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章（1 / 2）

咻——

砰——

烟花绽开在夜空,游乐园城堡灯光璀璨。

人群发出惊呼赞叹声。

凛站在人群当中望着天空发呆。

“真漂亮……”

她感叹。

各种各样的颜色和形状，一朵接着一朵，绽开、消失,再绽开，仿佛源源不断，照亮了整片天空,把冬日的这个寒冷夜晚，装点得充满了梦幻色彩。

惠比寿一本正经地站在旁边望着天空,从凛见到这位神明大人开始,他的神情就不曾有过分毫变化。

凛不知道这位神明大人此刻看到如此景象会有何感想。

拥有永恒不灭生命的神明，能够理解这种转瞬即逝的美么？

人类,在神明的眼中也只是转瞬即逝的过客吧？

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人类终究会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而神明们却会一直、一直存在下去。

夜斗不再出现是对的。

错的其实是她。

人群里传出欢笑?声，紧跟着,有个年轻人忽然朝着天空大声喊了起来。

“美智子！明年我一定会娶你！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鼓掌和口哨声此起彼伏。紧跟着,像是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到了，接二连三的有人喊了起来。

“我要考上大学！！”

“我回?去就跟学长表白！！”

“祝我面试顺利！”

“学长们比赛加油！拿下冠军！！”

“……”

凛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想起曾经,他们也在神奈川的海边,对着地平线上初升的朝阳喊出“立海大三连霸”的愿景。那时候的心情,是那么激动振奋,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

发现惠比寿正看过来,凛眨了下眼,很有礼貌地问,“有什么事么,惠比寿大人？”

惠比寿的脸在闪动的灯光与明灭的焰火之中忽明忽暗，不过纵然身处在这般热闹欢腾的场景中，这位神明看起来依旧是那么一丝不苟地严肃着。

“你为什么不喊？”他问。

凛愣了一下。

惠比寿淡定地指了指一个正吼着“明年一定要交到男朋友”的女孩。

凛挠挠头,“暂时想不出来啊。”

惠比寿像是不太能理解，“你没有想要完成的事情？”

“有啊。想要完成的目标，我自己会努力达成。”

凛顿了一下，“愿望的话……”

她笑了笑?，“惠比寿大人呢？你有什么梦想么？”

惠比寿一本正经；“让岛国的GDP成为世界第一。”

“……”

凛愣了愣，“……不愧是惠比寿大人啊。”

惠比寿点点头很坦然地接受了夸奖。

烟花还在继续，凛端起相机又咔嚓咔嚓拍了几张，托惠比寿大人的福，她今天拍了很多照片，带回去给妈妈看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吧？

正这么想着，一粒白点飘飘荡荡落到了相机的显示屏上。

凛怔了一下，抬起头。

“啊！快看啊！下雪了！！”

有女孩子在欢呼。

“是今年的初雪诶！好棒！”

“天哪，好漂亮！！像做梦一样！”

“真的下雪了……”

凛伸出手，小小的雪花飘飘荡荡落到了掌心。

凛和所?有女孩子一样喜欢着这样梦幻的雪景，要是在过往，她现在一定会非常兴奋，但是不知为何，看着雪花融化在掌心，化成凉丝丝的水，她只感到一股寒意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全身。

好冷。

有种……身体冻僵了的感觉。

天旋地转。

好奇怪。

为什么忽然觉得心口空落落的？

耳边嗡鸣声一片，喧嚣嘈杂的声响混在一起。

说话声，尖叫声，嬉笑?声。

好吵。

……

一只手搭到了她的肩头，声音都消失了。

凛清醒过来，看到了面前眉头微蹙的惠比寿大人。

惠比寿指了指她身旁，“他在叫你。”

“他……”

凛愣愣转过头去，眼眸倏然睁大了。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银发的小男孩。

他戴着小小的多边形小帽，红宝石一样清澈的眼瞳大大地睁着。

他拼命地在说着什么，可是凛听不到，只能看到有眼泪不停从他脸上滑落。

“今剑……”

凛张了张嘴。

男孩愣了一下，紧跟着更加急切地要说话。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开始发光，继而变得透明起来。

“今剑！”

凛抓住他小小的手?，但还未切实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却已是手心一空。

握在凛手?中的，是一把小巧的短刀。

一瞬间，凛如坠冰窖。

她抖着手?拿出手机，指尖颤抖得厉害，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嘟嘟嘟的漫长等待音仿佛永无止境。

啪嗒——

眼泪掉了下来。

她来不及去擦，又立刻拨了另一个号码。

两声之后，有人接起。

不等来人说话，她已经带着哭腔嘶喊起来。

“忍足叔叔！快点去我家！妈妈出事了！！”

……

凛是搭着惠比寿的车赶到医院的。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她冲进医院的时候，手?术室已经亮起了灯，领居家的大哥哥和忍足阿姨都正等在手术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