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1 / 2)
第二日一早,南宫骛便去铸剑坊取了他定做的剑,并还沾了一身脏灰回来。
回到客栈,便对徐不疑说:“行了,齐备了。”
两人也没多少行李,各拿了剑出发。一路顺畅,直至出了东城门。
眼看要走到城外望亭,忽听到身后传来了轰隆的马蹄声。
转头看去,正见一队人马朝此亭奔来,因早间出入城的行人多,许多人躲避不及,惊起好一番慌乱。
领头之人策马扬尘而至,见了南宫骛,勒马停了,飞身跃下。
急急上前几步,朝南宫骛抱拳道:“南宫少侠,请留步。”
南宫骛笑了,道:“这不是罗大头领吗?”
罗棠低了头,道:“上次是我失礼了。”
他转身从马上拿了一个带了密锁的锦盒,双手奉上,道:“南宫少侠,自那日相谈之后,大公子便因忧心老爷安危,一下病倒了。本想要等康复后再寻南宫少侠解释,却不想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今日病体沉重,更是连床都起不来。今听闻南宫少侠将要远行,心中急迫,才派……”
南宫骛从鼻子里发出轻轻的一声嗤笑。
罗棠忍气吞声,道:“派我将丹水纱送来……”
听到此话,南宫骛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徐不疑,眼神之中颇有一些得意。
只是这媚眼还是抛给了瞎子。
追来的不止罗棠一人,罗棠跑得最快,有十数人落于他身后,在说话之间,这些人也陆续骑马赶到了,一一下了马,站在罗棠后面。
这群人高矮胖瘦皆有,所配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其中只有两人是陆家家生的护卫,其他都是陆平川雇来的高手,其中好几位正是在前几天的宴席上物色来的。
徐不疑注意看着这些人,全然没有理会南宫骛的眼色。
南宫骛面前,罗棠又继续道:“大公子因病不能随行,是以让我等来协助南宫少侠,南宫少侠若有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南宫骛道:“这么巧,在这时候病了?上次不是还表出一片孝心,定要和我们一同前去的吗?”
这话说得不好听,罗棠道:“南宫少侠不懂,老爷生死不明,小少爷尚在襁褓,如今陆家上下几千口人,水陆各处仰仗陆家的上万雇工,都系于大公子一人之身,他身份之贵重,岂是能轻易涉险的。公子本一心想要亲自去救老爷,只是被病躯所累,不能成行。”
南宫骛道:“你从前不是这么说话的。是不是你家公子教你,你一句句背下来了?”
罗棠尴尬笑笑,道:“南宫少侠取笑了。”
南宫骛虽不算完全猜中,但也差得不远了。
陆平川担心落人口实,嘱咐了罗棠许多话,并告诉他,若是南宫骛不拿过丹水纱,便递交给那姓徐的女子,一定要做得自然。
南宫骛一直不接,他便往旁边走了几步,到徐不疑面前,双手呈上锦盒,道:“徐女侠,前日多有冒犯,是罗某失礼了,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勿要怪罪。”
徐不疑收回目光,伸手接过锦盒,拿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丹水纱,团一团收进了袖袋里,再把盒子还给了罗棠,道:“好。”
罗棠嘴角抽搐,却又不敢在这时候抱怨。
南宫骛也不想和他计较,道:“你家公子不来也是好事,他又不懂多少武功,只会拖后腿罢了。”又看看他身后的众人,道,“至于他们,想要跟来便来,若死了,也别去怨谁。”
听到南宫骛此话,一个方脸壮汉站出来,道:“这就不需要南宫兄弟担心了,我等都是签了生死状的,真要怕死,也不会来了!”
罗棠也道:“南宫少侠,这些都是赤泉城内最顶尖的高手,各有所长,必不会误事。”
说罢,又转身从马鞍的侧袋里拿了一封书帖出来,递交给南宫骛,道:“一路还请南宫少侠多关照,这是陆家的一点小小心意。”
众目睽睽之下,等到罗棠都要托得手软了,南宫骛才总算是把书帖接了过来。
打开一瞧,里头果然是闻涯仙师斋醮大典的请帖。
罢了,虽说他南宫骛不稀罕这东西,但留着说不定也有点用。
南宫骛抬头看了这众人一眼,除了罗棠,陆平川共派了十一人跟来,虽说着不多,但加上各自的坐骑和行李,也是浩浩荡荡好大一群。南宫骛心里颇是不快,他最厌恶这样出行,半点都不自在。
但想到这是要去抓那活尸,抓活尸总归还是有趣的,只能忍一忍了。
人群里走出一个长得黑瘦的少年,将两匹骏马牵到了南宫骛和徐不疑面前。
罗棠道:“南宫少侠,徐女侠,这是我家公子特为二位准备的汗血宝马,虽算不上最顶级的,但已是赤泉城能找到最好的。”
那黑瘦少年递上了马缰,看着倒是乖巧谦逊,却是趁着这距离悄悄打量南宫骛和徐不疑。
徐不疑淡淡地看了一眼回去,那黑瘦少年便立刻收回了目光。
南宫骛和徐不疑各自上了马。
南宫骛夹了夹马肚子,勒准马头方向,道:“走吧!”南宫骛与徐不疑策马一骑绝尘,跑在这群人最前方。不多时就将后头的人远远抛下,再拐过了一段路,罗棠就看不到那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