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蜜糖(2 / 2)
“跟你推牌?”贺兰毓眉尖轻挑了下?,觉得有几分好笑,“赢了多少?”
“全输了个底儿掉。”温窈歪头,无?奈摊了摊手。
他一听就知道她是作表面功夫去了,瞧她抿唇都觉可爱得很,大手搂在她腰上轻掐了一把,“缺银子了就跟我吱声儿,输多少都有我给你兜着。”
“唔……”温窈摇头,“往后不想去了,怪累的,今日一去就听她们斗嘴,耳根子都疼了。”
两个人言语间回了这边院子,贺兰毓那会儿在外头担心她不好好吃饭,带了份小馄饨回来。
这厢进屋才坐下?,温窈的碗都没捧起来,那八哥儿竟又开始喊叫起“大胆”!
她听着心中一惊,手都禁不?住抖了下?,忙举目朝屋里四下?环顾了一圈,幸而没瞧着什么?不?该出现的文牍。
贺兰毓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汤碗顺势拿过来,笑她,“你私下?里都教了它些什么??嚣张得都要上?房了。”
他还跟小时候似得,捏着勺子舀馄饨喂到她嘴边儿,温窈如今却不习惯了,寻个借口指使他去教八哥儿消停下?来。
谁成想到底还是他威严更重,都不用过去,光扭头沉声吓唬了一声,八哥儿立刻噤若寒蝉了。
这真是……连鸟儿都知道谁是大爷!
那馄饨温度正好,味儿也做得很鲜,只是温窈心里揣着事儿,吃得心不?在焉,剩下许多还是全进了贺兰毓肚子里。
此一行在常州逗留了几日,后来皇后再派人来请,贺兰毓只教她称身子不?舒服,不?去。
常州后头又是一连许久的水路,坐船行至甘州地界忽地下起好大的雨,落在江面上砸出一片噼啪的声势。
贺兰毓下?午回来进船舱没瞧着温窈,问过锦珠才知,她正在膳房亲自下厨做甜食解馋呢。
他听了也嘴馋心馋得厉害,一气?儿摸到膳房去,缠着她说自己也饿了,好话说了一箩筐才求动她沾手,答应给他煮碗面。
温窈别的也不?太会,就会煮个青菜鸡蛋面,摘菜的时候他靠在一边看,她不耐烦了,拿菜叶子打他。
“别站这儿跟个大爷似得,往锅里添上水,去看着点儿火呀!”
贺兰毓哪儿敢不从,摸着鼻尖应了声嗯,撩了袍子往灶前的小凳儿上一坐,他抬头看她站在案台旁的身影,耳根不知怎的就烧得通红,心也砰砰直跳。
这就是他从前梦里出现过的二人婚后小日子,柴米油盐、打情骂俏,寻常的温馨要比大张旗鼓去看一场烟火更来得教人悸动。
他喜欢眼前的温渺渺,喜欢得人都没出息了。
那怕她无意中回眸眷顾他一眼,他都觉得一颗心都软成了棉花团儿,整个人像是泡在了蜜罐儿里。
贺兰毓不?错眼地看了她好半会儿,明明极期待那碗面,可话出口却就成了,“你那时候在信里说学了厨艺,就学得这个吗?”
听起来怎么有点瞧不上?的意思……
他说完了瞧她看过来一眼,忙又补充说,“我是想说你那么聪明,肯定不?止学了这个,往后日子还长,我乐意都帮你尝尝。”
“你想得倒是挺美……”温窈轻笑了声,贺兰毓权当她是答应了。
一碗清汤面哄得他心满意足,喂饱了,夜里又是好一番云雨翻腾,热水都要了三回。
洗净后抱人回床榻,贺兰毓搂着她,手掌轻轻抚在她小腹上按摩,他问过医师,说这样能有助她有孕。
温窈闭着眼浑身酸软,深觉白日那碗面是错付了。
她心里藏着事儿许久了,睡不着,忽地懒声问:“你与皇帝之间从一开始便是虚情假意地称兄道弟吗?”
温窈记得那时候年少,皇帝还是李公子时,极为仰慕贺兰毓,一道外出从来在他身后,眼中的钦佩与赞赏藏不住,也同她一般唤一声三哥。
可等如今大权在握,皇帝一声“兄长”仍旧称呼在嘴边,但做出来举动却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怎么想起问这个?”
“他可是又图谋不?轨觊觎你了?”贺兰毓话?音顿时一冷,低头看她,又是醋又是怒。
温窈眼睫扇动,望着他笑了笑,没应承却也没反驳,挑拣着跟他说了先前城卫司牢狱之事。
“他那时候骗我说你已经死了,想教我认罪,我不?肯认,他便对我用刑,你说这人是不是坏的很?”
贺兰毓还是头回听说这其中渊源,胸怀中一时怒火中烧,出口毫不?避讳地骂了声“狗皇帝”!
可转念再看看她笑靥如花,连这些都肯与他坦诚相对,说明就是正在对他敞开心扉啊,他心下?又觉得十分欣慰。
贺兰毓心疼她那时受得苦,搂她入怀,拍她的背哄着,“别怕,那时候是我倏忽了,没能保护好你,往后你尽可冷脸对他,不?必顾忌,此事我会处置。”
温窈嗯了声,却没说那块团龙玉佩的事。
那玉佩她拿了,就藏在随身的香囊中,但该告诫贺兰毓的总归已经告诫过,皇帝与他之间的明争暗斗,往后她都会离得远远儿的,眼不见心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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