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情愫渐萌（2 / 2）

有士兵默默揩泪，也有士兵在心中默念着叶将军名讳，铭记于心。秋华秋水在为将军感动的同时，心情又略显沉重。另一边的惜音目睹这一切，又不知在想些什么。

入夜渐深，寒风肆虐。

灰瓦堡的将士小半值夜，大半就地露宿在月下空地，在临时搭起的草屋，布篷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就着零星篝火余温，握着手上兵器，一刻也不曾放松。

只有伤兵和一些将领能住进屋内。石总管派副官将堡内最好的一件房空给叶昭和柳惜音，自己亲自守夜。

“就是这里了，叶将军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叶昭环顾屋内，房间不大只是极其简陋，仅有一张床和一张木桌，在石总管特别关照下换了铺盖和被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叶昭毫不介意，只是怕惜音不能习惯。

“可能要委屈将军与夫人了，我就去打些热水过来，两位都早些休息吧。”

“不了，你去歇息吧，伺候将军是我份内的事情。”

惜音礼貌微笑，善解人意地遣走了副官。叶昭却有些尴尬，尴尬的不仅是惜音说份内之事如此自然，还有她根本没法跟副官开口说这房内的床实在是太小，睡她一个人倒是还有盈余，两人实在勉强。

简单用热水洗簌过后，两人回到了房间。惜音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一张草垫，铺在地上整理，看她做事有条不紊，叶昭倒觉得稀奇古怪。

“惜音你做什么啊？”

“阿昭，今晚你睡床，我睡地上，已经很晚了，我们早点休息。”

“开什么玩笑，要也是我睡地上，你一个女孩子家，睡地上不凉吗？”

惜音抬头浅笑，不以为意。貌似从她一来此地，叶昭就看她笑得舒心畅怀，从来都没有担忧过什么危机重重，反而比在京城衣食无忧时更加高兴。

“阿昭，你忘了，你不也是女孩子家吗？况且你伤还没好，你才是最需要睡床休息的人，我偶尔睡回地上又不打紧。”

“惜音，这里如此艰苦，我怕你不能习惯。”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使粗衣淡茶，也会幸福快乐。”

惜音低眉，言笑晏晏。自从得知阿昭也是女子，她心中更多了一份坚定，想要无微不至地照顾阿昭，想要阿昭在她面前可以放下所有负担，可以袒露女子最柔弱的一面。

“惜音，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都出不去了，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叶昭自然听出了惜音话中含义，可她都来不及感动。她是主帅，既要鼓舞士气，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因为惜音的陪伴她心中有万分欣喜和安定，却也多压下了一份沉甸甸的担忧，唯独怕战场无眼。

“既然阿昭这么问了，我也就不藏掖着了。我希望，不管以后如何，阿昭，永远不能跟我提合离之事。你欠我的合卺酒，我等你补上。”

叶昭一愣，她没想到心细如惜音，竟然早就发现并且一直将这件“小事”惦记到了现在，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不知在她看来这杯小小的酒，在惜音心中又是何等重量呢？

“哎呀~，好疼，惜音~我疼~。”

叶昭坐在床上，忽然捂着左心口就开始叫疼。惜音哪还顾得上等叶昭回复，一颗心刚刚放下又被叶昭提起，刚松下的发髻都来不及整理，就一脸焦急走到叶昭身边，往她衣襟探想看看是不是伤口发作了。

熟料那手马上被反握住，顺势一拉，她整个人又落到了叶昭怀里，被熟悉的气息所圈禁。叶昭咧嘴笑得一脸狡黠，自上而下望着她。

“惜音，兵不厌诈呀，你读了那么多诗词，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呢？”

“阿昭？你又骗我！”

“骗？你不陪我睡，我就是会痛的阿。我睡床上，你睡我怀里不就行了。”

叶昭振振有词，厚起脸皮来无法无天，她怎么会忘了在城楼上心旌摇荡的那一幕呢。当下捧着惜音那含羞带嗔的脸，就想吻下去。

“阿昭...”

却不想是惜音呼吸急促，以手拦着叶昭的唇，止住了叶昭动作。

“阿昭...那天，那天早上，你是不是也偷亲我？”

偷？叶昭觉得这个词很不体面，小时候也没人告诉她这是偷啊？她就是觉得表妹可爱忍不住亲了，表妹除了害羞也没损失什么，这跟小时候偷王二家鸡摸李四家狗能是一回事吗？

“不是...是啊，我们不都是女子吗？我要是偷了你的，你可以偷回来。”

“怎么？亲的时候油腔滑调，不亲的时候又要把我推给别人，还说什么天伦之乐。阿昭，你怎么跟银元口中的登徒子一个德行？”

“登徒子？是一个很讨厌的人吗？”

“阿昭，你这样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