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回门(1 / 2)
殿中烛火闪烁,忽暗忽明。
季软侧卧在软榻上?,衣衫裹的严严实实,浑身上?下唯独露出一双雪白的纤足。纤足秀而翘,那点尖尖的趾头像春笋芽儿,勾的人坐立难安。
很快,那截春笋芽儿似调皮的孩童,沿着小腿直上?停在男人膝头,“今晚还喂我吃糖吗?”
陆骁辞别开眼去,从一旁的热水盆中捞出布巾拧干,随即覆在她的脸上?。“糖吃多了对牙不好,今晚不吃了,头疼就早些?睡。”
隔着布巾,季软哼唧一声表示不满。陆骁辞跟没?听见似的,伺候着人擦脸洗漱。因为喝酒出了汗,季软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她闹:“身上?臭了。”
陆骁辞要出声叫翠珠,季软阻止:“不要!不要翠珠。”说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纤细的胳膊环住陆骁辞脖颈,“我想泡温泉!”
陆骁辞想,季软是真的醉了,不然怎么可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来。景阳宫中的酒是陈年佳酿杏花汾,时?间越久醉的越厉害,一杯的劲顶寻常五杯,第一次喝的人不睡四五个时?辰根本清醒不过来。
身下美人,双眸晶莹仿佛含着一汪春水,乖乖窝在他怀里柔软的一塌糊涂。陆骁辞喉结滚了滚,修长的脖颈微微抬高,说:“不泡了,我帮你擦擦。”
季软觉得自?己醉了,又好像没?醉,晕晕乎乎中感受到一股令人羞赧的视线。
本能地,她想要蜷缩可是身上?软绵绵使不上?劲。过了好久,她终于反应过来这股令人羞赧的源头来自?何处,抬手欲挣扎却被人箍着手腕按在身侧,腿也被压实了。
“别动!”一阵喑哑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脚和手都?动不了,季软终于尝到了点害怕。一声抽泣嘤咛,眼角竟然滑出泪来。很快眼泪被人揩去,耳边一阵嗤笑:“哭什么?刚才不挺能耐的吗?”
“你欺负人……”
一声哭腔戛然而止,她觉得自?己仿佛睡进了云朵的肚子里。这似乎是一朵要下雨的云,动如波涛,柔如烟水,她被绵密的云朵裹挟,沦陷在浩瀚无涯的天际中。
“乖!喂你吃糖……”
然后,天空当?真下起雨来。
择日是回门的日子,季软双亲已逝,陆骁辞打算陪她回一趟季府。出宫前,他们先去景阳宫向皇后请安,待领了出宫的旨意二人这才登车。
登车的时?候季软腿不舒服,一不留神踩空身子往后倒去,腰肢被有力的胳膊箍紧,随即将她半抱着塞进车中。
出了宫门到达闹市,食物的香气?飘进车厢,陆骁辞问?她:“饿不饿?”
季软低着头一言不发?,陆骁辞自?主主张停车,亲自?买来热乎的糕点,掰开一半递到季软嘴边。就跟赌气?似的,季软扭头:“不饿。”
“空了一宿的肚子,怎么可能不饿。”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季软就来气?。按照行程,今儿一早他们本应该用过早膳再去景阳宫,可事与愿违,他们空着肚子直接就往景阳宫去了。
为什么呢?因为时?间来不及。
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季软一早起来,发?现身上?不大?对劲。她并非十五六岁不知人事的姑娘,更何况成婚前宫里派去的嬷嬷早就教过,因此身上?这些?是什么季软一清二楚。
昨晚她是真的醉了,脑袋晕晕乎乎完全不记得多少,可宿醉过后的痕迹提醒她昨夜有多荒唐。
气?不过,一大?早季软就跟太子殿下起了点摩擦。都?说色令智昏,这话一点不假。季软当?即掀开衣衫瞧了瞧陆骁辞的伤口,好在没?有出血的迹象。
她一边苦口婆心地劝,叫陆骁辞当?心腹部的伤,又一边望着身上?的痕迹心惊:这得什么样的经历才能造成如此惨状?
根据犯人的口供,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好心帮她擦了擦身子,仅此而已。
季软忽然就怕了。
大?清早季软挑了好一会衣衫,衣衫遮不住的地方?涂抹一层脂粉。一来二去时?间就耽搁了,陆骁辞倒是在一旁不慌不忙等着她。
见季软生了一早上?闷气?,陆骁辞哄她:“我错了。”
“错哪了?”
陆骁辞:“下次在你清醒的时?候擦,再也不自?作主张了。你先吃点,饿了一晚上?对身体不好……”
诸事不顺,连肚子也跟她作对,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声,季软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是谁害我饿到现在?刚才在景阳宫连皇后娘娘都?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真是……”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陆骁辞将一块糕点喂到季软口中,堵住她喋喋不休的控诉。
季修和阿五已经在季府门口等候多时?了。都?是熟人也没?什么规矩约束,二人见了季软立马围上?去,尤其是季修,攀着季软胳膊说这说那外?人完全插不上?话。
等待午膳的时?候,季软先查看追花记的账本。她入宫后追花记交由?一位伙计打理,人信得过,账本也没?什么问?题。以后出宫的机会少,季软寻思着要不要把?追花记卖出去。
陆骁辞表示无所?谓,季修却道:“阿姐不可。”然后趴在季软耳边悄声说:“总得留条后路,要是以后殿下对你不好你就回来……”
陆骁辞看着姐弟二人,总觉得不像在说自?己的好话。
今日做饭的是从凤仙楼来的厨子。林芷芽知道她回门,本也想来凑个热闹,可临近年末她抽不开身,只能派了凤仙楼的大?厨来镇镇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