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事成(2 / 2)
一静一动。
婆媳二人坐在客厅聊了些许时候。
眼看时间差不多,均起身上了楼。
余瑟只字不提姜慕晚在阳台抽烟之事,即便是隔得近了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烟味,这人也没有开口说半句。
晚间十点,姜慕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变天了。
窗外狂风怒号,吹动着树枝沙沙作响。
十月的天,暴风雨说来就来没有丝毫征兆,慕晚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关了窗子,将关好,余瑟穿着睡衣披着外袍下来,站在门口柔声问她:“怕不怕?”
余瑟隐隐记得顾江年跟她提过一嘴,说慕晚怕黑。
本是要睡的人,听闻到屋外的狂风怒号声,又折身下了二楼主卧。
因着余瑟这声淡淡的询问,慕晚心头暖了几分,擦着头发的手微微一顿,望着余瑟的目光万分柔和,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有那么几分波光粼粼。
姜慕晚不是个轻易示弱的人。
在宋蓉面前更是多有几分掩藏,可这日,当余瑟问出这句怕不怕时,她眼眶微红点了点头。
虽无言,但已是胜过所有言语。
余瑟站在门口,这才跨步进来,似是得了姜慕晚的应允。
“那妈妈今晚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姜慕晚心中清楚,余瑟对自己兴许并不满意,她需要的是一个能照顾顾江年的女子,需要的是一个能成为贤内助的儿媳。
需要的是一个如同曲洁那样的儿媳,能相夫教子,温暖顾江年的余生,弥补他丧失的童年
但因为顾江年的肯定与坚定,所以她选择了爱屋及乌。
因为顾江年坚定的选择了自己,余瑟也无条件地站在身旁。
这也是为何,姜慕晚会红眼的原因。
她佩服余瑟的胸襟,佩服她有包容万物胸怀。
梳妆台前,余瑟拿着吹风机给姜慕晚吹头发,温热的风从头皮穿过时,痒痒的。
但不得不说,余瑟的手法比顾江年的手法要娴熟很多。
这夜,姜慕晚难得睡个早觉。
兴许是余瑟有早睡早起的习惯。
午夜、顾公馆院落里除了有雨水落地的啪啪声,还有汽车的引擎声混淆其中。
这日晚间,顾江年迎着雨幕风尘仆仆归来,路过客厅时,未曾惊动守夜佣人,两三点的光景大家也都累了,遣散了此次同行的保镖,男人疾步向楼上而去。
2009年十月20日,顾江年出差第四天,因思家心切风尘仆仆归来,轻手轻脚推开房门,猛然间自家妻子和母亲躺在一张床上时,恍然觉得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
幸福二字在此时来的太过容易。
若此时身旁有个人问他何为家庭,他一定会指着眼前的大床告诉那个人,这就是家庭,有母亲,有妻子,她们和谐相处,彼此爱护,相互依靠。
这就时候家庭。
深夜的情绪起的太过猛烈,让这人的眼眶发红。
顾江年的前半生有过太多劳苦奔波的岁月了,可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前半生的那些奔波逃命,都是值得的。
未历经刻骨铭心之痛,又怎会感恩幸福生活来之不易。
急匆匆归家的顾江年站在卧室门口,没有打破卧室的宁静,而是选择退出去,轻手轻脚的带上房门,靠着墙壁,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缓缓点燃。
试图用这根烟来稳住自己的情绪。
广厦万千,只睡卧榻三尺。
顾江年想:够了。
此时此刻,卧室之内的景象能抚平他此生所有的伤痛、不甘、以及那段被逼亡命的生涯。
卧室内,一阵低低沉沉的笑与屋外的狂风暴雨混在一起,令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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