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逢场作戏(2 / 2)
长松和长秦被张翠翠一口一个小白脸说得脸色惨白,胆战心惊,忙喝道:“大胆!我家主子是毓……”岑凛一抬手,两侍卫识趣地站到了一旁。
岑凛眼中的寒意不减反增,他看向张翠翠的眼神极冷。
张翠翠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反应过来理直气壮道:“看什么看,小心老娘抠了你眼珠子喂鱼!”
岑凛多年来一直在边疆,近段时间才回来,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街上有幸碰上也匆匆一瞥而过,别说是京郊商街的百姓不认得他,就连他小侄儿见了他都会向身边侍从问上一句:“这位瞧着甚是眼熟,是何人?”
张翠翠自然不会将岑凛往凶名在外,如雷贯耳的毓安王联系起来,只当是谁家俊俏少年郎,见到了容荔美色挪不动脚。
岑凛目光一沉,语气冷厉:“污言秽语,拿下!”
长松长秦闻声而动。
岑凛居高临下,见张翠翠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道:“本王乃毓安王岑凛。”
张翠翠大张着嘴,眼神中满是惊恐慌张,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围观的人“呼啦啦”跪倒一片,全部以头伏地,大气不敢喘一声。
人群中一道奶声奶气的哭声传来,岑凛不耐地一眼扫过去,那正哭的小孩被他的眼神吓到,抖着身子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毓安王其名,能止小儿夜啼,如此看来,果真不错。
容荔默默地离他远了些。
岑凛察觉到了,浑身戾气又多了几分。他开口道:“以前关于容姑娘种种流言,皆因张氏心生嫉妒,故意诋毁,往后若再以讹传讹,本王定严惩不贷。”
容荔头一次听到岑凛说了这么多字,一时间惊讶非常,心里有种微妙的感动。
虽说逢场作戏,但看来,岑凛相当敬业。
容荔对岑凛的印象有了一丢丢的改变。
长秦押着魂不守舍,一脸绝望的张翠翠往外走,忽然,招财突然跳起来,一口咬住了张翠翠的袖子。
张翠翠“啊呀”一声,疯狂地挣扎起来。
岑凛眼神一凛,长松快步走向她,俯身检查她的袖子,没多久竟发现了几根柔软纤细的白毛。
他回头对岑凛道:“王爷,是白团的毛。”
岑凛盯着张翠翠:“那只猫在哪儿?”
张翠翠瑟缩着,涕泗横流,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
那只猫她知道,是她男人抓回来的,说是个稀罕玩意,有机会要卖了换钱。
她能对岑凛说出是她男人抓的吗?
猫在哪儿?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男人将猫藏起来了。
她不能,她这样做会害了她男人,她不能。
张翠翠哑着嗓子说:“不知道。”
岑凛冷冷道:“查。”
长松将毛伸到招财鼻子下,招财使劲嗅了嗅,沿着附近街道跑了一圈,最后在通向京郊的路上回头叫。
岑凛做了个手势,他们三个人,连带着被绑的张翠翠一起跟着招财的踪迹去。
容荔环顾四周,见在酒楼餐馆吃过饭的客人都出来了,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到底被耽搁了。
她闷闷不乐地随着岑凛走,午饭时间的东街人最多了,下午虽也可,但显然不是谈生意的好时机。
错过了晌午就得等明天了。
容荔看了眼被长松拎着的竹筒饭盒,里面的钵钵鸡还在孜孜不倦地散发着诱人香味。
算了,明天再过来吧,容荔想道,那些钵钵鸡就送给王爷,权当谢礼吧。
岑凛他们走得极快,容荔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招财带着他们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了杜青家外。
招财围着院子转了几圈,冲着院子西南角狂吠。
屋内人闻声而出,见到院子内好多人,男人先是一愣,随即见到他老婆张翠翠,正被五花大绑着,连忙拢起松松垮垮的衣衫,怒道:“杂碎玩意,活得不耐烦了。”
张大横行惯了,见长松长秦衣着寻常,岑凛虽气度不凡,但不似见过的达官贵人,浑身没有金银玉饰,心里毫无惧意,说话越发没有遮掩。
杜青穿着亵衣,发髻凌乱,从门缝中伸出头来,瞬间缩了回去。
但张翠翠已经看清了。
杜青真的勾引了她男人。
她恨恨地盯着门,恶毒地想:“竟然勾引我男人,去死吧贱人!”
长松和张大还在交涉,这时一道白影飞快地窜出来,一下扎到了容荔的怀里,软软地冲着容荔叫了声,十分委屈。
直接忽略了岑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