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2 / 2)
慕甄很清楚现在对话的主导在秦宴礼手上。
她满不在意地挑过眼尾,转而安稳地待在秦宴礼的胸膛和手臂之间,暧昧萦绕的近距,她抬手顺了下头发,手随后擦过身前男人的衬衫衣领。
一点点地沿着衣扣擦过,慕甄笑:“不过一个合作对象,秦检真的开始做哥哥了?”
秦宴礼眸色至深,凛冽却淡的热息萦绕在她耳畔。
他转身,把她扣在墙前,单手撑在墙上,俯身迅速压下的沉重,如石子砸落在慕甄涟漪动荡的心潭。
“做哥哥?”这是故意为之的反问,他没给她退路地问,“你就满足了?”
“我说不满足。”慕甄有意乘胜追击,“那你的考虑是?”
秦宴礼没和她有进一步的肢体接触,从头到尾都保持不变的视线高低差。
他压下眸底涌动的所有情绪,一字一句回得清晰:“等你想起来,我再来和你谈这个问题。”
慕甄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究竟要想什么,秦宴礼已经松开了她,转身朝楼梯间的方向走。
时值深夜,户外的风凉意渐浓,见缝插针地钻进酒店两处走廊尽头的未有闭紧的窗,飕飕吹过耳际,电话的响过打断了慕甄的沉思。
秦宴礼接二连三的试探一定有原因。
可她怎么就是悟不出来?
慕甄越想,越是心烦意乱。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是顾行帆的电话。
顾行帆那边是雇好了司机,司机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慕甄人就不见了。顾行帆一直等不到慕甄安全到酒店的消息,自然是要电话问一声。
慕甄走回房间的路上,接通电话。
“到了没?”顾行帆那头终于没了杂音,他结束突如其来的聚会,精疲力竭地坐回到车上,和慕甄打这通电话。
慕甄没把刚才的冲突和顾行帆说,只是简单提了嘴:“我进房间了。”
顾行帆也没多问:“行,安全到就行,有事打电话。”
“好。”电话很快挂断。
慕甄从洗澡到躺到床上,脑子里一直循环重复着秦宴礼说的那两句——
“你是不是,这不该我来说。”
“等你想起来,我再来和你谈这个问题。”
所以,她究竟要想什么?
慕甄这么久以来只和唐曼晴有联系,见都没见过秦宴礼,不可能有什么掩埋到不深刻的记忆。
难道他也认错人了吗?
慕甄细细回想着每次见面和秦宴礼的对话。
虽然都是她在挑动临界值,但秦宴礼给出的反应和今晚顾行帆形容的那种冷漠无言根本不符。
他句句回她,还怼得精准。
慕甄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有这种男人。
她但凡想到秦宴礼说的话,满腔就不受控地在燃烧火热,她这已经完全不是悸动了,她就是被他气的。
慕甄越想越情绪爆炸。
她美容仪用到一半,心情糟透,“啪”的一下把美容仪丢在旁边桌上,掀起被子就往头上盖,要赶紧用睡眠驱散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心跳的放缓,情绪渐渐平复。
慕甄的脑海里虽还映着秦宴礼的模样,但她的心境缓和后,思绪像是被挑开的毛线球,一缕一缕地扩散出去。
虚幻朦胧的梦境,不见尽头的蔓延,慕甄独自一步步地向前走,一扇扇开合自由的门后,似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场景。
慕甄好奇地随便推开一扇。
眼前突然出现穿着高中校服的自己,青涩单纯地站在卧室的穿衣镜前,整理着深色领结。
这个陌生房间里似乎还不只是她一个人。
慕甄抬头,视线便毫无偏位地撞上了镜中折射出的,靠在身后门边的秦宴礼身上。
同为校服着身,少年的放肆恣意在叛逆期里彰显得尤为彻底,领带随便挂在颈间,没系好,蓝衬校裤松垮荡着。
秦宴礼双手插着兜,黑色书包单肩在背。
他安静了会,像是纯粹在欣赏女孩清丽的模样。随后,他低颚朝十几岁的小慕甄挑了下眉,笑说:“还不走?磨蹭什么?”
“马上就好了。”小慕甄匆匆忙忙收拾好,眼见他转身要走,扯着书包就跟着跑出房间,嘴上小声嘟囔着,“我说我很快的。”
成年的慕甄始终站在一旁,皱眉旁观着这莫名其妙的场景,心里没来由地只觉熟悉,心跳砰砰,开始失去平稳。
很快,梦境忽然折转。
慕甄眼前的画面骤变成私人酒吧。
这家私人酒吧她有点印象,是她先前偶然碰上客户的地方。
亮堂瓷砖铺设的走廊,耀熠明光扑朔,尽头独立包厢里的喧哗此起彼伏,占据了她的大半注意。
慕甄不明所以地迎着光朝里走。
站在门口的方向,她看到了包厢里的自己和秦宴礼,褪去高中校服的那天,他们大抵已然成年。
眉目未有大变的小慕甄靠在秦宴礼身边,笑得灿烂耀眼,酒杯握在手上,酒却全被灌给了秦宴礼。
慕甄越来越难以置信这个梦。
她的潜意识逐渐开始反抗,只因梦境和现实的九成反差,将不真实的感受镀成真实。
这本就荒诞。
她不认识秦宴礼,哪来的这些画面?
难道都是她幻想的吗?
慕甄不敢多想,转身就想逃离这片区域,却在转身的时候,一秒的时差,她顿然坠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沉黯无光,伸手不见五指。
没等视线清明,慕甄就清晰听到了极近的低哄,是秦宴礼的嗓音。
她入目纷落一地的皱褶衣衫,万纵缱绻的意境毫无遮拦地摆在她眼前。
慕甄震惊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这里没有以前的她,也没有别人。
有的,只是现在的她和秦宴礼。
慕甄始料未及的是,自己未着衣衫,手腕上却有一条“imissu”的刻字手链。
而裸着上身的秦宴礼注意到她,步步朝她走近,眼神的深沉如是加了锁链,炽火熊熊燃烧,烙印一般发烫地滚落到她身上。
秦宴礼半蹲下身,靠在她跟前,伸手就是扣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到与他视线平齐的位置。
微凛的笑,融在他对她说的话里。
字字句句:“都到我手里了,还想不起来吗?”
猛地一下发颤,慕甄做梦吓醒时,手脚绷紧,冷汗愣生生惊出一身。
她虚晃着神转头看了眼钟上的时间。
分针秒针划过,不过凌晨三点。
窗外尽是黑暗混沌,屋内床头的暖调灯光成了这个点唯一的星光。
慕甄呼吸微蹙,好久才缓过神来。
她抚着胸口坐起身来,低头看向自己未戴饰品的手腕,大口大口地开始深呼吸。
慕甄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就算冷水有助清醒,她还是觉得心跳有些异常的快,每次都砸得猛,砸得碰壁而归,心眼挺疼。
这难道真是春意涌动?
慕甄想想越不对劲。
许久后,她意识到很重要的一点。
操。
只见过两次的人,她居然做了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