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对不起,我爱你（1 / 2）
“咳咳……”伴随一连串的咳嗽，赫拉渐渐睁开了双眼。白色的墙面、雪白的床单跟枕套，以及弥漫在房间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这是……”
“医院！”一直守在床边的万俟焰接话道。
医院！？“咳咳……我不要……”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赫拉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拔掉输液针管。
“你干什么？”万俟焰低吼道，用力地将她揽向胸前，制止她的拼命挣扎。“医生说你……”
“我不要……不要待在医院……”赫拉鼻间一酸，眼泪划过脸颊。“……我讨厌……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轻轻地推开万俟焰，赫拉泪眼迷蒙地望着他漆黑的眸子。
“好！”抵不过她的眼泪，万俟焰不得不点头答应。“等医生检查完，我就带你回家。”
“进来吧！”万俟焰握着赫拉的手，走进一栋富丽豪华的欧式别墅。有一瞬，赫拉觉得自己活像误闯城堡的灰姑娘，而王子温热的手正握着她，只可惜，握住她的手的手，不是单胤勋的。
“自己随便好了，有任何需要可以找小驿。”万俟焰随意地耸耸肩。
始终随行的小驿毕恭毕敬地微笑道：“小的很乐意为赫拉小姐效劳！”
紧张地摆了摆手，赫拉脸上泛起的笑，顿时变得僵硬：“不、不用了，你叫我赫拉就行了，叫小姐我会不习惯……”
小驿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略微欠身：“小的不敢！”
“万俟焰……”小驿毕恭毕敬的态度让赫拉感到浑身不自在。“住你家恐怕不好吧！会不会麻烦你？而且老妈那里……”
万俟焰顺势躺进柔软的手工沙发，“你妈那边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经打过了电话，说你要在我家住几天！”
“什么？”完了！“那我妈都说什么了？”
“要我好好照顾你！”接过小驿剥开糖纸的棒棒糖放进嘴里，万俟焰简单地一语带过。
就这样吗？望着闭目养神的万俟焰，赫拉不由得心生疑虑，为什么她会觉得万俟焰今天有些怪怪的……
“终于回家了！”蹬掉鞋子，赫拉光着脚丫奔向家里的客厅，将背包往客厅沙发上一甩，然后极不优雅地倒向沙发。用力地伸伸懒腰，还是自己家里比较自在！
“我有虐待你？”万俟焰挑眉轻问，看着此刻极度放松的赫拉，活像离开他家跟脱离苦海没什么两样。
“哈哈哈……哪有？你家很好……”只是奢侈到让人想将其乱棍打死的犯罪地步，令她混身不自在。
万俟焰转动着黑眸，提出了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我奶奶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欺负你了？”奶奶的脾气总是阴晴不定，又古怪难以捉摸，整个家族的人都怕了她。会不会……
“没！”相反，万俟焰的奶奶对她热情得似乎有些过头了。赫拉立即出声打断了他胡乱的猜想：“我只是觉得呆在自己家里比较自在，况且离家一个星期，我也想家了。”
“真的？”
“比我是天才的事实还要真呢！哈哈哈……”
臭美的个性还是一点都没变！“你家好像没人！”万俟焰环顾四周，赫拉这么个吵法都没人应声，家里八成没人在。
“也许在屋顶天台晒日光浴也不一定！”赫拉咧开嘴轻笑着猜测道，语毕，□□着脚丫愉悦地跑上楼去……
“你是说由衣跟胤勋那孩子以前……”踩着旋转楼梯往楼上走去，隐隐地，赫拉听到了屋顶天台上老妈的声音。
“没错，胤勋十六岁去日本那年就认识由衣那孩子了。”单亦臣弹弹指间香烟的烟灰，“胤勋那小子第一次见到由衣丫头就喜欢得紧，还特意为了那丫头学了日文。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学的第一句日文是‘我喜欢你，由衣’！呵呵……你说那小子傻不傻？”
单亦臣的问话，无疑换来了赫芮的轻笑：“傻，不过，却傻得很可爱。那后来呢？他们……”
“他们？呵呵……其实彼此都很喜欢，胤勋那小子总是无条件地宠着由衣丫头，而由衣丫头也习惯了去依赖那小子……”单亦臣深吸一口香烟然后幽幽地吐出一缕白雾，顿时，青烟袅袅。
“是吗？”赫芮面露惑色道：“那后来胤勋又为什么一个人回来了？”
“大约一年前，SK国际唱片公司旗下的星探发掘到了原本就出身音乐世家的由衣丫头，经过SK高层决议，要重点培养她，让她有一天能够成为SK的王牌，颠覆整个乐坛……”
“就凭筱原由衣也想颠覆整个乐坛？不觉得儿戏了点？”不知何时站在赫拉背后的万俟焰慵懒地靠在楼梯栏杆上嗤之以鼻道。
单胤勋……跟……筱原由衣……彼此喜欢……彼此喜欢……赫拉艰难地在大脑里串联着破碎的句子。原来……他们……早就……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但却始终倔强地忍着不肯掉下来。
“SK唱片公司安排由衣去欧洲集训，并决定在其间秘密筹备唱片制作。胤勋那小子却坚决反对由衣只身前往欧洲集训的决定，而从小给由衣丫头灌输为音乐而生的理念的沈默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错过如此难得的发展机会？他始终坚持由衣丫头去欧洲。再加上由衣丫头自己本身对于音乐的热衷，因此她毅然决定随唱片公司安排，飞去欧洲集训。也正是因为这样，胤勋十七岁从日本回到这里，从此性情大变，个性冷漠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这次由衣丫头到这里来，一方面是SK唱片公司计划用她反攻亚洲音乐市场，当然，由衣丫头回来找胤勋和解也是她的打算之一。不过看近况，他们应该已经和好如初了。我跟沈默也就放心了……”单亦臣悠哉惬意地将香烟熄灭掉。
“原来如此。”转过头去，赫芮会意地点了点头，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他们和好如初？那她呢？这么多年，她始终追随单胤勋的脚步，他往前，她跟；他后退，她也跟；他开心，她任他欺负；他难过，她一路奉陪。曾几何时，她为了他，早已遗忘了一种名叫自我的东西。她粘他、烦他，晃若他的影子，永远地如影随形。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如何在他的世界里跟着他张狂地横冲直撞。
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那么？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仿佛已经站在一条路上，看不清前路，也望不见归途！
该怎么走？一个人？前进？
该怎么退？一个人？回去？
该怎么停留？一个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双手缓缓地环抱住双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一点足以支撑下去的勇气。轻轻地闭上眼睑，赫拉经不住潸然泪下。
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眼泪可以如此动人心魄，万俟焰剑眉微蹙，从后面拥着她，用他自己的方式给她安心的力量……
“请问您是赫阿姨吗？”站在医院的走廊外，双手枕在脑后。万俟焰习惯性地咬着一根棒棒糖，背靠着发白的墙，对着蓝牙耳机淡淡地问。不远处，小驿正在医院缴费处为赫拉结算所有的住院检查费。
“我就是，你是哪位？”电话另一头，传来了赫芮愉悦的声音。
放下枕在脑后的双手，万俟焰唇角微勾：“我是赫拉的同学，万俟焰！”
万俟焰？那个经常来接送女儿的同班同学？赫芮恍然大悟地轻笑出声：“哦……是焰同学啊？你好，你找赫拉吗？她还没有回来……”
“我知道，她现在跟我在一起！我正在为她办理出院手续……”万俟焰说话的时候少了一贯的冷静。
“那丫头又怎么了？她……”
“有同学找她麻烦，所以……是我的疏忽，让她受伤了！如果我能够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不用自责！那死丫头没事老跟同学打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她没什么大碍吧？她的身体要不要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