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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卡转弯,车头朝向路口,提前?做好紧急撤退的准备。
士兵队长带队往村口走,每个人身上背着军绿色背包。
孟教授推推金丝眼镜,边走边观察路边的土壤,黑色的,干涸到龟裂。裂开的土缝里是灰色土质,不是能播种的土壤。
“真希望他们没有骗我们。”年轻的女研究员道。
终于穿过两公里长的拥堵车队,村口在望。
一栋栋民宿楼排排矗立,墙皮脱落,小块墙壁凹陷,看起来像荒凉已久、经久未修的老楼。
村子安安静静,一排排民宿楼之间的街道上,空荡荡。
秋末下午的太阳明亮,不晒人,稀稀疏疏落在寂静又破落的村上,在风中凉飕飕地瘆人。
他们准备进村。
“你们干什么?”一道清凉的声音从对面山坡传出。
随着声音,一个看起来像未成年的瘦弱小女孩背着小娃娃,左手提着一捆树干,走下山坡,穿过大马路,停在他们面前。
小女孩脸庞寡瘦,但?白皙,手腕骨瘦到凸出,浑身剐不下二两肉,力气却大无比。每一根树干都有她那么粗,竟一手拧十二根树干。
紧急戒备的士兵,瞬间产生怀疑,不知道该对她戒备还是不戒备,一时愣怔在原地。
孟教授说:“你好,我们路过这里,车没油了,想借宿一晚。”
他说着,向天空微微抬了抬头。
意思很明显:天快黑了?,不想赶路。
“不借。”小女孩冷冷地说,她背上的小娃娃还附和?地扫了他们一眼,轻飘飘的一眼,没把他们当回事。
当即有个士兵怒了?:“你干嘛呢!晓不晓得——”
“小鼠。”孟教授叫断他。
小鼠士兵悻悻地停住嘴。
孟教授不好意思地对武番笑笑:“年纪大了,坐车太累,实在走不动了。我们用干粮换一晚?”
“不换。”武番提着树干,直接进了?村。
哐当!
树干尾巴被人一巴掌拉住,小鼠大叫道:“干嘛呢你,晓不晓得教——”
“小鼠!”孟教授这次的声音严厉了?些,小鼠顿时松开抓住树干的手。
孟教授:“不好意思,小鼠担心?我身体熬不住。”话音一转,“或许你需要什么帮助,我们可以帮你完成,只要让我们休息一晚,天一亮就走,绝不叨唠你。”
武番头也不回地走了?两步,听见后一句话,忽然停住脚,转身上下左右打量他们。
然后,她说:“行,进来。”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一群人对望一眼,紧跟着她进村。
小鼠进村的动作一顿,扭头看身后的队友,都和他一样,进得非常顺畅。
基地里那几个背西瓜苹果的人说对了几点,也说错了?几点。
对的几点:村子没有丧尸、村子物资充足、村子需要大批劳动力。
不对的几点:有事找赵亮,不要被小女孩忽悠(现在明显主事的是小女孩)。村口有隐形墙壁。
小鼠背着手,往左左右右摸了又摸,没有墙壁。不仅是他,走后面的几个士兵都偷摸摸做这个动作——他们就说嘛,怎么可能有隐形的墙壁,又不是中央基地,有防护罩。
“你们住这栋楼,晚上不要乱晃。”武番停在村口第一栋民宿楼前?。
孟教授:“你需要什么帮助?或者,”他看着武番手里的树干,“你要提到哪去,我们帮你。”
武番摆手:“不用。给?你们三分钟去放装备。”
小鼠瞪大眼,这人行动力咋说来就来?
背包可以放,枪……士兵的枪杆子能离身吗?不能!
队长不动,大家都不动。
武番也不动,提着树干看着他们,好像透过他们坚硬的皮囊,看清他们内心?的小心思。
双方沉默地僵持着。
直到孟教授掩唇咳嗽一声,队长才点头。
四个士兵直接拿过所有人的背包和?枪,快速跑上楼,随便扔个屋里。正准备下楼,忽然有个士兵问:“她让我们放背包放枪,是不是想趁机打劫?”
另三个人当即警醒:好有道理!
“马沙,你来。”
问出这个问题的马沙士兵,一秒入戏,抱着肚子“哎哟哎哟”叫,叫得好不可怜,一张脸皱成了?褶子精,咬嘴大声道:“哎哟我肚子疼,你们先去。”
那三个人一脸“我懂”地关心他几句,而后跑下楼,和?孟教授说:“马沙肚子疼,在楼上蹲坑。”
刚叫那么大声,现在士兵又报告那么大声,只要不聋,都听得见。
他们面对孟教授,其实是说给?武番听的。
武番似笑非笑:“没事。”她不包饭,有劳动力就行。
当初老萧那伙人,是包了?饭,一个人也不能浪费掉。
武番提着十二根树干,带着他们走在街道上,在尽头转弯,穿过最边上的房子旁的小巷子,来到大铁门。
“赵亮。”武番把一沓树干扔在石缸边的地里。赵亮闻声抬头,打眼看见一群人,着实愣了下,随后放下铁锄,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