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让我进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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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幢,1203室。
卧室外面的人很有礼貌地提出想进来。
昼衡指尖无意识地轻蹭轮椅扶手,若有所思。
林晚平时随心所欲惯了,经常以自我为中心,做什么事之前若是还征求别人的意见,那便不是林晚。
昼衡道:“为什么不自己进来?”
说这话时,他推动轮椅来到书桌前,随手捡起上面的一张A4纸。
外面没再应声,但门上的把手却缓缓向下转动。
昼衡手作刀状,轻轻一划,A4纸张便无声破开一条齐整的边,成了一张正方形的纸。
修长的手指翻折纸张,动作灵巧利落,全程一气呵成,不出半分钟,一只结构精巧的尖嘴纸鸟托在掌中。
外面的人这时道:“哥哥……为什么开不了门?”
昼衡因为睡眠浅,怕被打扰,晚上有锁门的习惯。
门把手在第一次转动不成功后,猛地转了一下,又转了一下,动静很大。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林晚似乎有些生气,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不悦,开始在外面疯狂转动门把手,那架势,似乎恨不得把那金属物件撬下来。
昼衡面向卧室门,这次连废话都省了,凤眸转沉,将纸鸟往空中扬去。
随着一声虚渺尖锐的鸟鸣响起,纸鸟抛入空中的刹那化作一只焚火的凤凰,展翅时撑满整个房间,悬在昼衡身后落停。
火凤凰挥动羽翅旋起一阵热风,昼衡的发丝随风而动,他右手持咒立于身前,沉然出声:“潜藏于黑暗的秽物,谨此奉请,以吾弑神之名,破散怨敌,命你速离现真容,禁!”
随着话音落下,火凤凰仰颈长啸,拱起翅膀调转方向,朝着房门直冲而去。
几乎是同时,外面响起门铃声,伴随着敲门声而起。
屋外的过道里,一个女人语调轻快地扬起:“嗨喽?有人在家吗?”
昼衡下意识拧眉,气阵破了,火凤凰穿门而过的瞬间化为一缕赤橙的轻烟,在黑暗中几乎忽略不计。
林晚“喀嚓”一声扭动脖子朝向大门,唇边露出诡笑,尖牙锋利:“来人了……是新鲜的血……”
林晚快步走到门口,推开门。
狭窄的过道里前前后后站了四人,站在最前面的是塔塔。
“你好……”塔塔正要热情地打招呼,却立即察觉到了怪异之处。
客厅里没开灯,面前的“妙龄少女”在家里撑着把黑伞。
塔塔手停在半空中,正在愣神,“妙龄少女”抬起头,伞沿下露出一双翻白的眼珠。
塔塔倒抽一口凉气,神色惊骇:“你、你、你……妹妹你没摘美瞳!”
林晚:“…………”
伞在瞬间收拢,顶端的尖锐戳向塔塔。
塔塔吓得表情管理失控,龇牙咧嘴,脖子一缩,却是无法躲开直袭面门的伞尖。
塔塔心道要完,可就在电光火石间,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肩,面前倏地挡住一道胸膛。
一人转了过来,将她护在身前。
下一秒,“噗嗤”一声响起,是利器破开皮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塔塔愕然抬头,道:“师叔……”
萧起没理她,偏过脸看向后方,那把伞刺穿了他的肩膀。
接着,萧起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扎在肉里的伞尖猛吸了一大口,并且汩汩不断地吞噎,血液迅速流失,萧起的脸也在瞬间白了。
昼衡推开房门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手指瞬间捏紧。
萧起虽然有些晕眩,但还算镇定,他另一只手握住伞身,硬生生将尖长的柄从体内拔了出来,额上瞬间起了一层薄汗。
萧起转过身后退几步,面对已经受到了邪物控制的林晚,冷声道:“什么鬼?自己爬,我真动手,打你个魂飞魄散。”
林晚只是笑,着迷地看着萧起肩上的血口子,舔唇道:“血……新鲜的血……”
塔塔、潘彼得和西蒙也脚步纷杂地往后退。
潘彼得手忙脚乱地摸裤兜,紧张得语无伦次:“快快快……有鬼!快拿符纸!”
潘彼得掏了半天,结果只从口袋里掏出一卷卫生纸。
塔塔:“……”
西蒙:“……”
他们就是来上厕所的,所有法器都留在了车上。
萧起还不知身后的情况,他翻折起袖管,进入战斗状态,朝后伸手:“来一张。”
可后方却静默了三秒左右。
萧起正不耐,手掌上轻飘飘落了张纸。
萧起回头一看。
就见搁在他手上的,是一片方方正正的,洁白无瑕的……卷纸。
再往上看,是三张洋溢着尴尬微笑的脸。
萧起:“…………”
你们这是要我死。
***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萧起没了黄纸法器那些东西,纵然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法向神灵借力驱邪。
萧起瞄向林晚持于身侧的那把黑伞。
伞身漆黑,黑得泛红,给人一种血污之感,散发出浓烈的不详气息,此刻细长的伞尖还挂着血,却没有一滴落在地上。
萧起眉间一动,反手摸向肩后的伤口,手指上沾了血,在另一只手上快速而潦草地画起符来。
虽然介质不对,当场画符的威力也不得而知,但总得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