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果然是做梦(1 / 2)
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本能,亓染挖的洞并不大,顶了天也就够俩人并肩排排坐,一旦任何一方有动作,哪怕只是非常细微的,都会碰到另一个人。
虽说两个人都套着厚厚的皮袄,就算碰到也只是衣服,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对亓染来说,这就已经足够她高兴好一会儿了。
要知道时爷之前的要求可是让她离他十公分之外,且还不能触碰他,但现在情况属实拥挤,这碰到了便不能怪她了不是……
拜她的可怜样所赐,时爷现在心绪杂乱,完全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在意亓染那点只是想跟他亲近一点的小心思。
外头风雪光暗,雪洞里亮着一抹淡淡的蓝色光芒。
时弈把照明棒戳进了雪里,低温保存能让它尽量多亮些时间。
外面出不去,里面又没事情做,两个人就这么排排坐,心思各异的沉默着。
亓染忙活了很久,心绪上上下下的,此刻难得安静放松下来,就觉得疲惫袭来,整个人昏昏欲睡。
就像小说里写的,这位眯着眯着,脑袋就控制不住的倾斜,慢慢的,慢慢的,倒了下去,相当之准确的搁在了时爷的肩膀上。
教科书级别的完美操作。
时弈一动不动,任亓染当枕头靠着。
夜半时分,因为心神杂乱本就没有睡熟的时弈被身边人的动作闹醒了。
颔首望去,发现亓染依旧紧紧闭着眼,人并没有清醒,是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打着抖。
时弈皱着眉,抬手覆上亓染的额头。
洞内温度要比外面高些,但因为没有封口,其实也暖和不到哪里去,这般情况,触手之下竟是滚烫,可想而知烧的有多厉害。
时弈不确定亓染是因为温度和环境变化而导致的发烧,还是因为伤口感染发炎导致的发烧,如果是前者,倒还不算什么大问题,若是后者,可就麻烦了。
借着光小心检查了一下她手上的伤,时爷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亓染烧的迷迷糊糊,眼皮像是黏在了一起,睁都睁不开,但她能隐约感觉到一些外界的情况……
她虽然在发烧,但其实身体在畏寒,她感觉到自己衣服好像被扒了,但很快她就感觉到自己突然接触到了一个暖源,像是抱着个热乎乎的火炉,她忍不住的把自己努力的往那里塞……
时爷全程牙关打颤。
他咬着牙把人抱进怀里,先是用自己的衣服把人包住,再抖开亓染那件皮袄盖在了上头,愣是将她整个人上上下下裹了个密不透风,只在最上头空了点点缝隙,能让空气进出,免得把人闷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弈才感觉到怀里的人停止了颤抖,而他那冷的像冰块一样的后腰,也终于开始有了知觉。
时爷长长的舒了口气。
亓染做了一个很香很幸福的美梦。
梦里,时弈满脸焦急关心,梦里,他抱着他,用身体给她取暖,梦里,他一直紧紧的抱着她,好似一松手她就会消失那般的紧,梦里……
只是梦。
等她清醒睁开眼,两个人还是一左一右,井水不犯河水的排排坐着,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
哎~
亓染默默地叹了口气。
革命遥遥无期,同志还需努力。
双手指尖有种轻微的麻痒感,亓染知道那是伤口正在愈合的表现,便强迫自己把注意力移到其它地方去,免得忍不住搓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冻到脑子了,亓染觉得她好像闻到了一股极淡的香味儿,她以前没闻到过,所以说不出来是什么气味,但很好闻就是了。
可惜,只闻到那么一下下就没了。
这般想来,肯定是幻觉无疑了,毕竟这除了他俩空无一物的冰洞里,怎么可能会出现什么香味儿,那绝对是她脑子打结了。
朝外瞥了一眼,还是黑茫茫的,显然天还没亮,风雪未歇。亓染废了半天脑细胞,也不知道该说啥,只好再次闭上眼,在幻想中构建她和时弈以后的幸福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