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2 / 2)
枝枝也摸不清楚,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依着辈分叫道:“小...舅舅。”
“既然都叫了小舅舅了,那以?后小舅舅便罩着你了。日后傅景之那狗东西若欺负了你,就找小舅舅,小舅舅给你出?气。”谢回豪气的拍了拍胸脯,义?薄云天的架势。
枝枝却已经在心底琢磨了几圈了,若按照如今的备份,谢侯爷与她的祖母是姐弟,她的父母与面?前的男人是同?辈。那这个人确实是自己的长辈。
但?是她只是从不知道,傅景之也没有与她提过?。就说明,谢小侯爷从未与傅景之提及这件事。
如此一来,她更摸不清她这个小舅舅究竟想?干什么了。
她在琢磨谢回的心思,其实谢回也在观察自己小外甥女的表情。
姑姑那边传来的消息很明确,要他想?办法悄无声息的把?人弄出?来。若是失败了,再想?办法保全小家伙的退路,依着他的能耐,至少也能给小家伙争取个侧妃的名分,保她一辈子顺遂平安。
可?是如今看起来,小家伙也是个聪明的,不清楚他的意图的时候,完全也不摆明自己的想?法,更没有知晓两个人的关系就冲上来,谨慎的很。
让他忍不住逗了她好几次,看着她受惊的样子,觉得分外有意思。
借此,他便也更好奇,若是他真的把?小家伙弄走,傅景之那个狗东西会不会着急了。
逗也逗完了,谢回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正襟危坐的说:“你的家书,看完以?后,再好好感?谢感?谢你小舅舅吧。”
看到信封上的字迹一看就是爹爹的。
枝枝一瞬间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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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苍凉,晚梅的枝杈在月光挥洒下,镀了一层银白的光,梅花悄然于深夜绽放,却依旧绚烂。
对窗而坐,有一个身穿白色纱衣的女子,细白的手腕,端着银白色的酒壶,对月饮酒。
万籁俱寂之时,殿外的门却被一脚踢开,哐当一声巨响震的人心一颤,窗前的人儿却纹丝不动,只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将酒壶扔出?窗外,冷漠的看着闯入的男人。
“嘉儿,你从前从不喝酒的。”成?献帝说着话,慢慢靠近,将手贴在女人的脸庞,脸上充满了留恋的神色。
温嘉侧过?脸去,躲过?了男人的手掌,低头?轻轻嗤笑一声:“那是因为,从前我?不在这所牢笼之中。”
“嘉儿,只要你愿意,皇宫随便你去,京城也任你逛,你要什么,朕都给你。”成?献帝的语气带了急切。
温嘉却不屑一顾,眼神淡漠:“要你死,也可?以??”
这一句让男人暴怒起来,他的脸上表情开始狰狞,声音也冷了下去,“温嘉,他已经死了,尸骨都化成?灰了。但?是我?们还在,我?们还有儿子,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他?也放过?我?们?”
一向温柔的女人却也疯笑起来,指了指面?前的九五之尊,又指了指自己,一字一句清晰的说:“你、我?、从来没有我?们。”
成?献帝却好像听不到一样,将半边身子压到了女人的身上,一把?扯掉了她的腰带,带着浓重酒气喷撒在女人的脖领上,大声说道:“嘉儿,朕让你随意出?入皇宫,朕将皇位也传给我?们的景之,朕把?所有东西都给你,好不好......”
温嘉只觉得胃部翻滚,差点?因为男人的话语吐出?来。她猛的踢了男人几脚,却因为男女之间的力气悬殊而无济于事。
屋子里?有男人的醉话,还有女人的辱骂。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宫人道:“皇上,欣嫔娘娘......见红了!”
这一句话,让衣衫不整的男人停住了身子,大步去了殿外。
玉和姑姑也终于进来,看着衣衫半解的温嘉贵妃,哭不出?声来,却心疼的泪流满面?。
温嘉却像个没有感?觉的木头?人,只对外道:“准备热水。”
每次被成?献帝碰,她都会洗几个时辰的热水澡,恨不得身上被泡的脱层皮,却也洗不去那令人发呕的内心感?觉。
尤其是今日,她狠狠地搓着身上的痕迹,许久,靠着木桶,终于还是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消息。
欣嫔娘娘的猫儿突然发了狂,惊吓得欣嫔一屁股蹲在了地上,终归还是小产了。
温嘉贵妃泡在水里?,问道:“张小姐可?还好?注意些猫儿狗儿的,不许进她的院子里?。”
玉和姑姑用手比划道:太医说了,张小姐的胎很稳,除却那次惊动,一直都很好。只是,她这个月已经与外界通信三次了,今晚她的丫鬟又从狗洞偷溜出?去了一个时辰。
温嘉贵妃:“随她去,只要别惊动了别人就好。”
说完,她将自己整个人都浸入水中,脸都憋的通红,才扶着木桶的边缘将晚饭都吐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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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小路上,马车行驶的声音格外清晰,枝枝半混半睡的时候,听到外头?有人问:“她可?睡了?”
“我?哪儿知道,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本来是靠在马车车壁上的,刚睁眼,就看到男人已经掀开车帘进来了。
傅景之问道:“醒了?”
被男人抱入怀中,她能感?受到来自男人身上的寒气,他的头?发也有些凌乱,像是骑马赶过?来的。枝枝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软声道:“殿下不来,我?睡不着。”
与谢回说完话,他们的马车就并入了一个商队。商队里?有很多马车,人也混杂,但?是却能看得出?他们有眼神交流,若没猜错,这些人都是傅景之准备的守卫,护他们一路周全的。
果然,他听了她的话很满意,抱着她侧躺在马车里?,用大掌盖住她的眼睛,道:“我?来了,现在安心睡下吧。”
这个马车虽然外面?看起来简陋,里?面?却是布置的很舒适,还有一个小的软塌,他抱着她的时候,刚好装下。
春日的夜晚,空气带了微凉。靠着男人温热的身子,没过?多久枝枝就睡着了。
去秦河镇需要两日的路程,一路上,他们虽然紧赶慢赶,但?是每日傅景之都会带着她下来休息走动,也算解了久待于马车上的困乏。
按着路程,今夜大概就会到地方。
赶夜路也不是整夜赶的,毕竟人也不是铁打的,都是需要休息的。
前半夜赶路,后半夜休息。
如今快到了休息的时候,人都已经疲惫懈怠到了极点?,马儿也慢慢降了速度。
就在大家都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尖叫声。
枝枝也被吓醒,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傅景之早就已经坐了起来,还慢条斯理的给她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角。
“我?们怕是遇到麻烦了。”他眉毛轻挑,似乎有点?发愁。
透过?车帘可?以?看到,外面?被火把?照的通明,而他们的人都已经被土匪围了起来,如今土匪头?子正在朝他们的马车过?来。
终于给她系好了披风,又用披风上的帷帽盖住了她的小脸。
傅景之掀开车帘,走了出?去,“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为何要拦我?的商队。”
土匪头?子道:“这不明摆着的,我?们是土匪,打劫的,你赶紧下来,这辆马车我?们也要了。”
土匪都已经到了跟前,傅景之却没慌乱,反而继续问道:“看着你们也不像匪寇,穿的都是寻常百姓的衣衫,不如我?将商队的财物分你们一箱,放我?们离去?”
土匪头?子大笑一声道:“不是土匪又如何?朝廷不管我?们的生?死,我?们总要逃难,总要自己谋生?,养家糊口。今日既然遇到了你这头?肥羊,自然是全吃了,哪有商量的道理。”
枝枝也觉得,今日傅景之有些蠢了,竟然带了这么一批不经打的人出?来,还企图和土匪讲道理。
而这时,土匪头?子似乎看到了马车里?还有别人,大声道:“马车里?还有个小美?人,那就也交出?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却又听到了马蹄声。
一个人跑出?来,慌张道:“大哥,是朝廷的人马。”
土匪头?子大声道:“撤!快撤!”
都已经这时候了,怎么还能撤的了,没多久,所有匪徒都被抓了个干净。
而为首的正是秦河县的县令,他谄媚的跪在地上,求饶道:“殿下受惊了。是下官没有管制好流民,差点?惊扰了殿下。”
“无碍,你也算及时援救,将功抵过?了。”傅景之说完,就转身回了马车。
这一次,马车有了兵队的护卫,一路安稳前行。
枝枝悄悄抬眼,看了一下傅景之的神色。
她一个弱女子平日里?看的话本子都有写过?,朝廷派人去查案件,官员藏身商队,偷偷前行一步,借此探查真相。
而如今,他们刚遇到危险还不过?两炷香的时间,县令就能够及时出?现。也说明了,怕是自从他们进入秦河的地界,就已经在县令的耳目中了。
也不知道傅景之如今作何感?想?。
察觉到小人儿长久盯着他的视线,傅景之终于还是忍不住俯身,低了头?,在她的眉心轻啄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道:“怎么,睡不着了,便一直盯着爷看?”
枝枝忙推阻,颤着声道:“殿下,别,外面?有人的。”
外面?可?是有那么多人的,而且马车比较低,若是骑马的人从外看的时候,有风吹起帘布,一眼就能看到两个人暧昧的姿势。
傅景之轻笑一声,对她她:“本来外面?不会乱想?的,你这一声岂不是暴露了自己,这下他们想?不乱想?都难了,你说如何是好?”
枝枝瞪大了眼睛,不管被他逗弄多少次,都像笨拙的小姑娘一样,轻易的就红了脸,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分外无辜。
傅景之不由得喉结上下活动两下,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粗·喘着沉声道:“睡吧,不想?被别人听到什么,就别勾引爷。”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节快乐呀~
这一次是二合一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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