圈子，可是我呢？我想过了，如果，真的和你出去的话，我就完全失去自我了。”
郜继续说道，“你忘了我爱你吗？我会帮你，帮你建立你的圈子啊，我的圈子就是你的圈子啊!”最后，她好象有一些心软了，说道，“我相信你说的，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也相信，如果在与世隔绝的地方，我们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郜立马大叫道，“好啊！好啊！我早就想生活在与世隔绝的荒岛上了。只和你在一起！”娇妹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冷静地说道，“可是，最终我们还是生活在现实里啊！我们不能永远生活在荒岛上！”
她停了停，看着他，继续说，“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圈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喜欢我的，也许，他们并没有错啊！他们可能只是在提醒你：是我和你不配吧！我不适合你的生活方式！因为我和你还有你那班朋友没有共同的爱好，玩不到一起吧！我既不爱喝酒聚会，也不爱泡吧！也许，他们觉得她更适合你，她和你才能玩到一起，还可以跟着你满世界跑！也许，我们在现实里本不该是一对儿，我们只适合做一对儿银幕情侣！”
郜大声叫道，“我不要什么银幕情侣！”她冷静地说，“理智一点吧！现在，认清这点还不迟啊！”
他心痛不已，绝望地想着：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再相信了吗？他别过了脸，伤心地流着泪。她沉默了一会儿，哽咽着说道，“接下来，我会封闭拍戏，不方便联系了。你多保重吧！”说完，她匆忙站起了身，推门跑掉了，把他留在绝望、痛苦的深渊中哭泣！
娇妹就这样在他眼前突然跑掉了，好象把他留在翻车现场，而她却弃他于不顾，跳车逃跑了一样，只留下他来收拾两人感情的残肢碎片。郜冷静下来后，无可奈何地想到一个可能的真相：其实，她在来之前，早就打定了主意，想礼貌地和我分手了，我却拼命抵抗，拒不接受！
郜很为自己这样不知趣而生气，自嘲道：她为了把我推出去，一定也很费思量。可是，我却一点没有察觉！对此，他的自尊心大受打击，心里恨意渐生，他却更痛恨自己：为啥没在她跑掉前，就觉察到她的去意呢？如果我抢先一步，潇洒地主动对她说：“好吧！我们接下来，就不要联系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保有一点可怜的自尊啊？是不是她会看我先生离意，就会挽留我啊？可是，她却先我一步跑掉了。
现在，郜只好安慰自己：好吧！既然你这样无情又自私，我就离开吧！绝不来纠缠你了！我说到做到，将来你要是后悔了，我也决不会理你！才过了一会儿，他又没有把握了，很快就在心里一再更改刚才的想法：如果娇妹真的来求我和好，我会不理她吗？好象我做不到！好吧！如果你能求我和好，我可以考虑接受你回来。算了！只要你回来，哪怕是现在就回来，我都会张开双臂拥抱你的！
接着，他叹着气，可悲地想到：现在，我对你还能有什么要求吗？我哪有什么自尊心啊？我在你推门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幻想：你会不会走出去，就发现没有我的世界特别空虚，无法忍受，马上就折回来，要与我和好。我真的很想和你聊聊，哪怕是吵架也好！
郜一直被各种的假设和幻想交替控制着，被强烈的情感折磨着。有时，前一秒还感觉到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娇妹，后一秒他就开始痛彻心扉，不得不恨她了。更多的时间，他是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去参加了那些聚会，喝了很多的酒，后悔一切…。他一想到她把他孤零零地扔在了酒店里，他就更加怨恨她，为什么当初要费劲地把我找回来呢？现在，又为什么要把我放逐啊？
他在痛苦、绝望与后悔交织下，一遍遍地回昧着过往的感情，不知不觉已是天明，最后，他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明白，只想快速地离开这个伤心地，于是，订了飞温哥华机票，浑浑噩噩地熬到离开的时刻。
他人走在回廊里时，才发现天空下着小雨，园中的泥土变得泥泞，树上都挂着水滴，也许，雨早就在下了，整个园子都已湿漉漉，整个人也变得湿漉漉了，他心里怨道，真是鬼天气！太阳躲起来了，阳光也没有了！整个世界都被打湿，变成灰蒙蒙了。也许，是园子里的木棉已不在，再也没有热情的花，我们才吵架；也许，就怪那株新栽的芙蓉，春天里，偏偏不开花！我们的爱情不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