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2 / 2）

鬼气越来越浓。呵，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鬼，居然敢在她面前叫嚣，就算是婴儿，她也能收拾它。

正一脸桀骜的神明姜周周还没抓到小鬼，突然感到身子一轻，人腾空了，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她的便宜老妈周玉芬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泥土，瞪圆了眼，抱着她轻拍，一边骂：“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你姥爷呢，等回去看我怎么找他算账。”

“那儿呢，在那儿，吓死我了，一转眼周周就不见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你这个小家伙，人小鬼大，啥时候偷偷溜，小小年纪倒是机灵的很。”

不远处找过来的姜山看到闺女抱着外孙女，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走近了，轻轻在姜周周脑袋上戳了一下。

“爸，你下棋就下棋，能不能多看着点周周，她还这么小，趴在地上小小的一团，刚才要不是这一小团在动，我就这么踩过去了，也亏的运气好，被我撞上了，万一其他小孩子不懂事，一踩一摔，咱们周周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满心愧疚周明觉连连认错，“玉芬啊爸知道错了，快检查一下，看看周周有没有哪里受伤。”

姜山已经伸手把周周抱过来了，除了脏兮兮，没嗑着没碰着，怕老丈人面上挂不住，急忙从中打圆场：“没事没事，咱们周周好着呢。”

放下担忧后，周明觉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检查了一下，周周小朋友衣服兜兜里的符纸还在，他拿出来看了又看，咦了一声。

“怎么了爸。”周玉芬看向他手里的符纸，疑惑的说：“这不是你专门给周周画的符纸吗，我看着颜色没变化，应该还没起作用，是哪里不对吗？”

“……没，这个符纸我先收起，等过两天再画个好的。”

夫妻两个都没注意到周明觉说这话时的心虚，注意力全都在闺女身上。

看透一切的姜周周咯咯咯笑了，看起来和其他小孩没什么区别，就是没长牙齿，像个老太太。

周明觉摸索着符纸，这是他用了大半个月时间画出来的安神符，按理说只要给周周兜兜里放着，她会乖乖睡觉，就是拿着锣鼓在她耳边敲都不会醒。

难道这张符纸没用？

还是他的水平下降了？

这时，很多人往这边跑，不一会儿，六七个人从一家四口面前经过，后面还有人往这边跑。

姜山拉住一人，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又叫，发生什么事了？”

“哎呀，快别问了，先过去看看吧，恐怕要出事了。”

姜山带着妻女一同跟着跑，跑了几步，被老父亲拉住了，不仅孩子被她爸抱了过去，还得到了周明觉一句抱怨：“你抱着不稳当，还是我来抱。”

周家村有一条曲流河，村里靠着这条河一年四季不缺水，即使干旱严重的那几年，河流也没干涸。

村里人平时在河边洗菜洗衣服，打水，灌溉，河面宽，有很多浅滩，村里半大的孩子最喜欢在河边玩。

最近几年死了好几个小孩，大人们耳提面命不许他们靠近河边，然而没什么用，趁着大人们不注意，该下河的还是会下河。

岸边站着好几个妇女，河里有几个汉子正在游来游去，寻找着什么，姜山看见了河水中的周大柱，裤子衣服一脱，穿了一件大裤衩子，游到了周大柱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我家小子在河里洗澡，别人都上来了就他没上来，姜哥麻烦你帮我多找找，他一定还在水里。”

小明这孩子平时调皮，上串下跳，没少挨揍，每次被揍得哇哇大哭，过后还是不听话，姜山还挺喜欢这小子，胆子大，不怕生。

手触碰到水，湿答答的，周明觉手指翻飞，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一下，就能看出来他在算卦，借着姜周周的遮挡，老头嘴巴叽里咕噜念着什么。

姜周周无语的看着自家姥爷，不知道说什么好，人类怎么这么麻烦，算个卦，居然弄得这么繁琐，叽哩哇啦又是请这位神，又是请那位神，要是神不搭理他们，算都算不出来。

一块石头落在面前，溅起一点水花，姜山真不解时，又是一块石头落在面前，差点砸到他，往岸上看过去，只见老丈人手指了一个方向。

老人怀中的闺女，咿咿呀呀，手指的方向居然跟老丈人一样，姜山抹了一把脸，把怪异的猜想甩开，换了方向寻找。

不一会儿，他好像碰到了人，下意识捞起来。

“小明，是小明，小明找到了。”岸上的周大柱媳妇最先发现，痛哭出声，稀稀拉拉一大群人很快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