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袭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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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平缓地行驶入茂密的森林，很快只能看见托里斯特高耸的城墙，道路两旁的农家将烛灯点起，光线透过灰尘堆积的小窗，如一颗颗微弱的星星，随着转动着的车轱辘越来越稀少。

尼亚和托里斯特之间横跨了一道山脉，延申到南边两个国家。旅人们只能绕过它南下后再向北走。如果不出意外，夜里就能到达这里以南邻近国家的主城。

一行人离开时没来得及吃晚餐，仆从便从宫殿里带来的食盒中取出得以保存数月的糕点和面包，刚刚拉米给的几个桃子鲜嫩得冒水，用小刀削去外皮，甜腻的桃汁溢了出来，是解渴的好物件。

夜幕降临，原始而又静谧的森林只见月光和车顶的油灯，除了马蹄声外万物寂寥。

皮修和查理两个仆从坐在车尾，查理哼着月光小调将腿翘着，皮修话不多，只是侧耳倾听。

查理打趣道：“你说公爵和艾文大人在车里做什么？”

皮修说：“不知道。”

“那你说我们到南边还要多久？”

“……不知道。”

查理撇了撇嘴：“没意思，问你什么你都不知道。”

但过了一会儿他就把这茬忘了，又兴致勃勃地说起了自己家乡的姑娘。

“……她们冬天的时候会穿着红色的裙子，跳起舞来像花儿一样，用家里最好的料子做的，我祖父说这代表着孕育新生。我们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是在下雪的时候出生的。”查理滔滔不绝地说道。

“……嗯。”

“还有茱莉亚，那是我最喜欢的姑娘。”查理抬头看着眼前的月亮，开始回忆起来。

一丝细微的声音由远及近，轻轻擦过他的耳侧，像是针尖刺破了空气一样，骤然消失了。

“她扎着两个辫子，经过我们家，给大家送牛奶。”查理沉浸在他的回忆中，“我妈妈每次都会给她一串红的发紫的葡萄，感谢她来送牛奶。要知道我最喜欢那些葡萄了，它们好几个月才结出十几串，但如果是送给我可爱的茱莉亚，我巴不得每天站在门口等她！”

皮修没了回应。

查理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理会他，不禁有点尴尬。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边转头边说道：“我说的真的那么无聊吗，我……”

查理的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其后的是一声刺耳的尖叫，打破了森林原有的平静。两个侍卫将缰绳用力收紧，受惊的骏马咆哮嘶鸣，前蹄高高仰起，马车顺着惯性猛地停下，车厢几乎要笔直地向后翻倒。

车轱辘震了几次后，马车才终于停稳。

车厢位置不大，有柔软的毯子和坐垫，艾文和理查德勉强没有摔倒。车轮一停下，两人立刻从车厢内跨步下来：“发生了什么？！”

车尾的皮修和查理已经被甩了出去，查理跪趴在地上，眼睛里满是惊恐，嘴巴抖了抖，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的手则幅度更大地举着，颤颤巍巍地指向倒在地上的皮修。

“他……他死了……”

只见皮修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根细长的弓箭精准地刺进了他的心脏，胸前的衣袍有一小块已经染成了暗红色。皮修面容平静，双眸失焦，已经变成了灰色，似乎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沦为弓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