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我一个解释(2 / 2)
聂宇平焦躁不安地站在庭院里,见到她出来,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
不见杜蘅,心往下一沉:“胡闹,怎么把大小姐一个人扔在里面!”
说罢,越过她疾步朝花厅里走。
“聂先生!”
聂宇平回头。
紫苏冲他轻轻摇了摇头:“别去了。”
初七解释:“燕王不是陌生人,可以靠近。”
聂宇平皱眉。
紫苏含糊地道:“小姐和燕王有话要谈,外人不宜在场。”
聂宇平眼里升起疑『惑』:“是吗?”
且不说南宫宸与杜蘅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们二人能有什么要紧之事,非得选在出阁前一晚谈?只凭孤男寡女,任其晚上共处一室这一点,就大大的不妥!
传出去不止损了大小姐的闺誉,七爷面上也不好看!
大小姐素来行事稳重,怎会孟浪到连个丫环也不留?
紫苏本不擅言词,这时心事重重,面对他审视的目光,越发紧张得不知如何解释,只好笨拙地坚持:“小姐是这么吩咐的。”
聂宇平素知她对杜蘅忠心耿耿,倒也并未怀疑。
忧心冲冲地看一眼花厅,发现门窗紧闭,只能从窗纸上映着的人影,分辩出两人大概的方位。
他不放心地往前走了几步:“我守在这里……”
“聂先生!”紫苏心一紧,急走几步挡在他身前,硬着头皮道:“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先生退到院外回避一二。”
聂宇平心中疑窦丛生,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窗纸:“我担心大小姐……”
紫苏立刻道:“燕王不会伤害小姐。”
似是怕他怀疑,又低声补了一句:“至少,今晚不会。”
“人言可畏。”聂宇平挑眉。
“只要你我不说,今晚的事,有谁知道?”
聂宇平未置可否,却依言退出了庭院,立在院中守候。
紫苏魂不守舍地望着花厅的方向,泪水缓缓滑下眼眶,打湿了衣襟……
王爷,究竟想起了多少,又打算对小姐说什么呢?
那件事,终究是掩不住了吧?
小姐,一定恨她入骨,会即刻赶她离开吧?
也好,害她愧疚不安彷徨了那么久,折磨得她几乎发疯的秘密,总算可以揭『露』,而她也终于可以解脱了……
杜蘅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要听你的解释。”
“解释?”南宫宸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要求解释!要解释的应该是我!”
“南宫宸,”杜蘅皱眉,强抑住狂涌的怒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逼』死了我们母子是事实!你,。”
“想不明白我有什么理由恨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南宫宸咄咄『逼』人,眉目如笼薄冰:“我告诉你,你最大的错误就是识人不清,偏偏还喜欢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盲目轻信,黑白颠倒,好赖不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杜蘅忍住气,淡淡道:“逞口舌之快没用,说重点。”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冤枉?”南宫宸冷笑:“觉得那个孩子一定是我的?我应该无条件地信任你才对?”
“南宫宸!”杜蘅气往上冲:“你不要无理取闹,血口喷人!”
南宫宸截断她:“看看,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这个反应!但是,你既然不信我的判断,凭什么要求我百分百地信任你?”
杜蘅一怔,随即怒吼:“你胡搅蛮缠!你是要我孩子的命!试问世上有哪个做母亲的,会任由别人谋害了自己的孩子却无动于衷!”
“那你以为,这个世上又有几个父亲,会忍心谋害自己的亲骨肉?”南宫宸反唇相讥:“还是在你眼里,我为了皇位已然丧心病狂,到了此等地步?”
杜蘅呼吸一窒,一时竟无词以对。
是,她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的恨意无法释怀,他的罪行更不可饶恕!
南宫宸垂下眼,整个人被悲伤笼罩:“原来,我在你眼里,竟是如此不堪。”
两人陷入沉默,极度的安静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透着股沉沉的压迫。
良久,杜蘅低低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问心无愧!”
南宫宸点头:“我信。可这不代表,那个孩子就是我的。事实上,直到现在,我依然没办法肯定
那个孩子一定是我的。”
杜蘅倏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果然是个蠢的!”南宫宸森然一笑,目光冷凝如刀,语气平静中带了点不屑:“意思就是,孩子有可能是我的,也有可能是慧智的。”
“放屁!”杜蘅差点跳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那孩子是谁的都不可能是慧智的!推卸责任,栽赃陷害也该有个度!慧智,亏你想得出来!他是我的师傅,又是一个出家人……你,你简直欺人太甚到莫名其妙!”
南宫宸抿了抿薄唇,不无酸涩地道:“我早说过,你对别人的信任,远超过我。”
已经死过一遍,仍然没想过他为何别人不提,单单把慧智扯进来?
不信自己的丈夫,却无条件信任慧智!
杜蘅俏脸冷凝如冰:“你污辱我就算了,凭什么往师傅身上泼脏水!”
南宫宸冷眼看着她,心痛到麻木,心灰意冷之下,反而冷静下来,淡淡道:“你把他当师傅,可曾想过,在他心里,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杜蘅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师徒!”
南宫宸哧笑:“真这么简单?”
杜蘅想了想,道:“不止。他对我而言,既是授业解『惑』的师傅,又是患难与共的朋友,还是温柔敦厚的兄长。”
南宫宸薄唇微勾,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扫她一眼:“亦师亦友亦兄。原来,你们间竟是这么复杂兼深厚的关系。”
杜蘅皱眉,很不喜欢他尖刻的腔调,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你少以己推人!自己龌龊,看什么人都不干净!师傅生于佛门,长在寺庙,心无尘埃,才不象你这样满脑子肮脏!他很单纯的!”
南宫宸“呵呵”笑两声。
笑声很干,笑得杜蘅心里直发『毛』,背上嗖嗖地冒寒气。
“你,你笑什么?”杜蘅怒道。
“我笑你果然天真。引狼入室,犹不自知。”南宫宸凛容,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肃杀的凛冽之气:“他也果然单纯,单纯到乘你病得昏沉人事不知之机,混水『摸』鱼,占傻徒弟的便宜!”
杜蘅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问问你亲如姐妹的忠仆,紫苏不就知道了?”南宫宸抬起下巴,朝着门外一指。
杜蘅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
ps:一个强力炸弹有没有?别问我,我死也不解释,欲知真相,看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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