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东边(1 / 2)
“……我觉得,不行吧。”一夏很艰难的回答她。
于是木安华心平气和的坐下,语气平淡没有起伏:“这棵树很大,它们应该还能多啃一会。”在此期间,她一定能想出来办法。
一夏是分化体,本体不受伤害也就没什么大事,但是它心里替木安华发慌:【万一倒了呢?】
“它们啃的很均匀……”木安华话音未落,树木带着身体开始倾斜。
“……”
倒的很缓慢,像是一边吃的过快导致两边不对等了,一夏颤颤悠悠的道:【我觉得我该道歉,可我想了想我好像也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性而已。】
木安华心不平气不和了,她一脚踩住分叉的枝桠稳住身体,然后取下背篓,头顶的一夏晃了一眼,发现背篓里满满当当的,但木安华只抽出了两根四四方方的黑铁棍。
然后手腕一抖,黑铁棍脱了层皮,冷刃在日光下泛着凉意,木安华将背篓快速背上,然后头顶小树人,背着农夫惯常爱用的竹编背篓,一头炸了似的卷毛,气势汹汹的握着两把细刀——
打量荷花池四周。
“等会往那个方向走?”木安华特没气势的问一夏。
一夏犹豫不决,不知道从那边出城的,原先去钟南城是南方,但是现在它还真不知道,不过木安华瞎走肯定是错的,还不如它指路正确率高,于是一夏带着自己瞎蒙也比木安华瞎蒙好的诡异思维道:【……东边吧……】
大树摇摇欲坠,木安华一跃而起,池中荷叶荷花扭曲,纷纷裂开了,一张张大嘴张开,尖利的牙齿明目张胆的暴露在阳光下,根茎猛地伸长,试图撕咬空中的木安华。
一夏抱住木安华头顶竖起来的那一缕头发,闭上眼,不想看那一池子群魔乱舞似的荷叶荷花,下坠的风猛烈的吹着它,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它听见了木安华茫然疑惑的反问:“对了,东边是哪边?”
“……”
没听到回答,木安华也没在意,她看着面前的血盆大口,一刀刺中口中尖利的牙齿上,借此缓力,另一只手拿着刀横切过去。
没一会,木安华砍下了一池子的荷叶荷花。
一夏默默道:“好像不是很强?”
木安华看着池水,盯了一会她问:“东边怎么走?”
一夏看了看天空,然后果断道:“你拿笔写字的手的那个方向!”
木安华转身就跑。
一夏在她脑袋上一颤一颤的:“怎、怎么了?”
木安华跑的跟来时一样快,“那池水还在动。”如果想阻止就只能把池给劈了,可是那是水,劈开还是存在的。
一夏听着她话回头看了一眼,确实发现那池子在挪动,不过可能是木安华砍掉了的荷叶荷花,所以池子移动起来慢了很多。
木安华跑了很久,太阳都变成了红色,她才看着了城门,顺利偷摸着入了城,木安华看着收摊的小贩,对又进入她衣襟的一夏道:“你真厉害,我们居然回来了。”
一夏隐约觉得不对,出城用的时间不长,那么回程的速度应该也差不多才对……会搞到这个时间点,它应该还是指错路了……
一夏有点心虚。
木安华自然不知道她整个路线偏移了,弯弯绕绕的跑到了离起点很远的地方入了城。
她现在只能感觉到饿得慌,她揉着肚子有点茫然——银钱不够用,吃不了饭,睡不了床。
木安华觉得自己还不如出城呢,抓点猎物吃。
她难过的站在原地,太阳的余晖很漂亮,像辣椒面,如果撒一点在烤肉上,一定很好吃。
“你口水要留下来了。”
木安华下意识擦了擦嘴,什么也没摸到,她四处观察的目光一顿,停在一处开口:“一……严……南衣?”嘴瓢了两次,她呆了呆:“你……”
严胥换了身衣裳,月白长衫,黑色为边金线在之中描绘了什么图案,左肩上垂下黑色挂袍,仅到腰间,同样的细小金线勾勒其中,不太明显,刚过肩的黑发微微一拢,垂下许多发丝,柔和着五官,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折扇,他站在街角,扎眼的不像话。
木安华看过来时,他嘴角含笑的点了点头。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学会欣赏美的木安华一呆,脑子在离家出走,想着靠近太阳的云,雪山的松……还有小时候看见昙花开的那一瞬间。
以及撒了辣椒面的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