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埋伏(1 / 2)
韩千觞出征后一?个?月,他给风遇雪寄了一?封信回来,和书信一?起的,还有一?些成州的特产。
信的内容简单至极。
战事已了,不?日将归。思卿念卿,辗转反侧。
这样又酸又臭的句子,实在不?像是韩千觞一?贯的手笔,风遇雪瞧着不?觉感动,只?皱着眉头想这人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成州靠海,鱼获丰富,韩千觞还派人送回了不?少鱼虾干货,和拇指般大?小的夜明珠。
那夜明珠装了满满一?盒子,打开盖子便?满室霞光,夜间?也?犹如白昼。
风遇雪不?敢兴趣,随手收了起来。
彼时,成州大?捷的战报已至,韩千觞已占领成州全境,陈元发了嘉奖令,一?份发到成州,另一?份则发给蜀州,发往蜀州的这份是给风遇雪的。
早在出征前,韩千觞便?把请婚的折子递了上去。
韩千觞言说,自己找人算了命,天?生八字硬,克父克母克妻克子,所以第一?任妻子才死于非命。算命的说了,他需得娶一?门出身极低的妻子,才能保住妻儿?性命。如今他的外室有了身孕,他思来想去,便?预备将她娶进家门。
这当然不?过是托词,韩千觞如今手握重兵,若是再求娶高门显贵的女子,陈元只?怕就要不?放心了。
可韩千觞剑走偏锋,故意说要娶风遇雪,这么上道,陈元如何不?高兴,这次颁嘉奖令,他干脆随手赏了风遇雪一?份东西,还叫了司马家的长子司马沉舟前来宣旨,以示重视。
司马沉舟不?但是司马家的长子,更是风家的女婿,风杰的大?女儿?风念菱正是他的妻子。
对于风遇雪,司马沉舟只?从风家人的只?言片语里听说过,显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来蜀州这一?趟,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风遇雪。
司马沉舟到时,风遇雪还在打坐,这一?个?月她日夜修炼,越发感受到修炼的妙处,灵力沉入丹田,让她觉得周身犹如脱胎换骨一?般。
“风姑娘,苍州来了使者?,需要你去接旨。”韩烈站在院外,小心翼翼道。
风遇雪睁开眼睛,眉头微微蹙着。她感觉的到,有个?修为十分了得的人进入了蜀王宫,她本以为是韩千觞的下属,听韩烈这般说,才知道是苍州那边来人了。
“为何要我接旨?”风遇雪问道。
“成州大?捷,王上赏赐了东西,指明要你接旨。”
风遇雪微微一?怔,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换了身衣裳,到正殿去了。
司马沉舟在大?殿里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风遇雪姗姗来迟。
他的妻子素来寡言,又早早嫁入司马家,但司马沉舟早就听小姨子风醉秋提过她这个?庶妹。
据说这女子貌美且狡诈,看似柔弱,实则阴狠。司马沉舟是预备要好好收拾她一?番的。
风遇雪按着韩烈的提醒,换了一?身华服,走进正殿,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生的魁梧,一?身紫色锦缎,满脸矜娇,负手而立。
他见她进来,冷声道:“风遇雪,姗姗来迟,该当何罪,难不?成是不?把王上放在眼里?”
风遇雪微微一?愣,她迟疑片刻,不?动声色地行礼,却不?发一?言。
韩烈跟在后面进门,见这境况也?是奇怪。
按理韩千觞立下大?功,使者?见着风遇雪,该是奉承才是,也?不?知司马家这位大?公子是吃错了什么药。
“怎么?我训你,你不?认吗?”司马沉舟怒道。
韩烈见情势不?对,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还请司马大?人赎罪,风姑娘生不?能言,只?怕难以答您的话?。”
司马沉舟听此,微微一?愣,他看向风遇雪,只?见女子一?脸平静,神色间?竟仿佛有些淡漠。
她瞧着他,即不?害怕,也?不?愤怒,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看透了他所有的龌龊心思。
不?知为何,和风遇雪对视的刹那,司马沉舟竟反而觉得心虚。
“罢了,韩将军好歹也?是功臣,我又怎好难为他的女眷。风遇雪接旨吧。”司马沉舟冷声道。
风遇雪低头听司马沉舟将陈元的旨意念完。
全篇辞藻华丽,竭尽词句嘉奖韩千觞的悍勇和风遇雪如何品貌双绝,和韩千觞堪称绝配,倒像是陈元当真见过她一?样。
这些自然都?是次要的,要紧的乃是最后几句。
“待韩千觞凯旋,命你二人回苍州完婚,风遇雪封一?品夫人,赏黄金万两,锦缎百匹,俸百两。”
风遇雪怔忪地接过司马沉舟递上来的旨意。她倒未料到,韩千觞已将这些消息传回了苍州。
他是真的要娶她的。
这样的认知让风遇雪满心的五味陈杂,她并?不?知那些于朝堂上的考量,只?突然想起韩千觞临走前,遥遥看着她的样子。
他临走前,二人已经不?怎么说话?了,可该做的事韩千觞倒是一?件没少做。
“风姑娘好运气。哦,不?对,日后便?该称韩夫人了。以庶出之身,却能并?肩我苍州的第一?战神,风家有女如此,我司马沉舟也?是与有荣焉呢。”
司马沉舟阴阳怪气道,然而他任何绵里藏针的话?,对着风遇雪来说,无?意于一?拳打进棉花里。
风遇雪莫名其妙抬头看他一?眼,全然是一?副你在说什么的模样。
司马沉舟看她神色,只?觉得难堪,却又回击不?了,不?禁越发生气起来。
韩烈只?好上前打了个?圆场,干笑道:“司马大?人远道而来,我们将军又恰好不?在,夫人一?位女眷,怕是招待不?周,隔壁偏殿已备好酒菜,还请司马大?人稍事休息。”
司马沉舟听此,只?好顺水推舟,跟着韩烈走了出去。
他在偏殿入座,只?见几个?宫女如鱼贯入,端上酒菜,他随口饮了一?杯酒,却见其中一?个?宫女瞧着眼熟。
那宫女恰好抬头,二人的目光撞在一?处。
只?见那女子虽是宫女打扮,却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子,眉眼素淡,似修饰过几分,但如司马沉舟这般经常出入王宫的,还是一?眼认出了她的身份。
韩静烟!?
司马沉舟瞪大?眼睛,酒杯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韩烈不?知缘由,只?当这位大?少爷又发作了。
早在得知司马沉舟要来传旨的时候,韩千觞便?吩咐人传话?给韩烈,说这人刚愎自用,矜娇高傲,要他顺毛捋了,送走便?是。
我不?在,别叫小哑巴吃亏。
韩千觞如此吩咐,韩烈自然照办,这已经怂成这样了,也?不?知这司马沉舟又发什么脾气。
“大?人可是这酒不?合胃口?”韩烈道。
司马沉舟慌慌张张捡起酒杯,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只?是没拿稳。”
韩静烟俯身将酒菜放在他桌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她伸出食指摆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转身离开。
司马沉舟咽了口口水,突然起身道:“突然想起,还有王上吩咐的差事未办,我不?便?久留,先走一?步。”
韩烈不?明所以,却还是将司马沉舟送到宫门前。
司马沉舟坐上马车,叫车夫赶紧离开,可走着走着,他却发现?这马车行驶的方向可不?是他临时下榻的客栈,而是城郊。“你怎么驾的车?”司马沉舟恼道,可一?掀开车帘,外头驾车的不?是韩静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