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时过境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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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雪域联邦。

时过境迁，恶魔撒旦梅菲斯特造成的破坏，正一点一点地被修复。虽然在这场灭顶之灾中，曾经强大无比的雪域联邦损失了大量人口和财富，但最基本的立国根基：知识，却被最大限度地保存了起来。而作为知识的象征，不管是位于首都“银山之座”的国家图书馆，还是分布于各个城市的分校区的图书馆，都没有在持续了几个月的灾难以及紧接而来的战争中被摧毁，里面的藏书被毁损的也只是极少的一部分。

正是因为这种国家信念的象征仍然存在，这个魔法师的国度正以超出想象地速度在复原。

盘据城市的大量行尸走肉被一群接一群地消灭，城市一座接一座地被收复，塌倒的房子也一幢接一幢地被重建。幸存者们不再委缩于狭小的避难所，安心地拥抱久违的阳光与自由的空气。

几乎每一位幸存者家中都有人死于这场灾难，有的家庭甚至只剩下一个人还活着，但他们都知道，与其沉湎于过去的悲伤，不如用笑容来面对艰苦的困境。因为至少他们还活着，比起那些全家无一幸免的家庭来说，已经是幸运一百倍、一万倍。正是这种乐观的心态，让死去的雪域联邦重新复活起来。

“石垣”号浮空要塞。

这艘失去动力的巨型飞舰，曾是首都“银山之座”的避难所，如今幸存者们早已迁出，而浮空要塞本身也被炼金术士和魔法师们重新修复，终于等到了返回蓝天的一日。虽然只是沿着边境作每天只能维持4小时的低速巡逻，甚至连最基本的武装配备都没有，但凭借着浮空要塞那巨大的体形，以及周边围绕着大量寒汽而刻意营造出来的如雾如幻的神秘感觉，远远看去，足以震慑那些一直没放弃过灭亡雪域联邦的圣光明教宵小之辈，以及在讨伐梅菲斯特的战争中出了很大力气却仍未值得信任的野蛮人。

浮空要塞面向南方的舷窗后面，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如同过去的100多天一样，目不转睛地眺望舷窗外面渺茫的云海和起伏的群山，似乎在努力寻找着什么。

伊申诺娃手中拿着一封被反复折叠过的信，那是在一个多月前，由一头狮鹫带过来的。从短促的字句，以及略显潦草的字迹看起来，写信的人似乎很匆忙，行文之间也只是简单地报一下平安，让她不要担心，没有具体说明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来遇到过什么、做过什么事。但伊申诺娃知道，这几个月来奥洛帕发生的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例如，吸血鬼袭击圣城的动乱、真理会的曝光、“净化者”的崛起、亚历山大城的灾劫，背后都有写信者以及他身边的伙伴们的参与。为此，伊申诺娃不禁为远在天边的他捏一把冷汗，高悬的心始终难以放下。

“丫头……丫头、丫头，丫头！”

“啊！哥哥。”

红发的少年在背后喊了她几声，伊申诺娃才最终回过神来，她连忙把已经看过成百上千遍的信重新折叠好，放回轮椅侧边的口袋里。

“唉……”莱尔长叹了一口气，他来到妹妹身旁，与她一起望向舷窗外的风景，良久之后，才缓缓道来，“人在心不在，伊申诺娃，你走吧。”

“什么？”伊申诺娃感到愕然，哥哥这番话吓了她一吓。

“我是说，让你离开雪域联邦，到南方去，找你最想见的人。”

“……”

听到莱尔这么一说，伊申诺娃心中暗喜，却又感到忐忑不安，双手抓住裙子捏紧了拳头。

低着脑袋的伊申诺娃，过了半晌之后，才用细如蚊蚋的声音问道：“可是、可是，你不是不喜欢卡修斯吗？”

“我确实很反感那个死胖子还有他身边的那群自以为是的猪朋狗友，但我也不想每天都看到你失魂落魄的样子。”莱尔说。

“可是我还有一堆实验笔记没写完，哈维二十号的调试工作没完成，还有行尸宿虫的分析论文、三种幻影水晶的光影构成、新的储魔石研制方案、‘星之秘钥’赝品的反复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