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2 / 2)
清新到华生这个伦敦人都不太习惯。
再去看福尔摩斯,他还是正常的。这里的正常是说他一副陷入到大案中的亢奋状态,眼眶凹陷,眼睛过于有神,看起来还有种容光焕发感。
华生环顾了一周,看到好几箱不知道从哪儿搬出来的资料,一摞几乎堆到了天花板的旧报纸,一摞摞了很高却神奇地屹立不倒的书籍,他还总感觉这里被犁过一遍一样,是他的错觉吗?
“午安,华生医生。”
华生被吓了一跳:“!顾先生?!”
顾青不解:“你为什么这么大声?”
福尔摩斯过来嗅了嗅华生,不客气地说道:“我想是他亲爱的未婚妻烘焙的松糕齁了他的嗓子吧。”
在他们俩再次说出什么颠覆他认知的话前,华生先开了口:“甜度适中,我和玛丽都喜欢得不得了!还有你们俩先别说话,让我来做个推理,你们俩根本就没照着我的提议去做对吧?”
福尔摩斯:“你的提议?哦,你是说出门去接触我们赖以生存的、于工业革命中蓬-勃发展的伦敦,去呼吸它绝对和清新无缘的空气吗?”他说着还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华生不解:“你干嘛扯那么多形容词?”
被意有所指的顾青站了起来:“事实上,我正准备听从华生医生那具有建设性的意见。”他还真不至于只在一个固定地点活动,虽然贝克街221B就如同福尔摩斯的宝库,里面有他这么多年下来积攒的案宗及其相关,叫人忍不住想多去探究。
福尔摩斯:“那你这个心理建设可做得够久了,不过请务必让我来做导游。”
顾青点了点头:“我想我会愉快很多。”
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华生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们俩真的才认识没几天吗?”
顾青答道:“是啊,不过我们已经观摩过彼此的大脑了,所以完全没问题。”
福尔摩斯也这么觉得。
华生:“??”大脑?是他知道的那个大脑吗?观摩?怎么观摩?难道是开颅?还是说像之前那样用手穿过头盖骨?华生莫名觉得自己的脑门疼,而等他回过神来,那两人已经不见了。
华生走到窗边,看着他们俩步履欢快地走在贝克街上,福尔摩斯还在手舞足蹈,摸不着头脑的他不禁心想:‘这俩人真的没问题吗?’
收回了目光,华生准备离开,他有随手将窗前的一沓报纸往里面收了收,最上面的一份还是几个星期前的旧报纸,头条正是布莱克伍德勋爵被送上绞刑架。
华生心头一跳,因为他想起了在那起案件背后,还牵扯到了一个连苏格兰场都不认为存在的超级罪犯:
莫里亚蒂教授。
在布莱克伍德勋爵案中,莫里亚蒂教授暗中谋取了一名涉案人员发明的无线电装置,有了它的话,就有了和未来息息相关的技术。如此一来,可以肯定莫里亚蒂教授所要图谋的绝对不简单。
而第一个意识到有那么一个超级罪犯存在的福尔摩斯,他正带着顾青离开了贝克街,转向了另一条人群更加涌动的街道,还很乐意地帮顾青介绍沿路上的建筑,比专业的导游都不差什么了,只除了——
“你是在故意遮挡我的视线,好让我踏入十点钟方向的那个水洼吗?”顾青仍旧是全副武装,不过这次他还真是实在地踩在了黑黢黢的街道上。此前福尔摩斯观察到这点后,还给他鼓了掌,眼下这家伙还得寸进尺了起来,想来个以毒攻毒了。
顾青觉得还真得好、好、谢、谢他呢。
福尔摩斯:“而你会反击,让那辆疾驰而来的麦克法兰马车制造厂制造的马车将我刮进水洼内,还会是脸先着地。”
顾青轻轻翻了个白眼:“你就算想分散我的注意力,也该逻辑自洽吧。”他难道愿意和个泥人逛街吗。
“你错了!我是在为避开你蠢蠢欲动的木棍而拖延时间以待好时机。”福尔摩斯得意得很,同时还见缝插针一样,恰到时机地从两辆马车之间窜进了一条小巷内。这么一来,就脱离了顾青的攻击范围,至少在这人来人往的时候,他不会做出违反常理的事情。
两分钟后。
顾青找到了蹲在墙角的福尔摩斯:“为此挨一巴掌吗?”在他的逃跑路线上可正好站着一名女士呢。
福尔摩斯:“你是在笑吗?”
顾青:“你干嘛明知故问?”
福尔摩斯委委屈屈地站了起来,“科姆,我的上一个拳击场手下败将真该向那名可敬的女士学学,总之,拐过这个广场,有个圣詹姆士剧院,要去听小提琴演奏吗?——如果你笑够了。”
顾青已经没有笑出声了:“你逃跑时的气势还是非常足的,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
福尔摩斯:“……我要朝你吐口水了,你知道我完全做得出来。”
顾青:“…………前面领路。”
“请了——”福尔摩斯装模作样地行礼。
他太欠了以至于顾青都没心思和他一般见识了。
实际上,顾青心情还不错,就和福尔摩斯结伴去听小提琴演奏了。路人的视角下,他们俩一个毫不掩饰脸上的巴掌印,一个是象征着不详和死亡的瘟疫医生,都挺让人下意识想避开的。
反而是当事人浑不在意,自成一国,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