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回府(2 / 2)
欲请太后做主,施压与贺兰毓,以狐媚之名处置了温氏。
可谁成想,母女二人进了慈安宫,太后端坐宝榻之上,面目一贯慈柔,出声唤齐云舒上前站定后,却未等她开口诉上一字半句的苦,扬手便给了她一耳光!
“当?初就不该同意教你出嫁往相府,满心无用地情爱,哭哭啼啼,你当?真?以为哀家当初能当皇后,如今能坐在这慈安宫中,靠得是先帝的宠爱不成?!”
当?着唐氏的面,那一耳光响亮无比,直教母女二人全都呆怔在当场,半个字都想不起来说。
母女二人直到这日才知,在齐云舒去太后跟前毛遂自荐之前,太后曾有意向皇帝推举过?想召她进宫。
可是皇帝,并未点头。
当?初先太子骤然薨逝,新帝才能借清君侧之名,在贺兰毓拥护下得承大统,此后为得个名正言顺的头衔,于是顺理成章将太后供奉到了慈安宫。
这样的供奉能到什么时候,谁都不能保证。
不召她进宫,皇帝紧接着却说要给贺兰毓赐婚,消息放出来,还指明了要近亲家族的女子。
她的毛遂自荐,于太后和皇帝而言,实则可谓皆大欢喜。太后又怎么会允许她因沉溺情爱,使性子耍脾气,便教那份皆大欢喜露出破绽?
温氏这颗钉子,往后多得是法子解决,太后只要她作保,她自己往后绝不能再出岔子。
入夜戌时末,明澄院书房的灯火还燃着。
贺兰毓靠在椅背里静坐已近一个时辰,指尖轻击扶手几百遍,终于起身踱步往院里的西厢房而去。
自打那日下半晌温渺渺醒来闷气,因是回不去灿星馆,便已将西厢房划定楚河汉界好几日了,常时不准他越过?雷池半步。
他到门前,见房中灯火还未熄,锦珠从屋里出来正打算行礼,教他给制止了,示意人噤声。
进屋看,温渺渺穿一身银白色轻薄寝衣,满头青丝尽散,方才沐发过?后,正低垂着头坐在妆台前擦拭水汽。
等她抬头从镜子里看见贺兰毓时,他都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伸手从她手里将巾栉扯了过?去。
“你又做什……”
“别动。”
贺兰毓手掌隔着巾栉在她脑袋顶儿拍了下,随即包裹起她滴水的青丝轻缓擦拭起来。
他那双大手,掌心略带薄茧,常时握惯了长刀,哪里如此轻抚过?女子柔软的长发,捏在手心里真?像光滑的缎子一样,爱不释手。
温窈戒备望着他,镜子里倒影出眸光凛凛。
贺兰毓瞧着无奈勾唇,“都把自己关房里好些天了,气还没消吗?……我给你道?歉也不成,那要不你再踢我一脚出出气?”
她懒得搭理,剜他一眼,不言语,也不教他碰自己的头发,从妆台前站起了身。
贺兰毓似是而非地轻叹,伸臂去揽她的腰肢,重新将人带回到怀里。
温窈挣了两下,没挣脱,索性算了。
“渺渺……说两句话行吗?”
他指尖寻索到她小巧的耳垂,拇指指腹捏着轻轻地揉,“过?几日上元节,我?带你到城里看花灯,权当?给你赔罪,好不好?”
温窈嗤之以鼻,“每逢上元节不是有宫宴吗?”
贺兰毓说无妨,“我?只去露个面,热闹开始前就回来接你,你在家等着我?就行了,成不成?”
“随你,总归我?不去也会被你打晕带去的。”她噎他一嘴,拿手推他,“松开,我?要睡了。”
他不松,只轻笑了声,随即弯腰一把抱起她往床榻去,看她拧眉就要发作打人,忙作保说:“不欺负你,就跟你借个地方躺一晚上,你且收留收留我?吧。”
临到上元节当?天,贺兰毓早起上朝后,未等出宫回府,那厢皇帝派了人来传话,召他前往御书房觐见了一趟。
话说起来无非便是因齐云舒求见太后之事。
皇帝面上颇为头疼,话里话外想教他亲自走一趟国公府,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贺兰毓闻言,低垂下眼睫将眸中不悦尽数掩了,只说会派人去国公府,护送齐云舒前往君临台宫宴。
这便是不可能亲自前往的意思了。
皇帝听罢倒也未曾再说什么,临走方才告诫一句:“云舒无论如何也是太后的亲侄女,兄长再怎么宠爱温渺渺,也不可坏了规矩才是。”
贺兰毓却也没应声,拱手行过?礼便告退,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齐云舒先前受太后一番敲打,脾气早都散得一干二净。
其母唐氏连日来也因太后那一耳光心有余悸,是以听人回禀说相府侍卫上门,也教她紧着台阶下了。
马车颠簸一路到登临台,齐云舒只与贺兰毓碰面了一小会儿,他在众臣跟前露了个面,后续大宴还未开始便离开了。
她想也知道他是去了哪里,但这回没再将怨气外露。
贺兰毓离席后,马车直奔相府回去,停在南偏门外等了半刻钟,外头响起清浅的脚步声。
温窈这晚上换了一身简便男装,推开车门,正欲躬身而入,抬眼却见他借着车壁上的灯火打量她一眼,眉间立时拧起。
“怎么没穿我?给你准备的裙子?”
他说着便起身,拉住她手腕径直往外去,执拗道?:“我?陪你回去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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