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过年(2 / 2)
春蕊无语,垂落视线瞧着他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条,掀起獠牙就呲他:“你健身有什?么用,身体的底子就差。”严文征没力气回怼,趴个能让他舒服些的姿势,又沉沉睡了过?去。
春蕊经这一折腾完全不困了,为了不打扰他,捧着手机坐去客厅的沙发,她上网查了一下,醉酒的人第二天喝米汤能让胃舒服些。
天亮的时候,她撸起衣袖,拿捏着姿势走到操作台前,翻开米袋。
虽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但?到底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做饭,十分忐忑。
不过?好在她选择做的东西不难,锅里放点水,朝里扔一把米,凑合着煮熟了。
盛了一碗,叫醒严文征过?来吃。
“我第一次这么照顾人。”春蕊抱着手臂,傲娇道:“已经尽力了。”
生病的症状经过?一夜的发酵,身体有了反应,严文征头疼,喉咙也疼,他没有胃口,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把汤喝完,熬的软糯的米吃了,没有辜负她的用心良苦,还欣慰地夸奖:“非常不错。”
春蕊:“……”
春蕊只陪了严文征半天,确认他烧退了,便回钱芳闵那边了。
明天就是除夕,既在北京,手头的工作也结束了,不提前回去显得不懂事。
而每年这个时候,钱芳闵和濮立焕才随乐团结束新年音乐会的城市巡演,舟车劳顿,疲惫不堪。
自是无心张罗年夜饭,定了菜谱,由住家保姆徐阿姨负责做。
钱芳闵端庄,濮立焕正言厉色,同桌吃饭也不怪春蕊抱怨会积食。
不过?这么多年生活下来,春蕊完全没压抑自己,反倒养成了跳脱爽朗的性格,这跟她会卖乖、会看脸色、会自我开解有一定的关系。
既然钱芳闵和濮立焕安静不吱声,那就春蕊自己打破沉默。
她想说,也愿意说,更藏着私心。
“你俩还记不记得我跟你们提过,我去年参演了一部电影?”
钱芳闵细细咀嚼食物,十分有涵养地微微颔首。
春蕊规矩地将筷子放置于筷子托,手臂交叠伏在桌面,这才又开口道,“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下半年能上映。我前天去导演的工作室看了成片,质量很高的。”
她自卖自夸,宛如极力向面试官推销自己的实?习生。
日子特殊,加上濮立焕心情?也不错,难得他挤出一句不太热情地应和?:“什?么样的故事?”
“这个不能剧透。”春蕊故意卖关子,眼睛机灵灵地转,“不然就没有新意了。”
濮立焕敏锐地察觉出她的语气与平常略有不同,多了一丝大胆的兴奋,怪异地瞥她一眼,说:“看着很有信心?”
春蕊坦诚道:“我抱很大的期待,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你和?妈妈期待新作的曲目试奏一样。”
钱芳闵抽纸巾擦擦嘴,俨然不能接受这样的形容与对比。
春蕊丝毫不受打击,试着邀请:“妈,首映礼你和?爸爸一块来参加吧,反正没参加过?这种活动,当瞧个新鲜。”
钱芳闵婉拒:“人多吧。”
“那样才热闹啊。”春蕊一挺腰杆,说:“哪有影院嫌观众少的道理。”
钱芳闵蹙眉,为她不懂得掌握分寸,适可而止。
“你闺女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当女主角。”春蕊放软态度:“你俩这么不愿意卖给我面子吗?”
她在故意撒娇。
钱芳闵和濮立焕惊讶于她的反常,一时愣住。
春蕊眨巴着眼,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等回答。
好一阵,濮立焕松口说:“到时候再看时间吧。”
“嗯,当然不能耽误你俩的正事。”春蕊得了便宜,立马变得分外乖巧。
濮立焕:“……”
吃过?饭,徐姨收拾餐桌。
家里少有过?年的氛围,钱芳闵和濮立焕更对春晚提不起兴致。
客厅溜达两圈,交代两句,各自回房忙碌。
春蕊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严文征发短信:严老师,你在干什?么呢?
严文征回复一张照片。
他做了寿喜烧,加厚的日式铸铁锅坐在四四方方的酒精炉上,锅里牛肉卷和蔬菜红绿相间,色彩明亮,甚至还颇有情?趣地将香菇切了花刀。
严文征:一人食。
春蕊顿住打字的手,以一种开小差的模样定格半响,突然输入:可以加一双碗筷吗?
严文征诧异:要回来?
春蕊:嗯。
严文征:可以吗?
春蕊:没什么可不可以的,爸妈都要睡了。
严文征:我去接你?
春蕊想着大年夜打车不方便,没拒绝:好。
她把地址发给他。
严文征将?燃烧着的酒精炉关闭,扫了眼餐桌,察觉缺了点什么,从边柜里拿了一副新的碗筷,摆放在他座位的对面,这才穿了羽绒服,攥着车钥匙出家门。
屋外,呼啸的北风刮着,街上张灯结彩,他驾车在宽阔的马路行驶,去接一个人,回来吃她的第二顿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