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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刚说完,肩膀上搭来番番的脑袋。番番整个人往椅子里一蜷,背靠他手臂,脑袋搭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睡觉。
也?是入睡得很快,番番累着了。
小宝宝摇起番番那边的车窗,留条缝隙,阻止雪花落进来。然后一动不动,嚼着萝卜糖,一会儿看窗外的雪,一会儿看番番。
萝卜糖可真好吃,清甜的。
丹哥被雪砸醒的,冻得打?哆嗦。
天幕灰扑扑地压下来,将要入夜,小货车不知道在几时熄了火。
丹哥拍掉身上的雪,冷风呼啦灌来,吹得牙齿都在颤。
天地间静得可怕。
他回头看驾驶室,两个小朋友睡得毫无防备,大刀明晃晃地搁在挡风玻璃前,右侧车窗大开。
车钥匙拧到发动状态,仪表盘却不亮,没油也?没电了。
看这架势,当真?要看三?天雪。
真?是可怕又顽固的疯小孩,
丹哥过紧夹袄,推开挡在身边的木箱,攀着车缘,准备跳下车。右脚跨出去,整个人猛地顿住。
灰灰的天色下,他刚推开的木箱下面,散落着灰褐色的泥土,还有夹杂的绿色碎叶……绿色菜叶。
菜?
幻觉吧。
末世四个多月了,怎么可能有菜?
丹哥不可置信地收回脚,弯腰扒开泥土,捡起那片叶子。
叶子入手滑嫩又新鲜,他放到鼻子前,使劲闻。浓郁的青菜味,是他吃面时,总要叫老板多煮点青菜叶的那个青菜。
泥土、青菜、箱子……难怪他刚开箱,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新鲜味道。
原来箱子里装的菜,是菜味。
大好的发现让他乐呵起来,他抬头,“嗬”地一声卡在喉咙——驾驶室透明隔板前杵着两颗冰蓝的眼珠,毫无感情?地盯着他。
丹哥吓到半死,而后陡然想起自己怕个锤子。拍拍胸脯,再看过去。
这次终于看清楚了,哪是两颗眼珠,明明是驾驶室里小弟弟的上半边脸,只是帽子戴得太低,皮肤又太白,被灰扑扑的天色一衬,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尤其扎眼。
丹哥紧紧握住那片蔬菜叶,藏得一丝不漏。
他冲小宝宝笑笑:“这天啊,越到晚上越冷,你丹哥都快被风吹感冒了。反正箱子空着,让丹哥躺躺避避风呗。”
也?不等小宝宝回答,他掀开木箱盖,大腿一跨,翻了进去。合上盖子前,余光扫到小宝宝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去。
丹哥扣上木盖,露一条细缝,靠着箱壁,长长呼气。
这小的,太会吓人了。
他从夹袄内侧,摸出狼牙手电筒,照亮箱子。箱子大得离谱,他一米七三?的个子,横躺竖躺都不成问题。
箱底全是泥,夹杂着撕烂的菜叶、玉米须。
真?给他踩中了。
聪明啊!
丹哥乐呵呵地揣好手电筒,也?不嫌脏,舒舒服服地躺在泥上,美滋滋睡觉。
他不走了,就跟着这两小的!
睡到半夜,总觉得哪里奇怪。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狂风呼啸,一柄大刀在黑夜里折出刺眼的光芒,向他兜头劈下。
草!上当了!
眼一翻,昏了过去。
武番用刀尖挑散他的夹袄,掀开围巾,那人裸露的脖子上,有一处两指宽的咬伤,伤已经结疤,却留下扭曲的牙齿印。
被咬过,还能活。
有点东西。
武番盖死木箱,回到驾驶室。
“番番。”小宝宝很主动地送上肩膀,“要带他回去?”
武番毫不客气地枕上宝宝的肩膀,闭上眼继续睡觉:“嗯,有用。”
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下,武番终于带着熄火的小货车回到杉湖村。
机三一群人纷纷跑出来接应。
“冷吧,快暖暖。”木灵递去暖手袋,毛绒绒的套子,看起来就很暖和。
武番抓过来,手揣暖水袋的手兜,微烫的暖意一阵阵传到她冰冷的手上。
“通电了?”她摆动两下,问道。
木灵笑着说:“没,老七做了个简单的发电器,连接插线板,能用点小功率的东西。”
“有电就是好。”武番玩了两下,还给木灵。
木灵正要推却,旁边的阿胖突然说:“这箱剩菜了啊,有点重啊。”
武番:“人。”
说话时,阿胖已经掀开箱子,打?眼撞见个一动不动的人,吓了一跳。他伸手去摸。
还不算冷,有点呼吸。
阿胖:“这干嘛的啊?”
武番:“随便找个地方放,看着点,别让他乱跑。”又补充几?句,“话?多,小注意多,喜欢偷偷摸摸。”
“留着干活的,还是当个人对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