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2 / 2)
顾书言隐约听到,他对着电话说:“真遗憾,他不肯说……”
10分钟后,沈烨归来,朝保镖递了一记眼神。
随后,顾书言被丢到床上。
床、床上?!
眼睛事情朝另一个不可控的方向飞速发展,顾书言懵了。
他本以为,横竖就是一死,兴许死后还能回到现实世界。然而,被人按在床上是闹哪样???
床前,沈烨单手抽开了领带。他逆光而站,五官模糊成一片。
顾书言脑袋里警铃大作,又想起他打满马赛克的人设——好大一只衣冠禽兽!
领带穿过他手腕间的绳结,把他捆在床头。
顾书言瞪着近在咫尺的沈烨,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勇气,挺身咬上去。
这么一咬,就咬中了喉结,还烙下带血的齿痕。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沈烨攥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你——”
顾书言索性破罐破摔:“不论你用什么手段招呼我,都问不出想要的答案。因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烨凝望他半晌,眸光变幻不定,在考量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或许顾家夫妇心里只有利益,从未把这个儿子当自己人?但这又怎么可能?
看着红了眼的顾书言,沈烨迟疑起来。他松开捏在掌中的衣领,把人丢回去。
顾书言惊觉沈烨没动他一根手指头,错愕之余,又不禁稍稍松一口气。他深陷在柔软的床垫里,恍如置身云里雾里。
沈烨擦碰喉结上的牙印,指端摩挲血珠:“顾家就只教过你这些?”
顾书言听出了言下深意。
因为重重误会,在沈烨看来,他就是一本谁都能上手的“名著”。而他突然咬人的举动,则是为保小命故意勾引。
顾书言彻底放弃解释,甚至对安全离开都不抱希望。
他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屈辱和委屈,瞪着沈烨破口大骂:
“沈烨你个畜生,老子将来一定天天托梦找你,给你上完一本刑法课!”
“你个晋江出来的总裁还敢学人玩绑架,迟早要被屏蔽得一个字都不剩下!”
“你个马赛克成精的狗东西!”
“沈烨,你特么在老子眼里,就是一团乱码——呜嗯?!”
毛巾塞进嘴巴,堵住所有咒骂的言辞,塞得很深,一直抵在嗓子眼儿。
顾书言咬着毛巾干呕,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始作俑者沈烨。
如果现在能回到现实世界,他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把文档里关于沈烨的描写都删干净。
——让他灰飞烟灭!
沈烨丢开他,不屑地说:“装疯卖傻。”
顾书言气急,可不论怎么拧动手腕,也无法挣脱束缚。不能说话时,只有不断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的愤恨。
“希望一夜之后,你能给我满意的答复。否则——”
沈烨撂下一句未说完的话,转身离去。
房间陷入一片漆黑,顾书言用力咬着毛巾,就像咬着沈烨的肉。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晨曦时分到来,有一缕曙光透过窗帘缝隙,潜入房间里。
顾书言一夜未眠,随着那缕光线越来越亮,心也越来越凉。
现在,唯一能给他渺茫希望的人,只有夏容彬。
其实,夏容彬也一夜未眠。
他披着毛毯坐在壁炉边,望着腾腾的火焰,思绪飞得很远。
膝盖上,打开的皮夹里,放着一张略微泛黄的照片。
这是他的常态,对着一张老照片,一坐就是一整夜。
不过这一夜,又有些不一样。
但不同于以前的平和与通透,这一夜,他的情绪没有一刻平复过。他的心潮化作海浪,一层接着一层翻涌。
“顾舒颜……”
夏容彬深深叹息。
“爸,书言哥人不见了!”
季可可轰地一声推开门,跌跌撞撞冲进来。
夏容彬勉强打起精神,依旧那么温和:“他不在房间吗?也许是下楼吃早点去了。”
季可可立刻否定这种可能性:“昨晚12点左右,我敲过他的门。那时候,他就不在房间。”
夏容彬却说:“午夜12点是睡觉的时候,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年轻,熬得住夜。”
季可可反驳不了,但又明显察觉到异常:“爸,你不对劲。”
夏容彬平静地望向他,等他说下去。
季可可继续说:“我告诉你书言哥不见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你平时那么关心他,为什么现在一点都不担心?”
面对质疑,夏容彬只是笃定地说:“他不会有危险的。”
季可可还想再说什么,却看见夏容彬接起电话。
“回国?”夏容彬猛地站起来,动作幅度太大,撞倒了身后的椅子,“沈烨想干什么?”
“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沈烨居然要把他再送回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季可可,十几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夏容彬流露这样可怕的神情。
季可可完全不明白夏容彬在说什么,又疑惑又担忧地出声:“爸……”
夏容彬蓦然回过神,压制心绪,收敛怒容。
电话挂断后,他压制住翻涌的情绪,对季可可说:“抱歉,这次瑞士之行不能继续下去了。”
“书言他……遇到急事,提前回国了。”
季可可惊呼:“他怎么能不辞而别呢?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困难!”
很显然,季可可还不知道顾书言和顾、沈两家的关系,以为他只是家道中落后投靠养父的大哥哥。
夏容彬无心向季可可解释,心事重重地收拾行李,改签最早回国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