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弗莉嘉（2 / 2）

这种虽说依旧与智慧生物息息相关，但是并不依赖于信仰之力的概念性的神职，可以说是以后最强大的神职之一了，甚至比起一些原始的原力更加具备威能。但是，巴德尔一点也没有将这些分享给奥丁的意思，奥丁高高在上太久了，对于巴德尔和莫德尔来说，他从来不是什么好父亲，所以，对于巴德尔来说，有选择性地跟奥丁分享情报根本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奥丁虽说不许巴德尔跟舒云分享有关信仰之力的情报，不过实际上巴德尔很久之前就告诉过舒云了，这会儿，巴德尔就在舒云的神殿里头，跟舒云说起了这件事。

“母亲，你说父亲会怎么做呢？”巴德尔饶有兴致地问道。

舒云想了想，她说道：“奥丁是个非常有决断的人，我想，他会干脆封闭中庭吧！既然阿萨神族在中庭那边得不到什么好处，那么华纳神族也不能得到！”

巴德尔想了想，点了点头，觉得这应该是奥丁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他这会儿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有些遗憾的神情，说道：“信仰之力的确是好东西，可惜的是，对于人族的依赖太强了，偏偏人类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求助诸神的话，而随着人类智慧的开启，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通过自己的智慧，也能解决神力能够解决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人类的心思太复杂了，他们的私心也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除非是少部分的狂信徒，否则的话，人类的信仰里头充满了各种私欲，在这样的情况下，难免要对他们信仰的神明造成一定的影响，甚至，在神明对其没有相应的回馈的时候，还会产生怨恨之心。说不定，在一些极端的情况下，信徒的怨恨甚至会导致神明的堕落！这就得不偿失了！”

舒云轻笑一声：“实际上，想要解决这样的问题还是有办法的！”

巴德尔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母亲，你说的办法是什么？要不，我们试试看？”

“实际上，越是单纯的生物，越是信仰坚定，因为他们脑子里头只有这些东西！”舒云琢磨了一下，干脆说道，“我们完全可以创造出一种心思比较单纯的生命，他们只需要奉献自己的信仰，就能够得到一切他们所能够想象得到的美好生活，如此一来，你说这种生命会怎么做呢？”

巴德尔思索了一阵子，然后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应该只是理想情况吧，尤其，像是这种单纯的生命，应该所能够奉献的信仰之力也不会太多。我在人间做过一个实验，只有在那种比较极端的情况下，人类奉献出来的信仰才是最强大，最纯粹的，而那等没有极端感情的信徒，他们多半就是浅信徒，甚至是伪信徒，能够献出来的信仰之力只是非常浅薄，还充满了杂质的那种，这种信徒的信仰也最容易发生偏离！”

舒云想着曾经见识过的一些宗教，笑吟吟地说道：“你说的没错，对于那些本来就什么都有了的人来说，信仰这种东西，几乎是不可能虔诚的，而对于那些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反而更容易产生强烈的信仰，因为对他们来说，信仰就是一个救命的稻草，除了抓~住信仰，他们一无所有！”因此，许多宗教都宣称人生来就有原罪，你在人间受苦，就是因为你有罪，所以你需要信仰神明来赎罪，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穷得连裤子都要穿不上的人，却能够拿出自己的血汗钱，去寺庙里头烧香，去捐门槛，捐佛像的，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这般受苦，供奉神佛，为的就是死后能够上天国，或者是下辈子能够投一个好胎，不用继续受苦。

弗莉嘉将这其中的一些道理告诉了巴德尔，巴德尔脸上露出了有些悲悯的神情，叹道：“这样得来的信仰又算什么呢，我却是不愿意这样做的，不管是作为神明，还是作为人类，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这才是应该有的道理，为什么要依赖别人呢？”

舒云听到巴德尔这般说话，不由露出了一个笑意，有着这样的想法，巴德尔才不会什么都依赖于奥丁，奥丁事实上并不全知全能，而巴德尔跟莫德尔，如今已经走在成为奥丁的竞争者的道路上，既然如此，有着独立的人格和思想，还有着相应的实力，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果不其然，奥丁在那里思考了好几天之后，终于再次召开了诸神会议，说起了关于信仰的事情。

奥丁表示，封闭中庭，在中庭再次传播信仰已经不能继续下去了，不过呢，相应的，作为补偿，奥丁可以为诸神选择另外一条道路，那就是，从海姆冥界接引诸神的虔诚信徒，由奥丁出手，帮助这些虔诚信徒塑造肉~身，这些信徒可以由诸神安置在自己的神殿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为诸神提供信仰，度过断绝信仰的过渡期，之所以选择这些虔诚的信徒，也是为了防止诸神的神性出现偏移，而在这之后，诸神想要增长实力，还是自个老老实实冥想修行为好。

奥丁的决定一出，诸神都是一片哗然，比起那遥不可及的所谓的神性偏移还有就是信仰反噬，大家更看重的是可以持续增长的神力，他们只需要赐给自己的祭祀一些神力，就可以待在自己的神殿里头，等着神力自己增长就可以了，而如今呢，奥丁忽然表示，这事不能继续下去了，这对诸神来说，简直是个晴天霹雳。

要不是因为奥丁积威深重，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欺骗过诸神，诸神都要立马吵起来了，即便如此，诸神很快也开始反对起来，有的直接表示，既然如今的那些人类因为巴德尔的缘故产生了更多的智慧，眼看着以后不一定再需要诸神了，不如让奥丁出手，直接在中庭掀起灭世，将如今的人类灭绝，重新创造出新的人类就是了，到时候可以降低新生人类的力量和智慧，让他们变得愚蠢和弱小，只能依赖于诸神的神力，如此一来，不是更加妥当吗？

说到巴德尔的时候，诸神看着巴德尔的眼神都露出了敌意，实际上，即便是神明，也不是什么目光长远的生物，他们在面临切身利益的时候，同样是愚蠢的，短见的。既然可以重新创造人类来解决问题，为什么要放弃如今这样一个轻松增长实力的办法呢？

老实说，诸神这样说的时候，奥丁是真的有些心动了。创造人族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再来一次，对于奥丁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人族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个潜力非常大的种族，就算他们一开始的时候不够聪明，但是慢慢的，也会变得聪明起来，至于力量弱小的问题，同样是如此，若是力量不足，这些人类自然会去追求智慧的弥补，到了那个时候，人类依旧不会继续信仰诸神，甚至，他们会不会因为某种想法，想要跟诸神开战呢？

至于毁灭中庭的人类是否会遭遇世界意识的反噬这种事情，奥丁压根没有考虑到，人类那么孱弱，这些年来，灭绝的生物也不少，再多一个人类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回反对的立马就变成了莫德尔，他直接表示：“真要是掀起这样的灭世，你们知道如今中庭有多少生灵吗？到时候，会有多少灵魂一瞬间就涌~入海姆冥界，海姆冥界可没法一下子就解决这么多的灵魂问题！”还有，冥神之中，可是有不少神明原本就是人类出身，他们要是知道诸神因为一己之私，直接毁灭了人类，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面临这种情况的不光是冥界，阿斯加德也是一样的，莫德尔是真的要被诸神蠢哭了，他们就没想到，如今英灵殿里头已经有了那么多的英灵，他们可都是人类中的英雄，还有诸神也曾经从人族中挑选了不少精英，成为了诸神的神侍或者是神使，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诸神共同通过了灭绝人类的决议，回头这些英灵，还有神族之中低级的神侍，神使们要是因此生出了反抗之心，只怕阿斯加德立马就会掀起一场战争。

这些人固然个体实力并不是很强，但是蚁多咬死象，这么多年下来，阿斯加德的土地上，多少生灵原本就是人类，他们的数量是诸神的成千上万倍，这些人要是共同反叛，即便是诸神，也要倒霉。何况，死去的那些人族要是知道自己的灭族是诸神干的，他们的灵魂共同诅咒诸神，诸神立马就要面临堕落。

莫德尔将后果一说，诸神顿时就有些头大起来，毕竟，他们还真不敢冒着这事的风险，要是在很多年前，诸神还没有在人族之中传播信仰的时候，搞一场灭世，对于诸神来说，这些人类的死亡对诸神一点触动都不会有，可是如今呢，死去的多半是诸神的信徒，他们原本就跟诸神有着信仰方面的联系，那就是诸神所谓的信仰之线，信仰之线不光能够传递信仰之力，还能够传递信徒的情感和需求，在正常情况下，诸神都会利用神格，将其中的信息过滤掉，因为这些信息大多数是正面的，所以，并不会对诸神造成什么冲击，而万一之后冲击过来的变成了信徒们的诅咒呢，神格大概是第一个要被污染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灭世显然就变成了一件风险太大，性价比太低的事情了。

奥丁盘算了一下之后，也觉得这事不可行，因此最终还是拿着永恒之枪，敲了敲自己的至高神座，然后说道：“既然灭世不行，那么，继续回到之前的提议，封闭中庭，断绝信仰！”

弗雷和芙蕾雅本来就是华纳神族的一员，甚至因为神职的缘故，他们在人类之中的利益几乎是诸神之中最大的，然后芙蕾雅就问道：“那么，华纳神族那边应该怎么办？”

奥丁神情威严：“既然阿萨神族跟华纳神族已经签订了协议，那么就该共同进退，同样面临信仰之力威胁的，不仅仅是阿萨神族，华纳神族只怕会更加严重一些，所以，大家必须重新签订协议，一起放弃中庭那边的信仰。同样，我会利用华纳神族的前程信徒，创造出一批生灵出来，作为补偿！”

弗雷和芙蕾雅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站起身来，说道：“我想，我们需要回去跟父神他们商议一下！”

奥丁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当然，我希望华纳神族能够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正确的选择自然就是两大神族共同进退，而若是华纳神族那边不识相，想要趁机独占中庭的信仰，那么对不起，即便是再次掀起战争，阿萨神族这边也在所不惜。

弗雷和芙蕾雅心里头嘀咕了几句，他们虽说在阿萨神族这边地位尊崇，同样也是主神，但是呢，即便是神明，也不会背弃自己的出身，事实上，除了海姆达尔的母亲是九大海神，是华纳神族的一员，所以，他们跟海姆达尔之间关系还算是密切，跟其他的诸神关系也就是表面上的友好，真要是涉及到两大神族之间的利益之争，曾经那些名义上交好的神明，立马就能掏出自己的神器，对着他们兄妹两个兵戈相见。甚至就算是海姆达尔，到时候的第一反应，只怕就是立刻拔~出自己的长剑，对准他们兄妹。毕竟，海姆达尔就算是有一个身为华纳神族的母亲，但是他本身是奥丁之子，这才是他最重要的身份，甚至，比起其他的奥丁之子来，他需要对华纳神族更加决绝，才能够体现自己对奥丁的忠诚。

奥丁允许让他们返回华纳海姆，跟华纳神族商议这件事，对于奥丁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让步了，毕竟，要是谈崩了，他们就是平白放虎归山，给华纳神族送去了两大战力。

可是，对于奥丁来说，这本来就不过就是个顺水推舟的事情，因为就算是留着他们兄妹，真要是打起仗来，自个后方就是放了两个敌人，而算不上什么人质，因为两族如果不是真的要你死我活，那么，人质的安全是能够得到保障的，可是问题是，这两位要是在后方搞风搞雨，充当间谍一样搞破坏的角色，那么，头疼的反而是阿萨神族。所以，真要是弗雷和芙蕾雅一去不回，阿萨神族就可以立刻准备发动对华纳神族的战争了。

至于阿萨神族派到华纳神族的两个人质，阿萨神族这边也没有什么顾忌的意思，密弥尔之前就已经被华纳神族杀死了，头颅呢，被奥丁带了回来，利用神力保留了密弥尔的灵魂，留在金宫之中，作为奥丁的智囊，像是这次的决议，其实也是奥丁跟密弥尔一块商议出来的。

而海尼尔呢，虽说华纳神族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但是海尼尔实在是太淳朴了，最重要的是，他是奥丁的弟弟，所以，华纳神族那边也不想真的跟奥丁撕破脸，因此，依旧是给了海尼尔一个说得过去的神位，然后就让他自生自灭了。

奥丁直接写了一封书信，加上了自己的神术，描述了一下信仰之力可能会造成的后果，然后就让弗雷和芙蕾雅带回去了，兄妹两人满怀疑虑，又带着一些犹豫不安，返回了华纳海姆，等待着华纳神族那边的决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