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诶呦呦,”郭氏一见伦玉走路的样子,赶紧心疼的起身来迎,“玉儿啊,这是怎么了?该不是,该不是……”
被陈骄阳打的?
郭氏立马就瞪了过来。
陈骄阳压根就没看她,更别提有什么害怕或者内疚的神情了。
旁坐的伦绣歪着小脑袋,若有所思,为何她哥哥一副没见过嫂嫂的模样?
“是我昨夜喝多了,摔的。”伦玉拉了拉郭氏的袖子,小声问她:“娘,你还没说那女子是谁呢?”
郭氏只觉咣当,脑袋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一下。
敢情她这傻儿子连自己娘子都没见,就被人家打了一顿!
郭氏是又气,又好奇,昨夜洞房花烛,这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待一会儿,她定要好好问问伦玉。
郭氏扶着伦玉坐到陈骄阳对面的红木椅上,强压着声道:“快住口,什么女子不女子的,那可是你娘子!”
伦玉顿感震惊,一双深邃的眉眼登时呆住。
他本以为今日的敬茶陈骄阳根本不会来,也不敢来,没想到,她脸皮比后院老槐树的树皮还厚!
“你,你……”
伦玉张了张嘴,骂陈骄阳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陈骄阳忽然笑了,她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傻是傻了点,浑是浑了些,但样貌可是真的俊。
还记得去年在灵树下,陈骄阳正在系福袋,就听刘嬷嬷与一小流氓说话,她斜眸瞥了一眼,当下就忍不住又细看了几分,并不由赞叹,什么时候流氓都这般样貌了?
陈骄阳赶紧回头又对灵树作揖,一个流氓都长成这样,那她日后的夫君在样貌方面至少也得是这个标准,但人品心性得好。
想来那灵树还真是灵验,不过很明显耳朵不好,只听到了前半句,没听到后半句。
不过凡事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还有个好样貌,以后他们二人在外面装样子的时候,她不会忍得太过于难受。
想到这儿,陈骄阳勉强勾起唇角,朝伦玉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只是一个微笑,就让伦玉顿感脸颊升温,他忙移开目光,冲屋外喊:“怎么屋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热死我了,茶水呢?”
很快,婢女们从屋外端来糕点和茶水,一婢女来到陈骄阳面前,“郡主请用茶。”
话音刚落,郭氏直接将手中茶盏重重地摔在地上。
屋内顿时安静,只听郭氏道:“崔嬷嬷,掌嘴。”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崔嬷嬷就已冲下去,将那婢女狠狠压在地上。高高扬起的胳膊正要下落时,得到陈骄阳眼神暗示的云儿,一个侧身就闪到崔嬷嬷面前,直接将她的手牢牢抓住。
“这是反了吗?”郭氏目光冷冷地看着陈骄阳。
陈骄阳面不改色地呷了口茶,“骄阳有一事不解,待弄清楚了,母亲再打也不迟。”
伦家兄妹俩一脸懵,看看陈骄阳,又看看郭氏。
郭氏嘴角一提,冷哼道:“这婢女方才叫错了称呼,我身为当家主母,难道不能掌她嘴么?”
“这婢女是母亲院里的,要打要罚本与我无关,”陈骄阳搁下茶盏,面上依旧带着浅笑,“可方才她只是称呼我‘郡主’,母亲就要责打她,此为何意?”
郭氏板着脸,语气重重地道:“因为她错了,应当称呼你世子夫人或陈夫人。”
“夫人?”陈骄阳看向伦玉,“母亲这倒是提醒我了,我是皇室郡主,世子娶我后,应当改称他为郡马才是。”
“本该如此,”郭氏冷笑道:“可你二人现在何处?”
陈骄阳已经察觉到郭氏要说什么了,她没开口,对面的伦玉犹豫出声:“在永安侯府啊。”
“是喽,”郭氏缓缓起身,“如果玉儿去了乡州,的确当叫他郡马,你也依旧该被称为骄阳郡主,然如今却不是,陛下是要你二人在永安侯府完婚,所以可以称你为陈夫人,少夫人或世子夫人,而绝对不该再称郡主。”
郭氏说着便朝厅内走来,似乎是在对所有人说。
“出了这永安侯府的门,旁人如何称呼你我管不着,但我永安侯府的人,谁要叫错了称呼,乱了规矩,那必当受罚。”
崔嬷嬷听完,抽手就想打那婢女,可怎么抽都抽不出来,这小丫头年岁不大,怎么力气这么大?
云儿没得陈骄阳的命令,当然不会松手。
陈骄阳吃瘪了,郭氏的确没错,可是她就是觉得不舒服,有种被郭氏踩了一脚的感觉。
怎么办,她不想认输,也不能输。
陈骄阳忽然起身,她从胳膊上摘下一只白玉镯,递到那婢女面前,“替你自己赎身,赎身后,你便不是永安侯府的人了。”
婢女不敢接,也不敢信,她怯怯地看向郭氏,郭氏气的脸颊发颤,陈骄阳直接挪了一步,将她视线遮住,“人这一辈子,得替自己做回主,但若你执意不肯,我也不勉强。”
替自己做主……
那婢女眼神逐渐坚定,她抬袖抹掉泪水,双手去接玉镯。
“你敢!”
郭氏这两个字不知是对那婢女说,还是对陈骄阳说,但不管对谁说,都没有起到任何威慑的作用。
陈骄阳看都没看她,低头对那小婢女:“日后在上京,若是遇见有人故意刁难,便直接来寻我。”
婢女双手抵额,俯身朝陈骄阳行了一个大礼,随后起身退下。
云儿这才松开手,崔嬷嬷手腕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圈。
崔嬷嬷狠狠剜了眼云儿,随后对郭氏道:“夫人,奴婢跟翠竹去趟王总管那儿,这赎身也不是那么好赎的,她若是签的死契,恐怕再多银两也走不出这永安侯府。”
郭氏摆了摆手,崔嬷嬷应声退下,此刻的郭氏内心简直是要气疯了,她从没有被人这样驳过脸面,这是可是永安侯府啊,她竟连一个下人都惩戒不了?
陈骄阳才不给她机会发难,也不想和她再费口舌,她扭过身冲郭氏微微欠身,“天气干燥,母亲注意身体,骄阳不便过多叨扰,就先回青禾苑了。”
“等等。”郭氏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她走。
陈骄阳根本就没打算听她的,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巍子忽然大叫。
“世子!世子你怎么啦?”
红木椅上的伦玉捂住胸口浑身发抖,口中瞬间涌出白沫。
屋内顿时慌乱,郭氏自然顾不上陈骄阳,扭头就冲到伦玉身旁。
陈骄阳眉头微蹙,开什么玩笑,她这才新婚第二天,就要守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