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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练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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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已传膳了,相爷请吧。”贺兰毓收了手,眼中却是平静无澜,与那手掌灼热的温度判若两人。

两人从暖阁一前一后出来,外间桌子上已摆好了丰盛菜肴,他先落座,温窈选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相对坐下,没人说话,整间屋子便只有碗筷拨动的声响。

一顿饭安静用完,外间方才日暮时分,秋阳晚照,从廊檐下映进屋中一地霞光。

撤了桌,贺兰毓没离开的意思,提步又回了暖阁,自她的小书架上随手取了本书籍,懒散倚在软榻上翻得漫不经心。

温窈教观灵去沏了盏清香解腻的桂花茶放在小几上,顺手便打算将那几张经文收拾了,不成想手才伸出去,腕子便被他一把捉住了。

她心头一跳,试图往回抽,但没抽出来。

“坐下,继续写。”

温窈僵在原地不肯挪步,“今日不写了,经文要呈给老夫人,我要先练练字,不敢敷衍。”

她那么满脸的戒备,生怕贺兰毓瞧不见似得,他不相信那蹩脚的由头,忽而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怕我碰你?”

温窈是怕,但她看明白了。

他来这儿根本不是为了用膳,而就是为了睡她的,或早或晚,或戏谑或发泄,总之都是要睡的。

她没回答,但眸中一丝躲闪分毫不差地落进了贺兰毓眼中。

他挑眉,拇指指腹有意轻抚过她纤细的手腕,引起她一阵瑟缩,偏又教她挣脱不掉。

“过来。”

贺兰毓话音仍旧是一贯地轻描淡写,姿态也还懒散靠在软枕上动也未动。

温窈两手交握在身前紧了又紧,终于蹙眉道:“我这几天小日子。”

他听着便笑,松开了她的手,下一刻却伸臂揽着她的腰将人捞进了怀里,“教你写几个字,何时说过要碰你了?”

温窈无言,只得脱鞋上了软榻。

贺兰毓惯写行书,没有隶体那般端正,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颇有几分狂放不羁。

大掌握着她的手,笔画银钩美其名曰写字,可在纸上不过勾画了两三个字,所谓近水楼台,侧过脸似有若无地触碰到她的耳垂,心念微动,启唇便含住了。

她的耳垂完好粉嫩,没有耳洞,软软一小团儿嫩肉,含在嘴里像是要化了似得。

他记得她小时候八岁便该穿耳,可因为怕疼,捂着两只耳朵满屋子窜,无路可逃时躲到了他身后,缠着他去向温老夫人求情。

那时温老夫人吓唬她:“不听话的丫头,女孩子长大了出嫁可是要戴耳珰的,你不穿耳洞,将来可就没人娶你了。”

她说了什么?

她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狡辩道:“我不是跟三哥有婚约吗?三哥不会嫌弃我的,您问问三哥是不是?”

贺兰毓想着,心头莫名腾起怒意,齿间轻重不忌狠狠咬了她一口。

温窈疼得嘶一声,眼眶顿时就红了,不知他又在发什么疯。

灼热的气息萦绕在脸颊颈间,烘烤得她脸颊滚烫,极力试图忽略衣裳底下抚弄的手却不成,指尖狼毫颤抖得难以为继,在纸上画下一道蜿蜒曲折的痕迹。

“专心练你的字。”贺兰毓衣冠禽/兽,装模作样屈指在宣纸上点了两下,又问:“听闻你前些时候教丫鬟去了西偏门,想出去?”

“我想不想对你而言有区别吗?”温窈咬着唇,眉间紧蹙。

他闻言挑了挑眉,薄唇轻触她颈项,喃喃道:“金丝雀在笼子里关久了活不长,总得放出去透口气的。”

“再问你一遍,想出去吗?”

温窈眸中闪烁了下,怕他出尔反尔,到底还是嗯了声。

整整写满两张纸,温窈撑在小几边双臂发软,上衫衣摆松松散散,雪白的颈项上星星点点散落着殷红的痕迹,像是雪地里飘下的梅花瓣。

“你这字是真够难看的。”贺兰毓事后如此品评道。

温窈咬牙望去,直恨不得扑上去抓烂他一张道貌岸然的脸,他看着她眸中忽而漾出笑意,指尖勾着她鬓遍一缕碎发拢到了耳后。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你越是这个样子,我就越是想……”

贺兰毓俯身,凑到温窈耳边低笑着说了几个字,他说罢坐直了身子,从小几上执起已经冷掉的桂花茶,两口喝光了,视温窈锋利的目光如无物。

他临走前留下话,说后日会放她出门一趟。

晚上就寝前,温窈唤来观灵,嘱咐道:“他准我后日出门一趟,你替我去郊外庄子将上半年的账收上来,再立立规矩,别教那边儿管事的偷懒耍滑。”

她出阁这么多年,手中有些私产,当初郑高节虽将她困在雾月小筑,但没动里头的东西,这些都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也是她对来日的盼头。

出门这天主仆两个起了个大早,拾掇好,正准备出发时,却见来福带人捧着件衣裳进了院门。

那是件男装常服,来福教人将衣裳搁在圆桌上,发自内心地替她高兴。

“今儿爷要往秋茗山赏枫,这是给姨娘准备的,您快换上,去西偏门等着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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