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日常（2 / 2）

“今天没有牛肉。吃面，给你加个蛋。”

谢义还打算软磨硬泡，谢情只是轻轻推他的腰，“快去洗漱，一会儿面坨了。”

小孩儿走到门前，始终不情不愿，“我想要姐姐帮我刷牙。”

“从今天起，以后都要自己乖乖起床，自己刷牙。”

“不！！”，谢义一屁股坐在门前耍无赖。

“这个点儿让他起床会不会太早？”

施君看了眼手表，不过5点40，对于一个6岁的小孩的确早了些。

“还有半个月他就要上小学了。我们这儿没有学校，要走山路去隔壁村子。”

说着，谢情盛好了一碗面，又问施君要多少盐。

“一点点，我吃得清淡。”

施君从谢情那儿端过碗，面上居然有半个鸡蛋，一刹那她真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年后，和谢情共处的无数个早晨。

谢情早餐爱吃鸡蛋面，说是因为小时候逢考试，长辈才会早起给她做面，她吃下一碗就没什么烦恼，也不再怕难题。

所以在她们过去同居的日子里，谢情煮面，施君就在一旁剥鸡蛋壳，要不就在煎蛋。

现在施君盯着碗发愣，“不是只有一枚鸡蛋吗？还分我一半？”

“弟弟不听话，罚他少吃一半。”

“你呢？你不吃吗？”

谢情面对关心有些支支吾吾，“我…我不用吃…”

屋里窄，想坐下吃饭，还得在屋外架起桌子。施君一出门就看着谢义趴在屋前空地上涂涂写写。

她看着谢义两只小手攥着炭块，四下涂得花里胡哨。回想起谢情刚问她要不要炭块，这才反应过来，谢情完全在把她当作小孩子看待嘛！

“你要玩吗？”谢义听见有人来了，吸了两下鼻涕，“姐今天留了两块炭条，我可以分你一个小的。”

“不用了，谢谢。吃早餐了。”

听到吃早餐，谢义把两块炭条往脑后一甩，脏手往裤子上一搓，就飞扑到姐姐面前去。

前几口他还吃得呼噜噜作响，剩下半碗时，谢义一条胳膊撑在桌面上，两根手指捏着筷子，另外半边身子又蹭在地上照旧玩他的炭条。

施君明显感受到餐桌上的气压变了，她对谢情的脾气极有把握，但谢义仿佛没有这种把握。

为了避免一场暴力，施君赶紧把地上“瘫”在地上的谢义扶起来，“坐有坐相。别让你姐姐操心。”

谢义悠哉悠哉地嘬了一口汤，还时不时抬眼瞟姐姐一眼。

谢情侧向施君坐，直接对弟弟眼不见心不烦。谢义恍若未知，但施君敢打赌，这小子之后免不了一顿打，只是谢情当着客人的面不好教训罢了。

吃完面，谢情收拾碗筷后去屋里照顾奶奶。施君坐着看谢义在地上鬼画符。他偶尔写几个字，不外乎是他和姐姐的名字，也会写“你好”、“谢谢”。

施君看着很新奇，她已经忘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也没带过这般大的小孩。但谢义一个人玩不过瘾，拉着施君让她扮学生。

“现在我是老师！我在地上写什么，你就要念什么。”

“没问题。”

接着谢义在地上写了“我是猪”三个大字。

施君：……

两姐弟都爱和猪过不去…

“念呀！”谢义还敲敲地，督促施君快念。

“我不会。你是老师你得教我。”

谢义停顿了一下，黑眼眸滴溜溜转，发誓不能把自己绕进去，“你哪个字不会？”

“都不会。”

“哎呀！”谢义气急败坏，“你不好玩。”

直到上午天才放晴，施君有些希冀地看了谢情一眼，谢情果然进屋拿了小刀，又挎了个竹篓，

“走吧，我带你去摘蘑菇。谢义守家。”

施君一路蹦蹦跳跳，“我们去哪里找蘑菇？”

“这条道尽头拐弯，到山阴处去。刚下过雨，太阳不大，应该不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