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下于人(2 / 2)
只是,一来王妃是个扶不起的;二来她们离得远,有心帮忙也使不上力;三来,曾嬷嬷虽免不了做些手脚,中饱私囊,大面上还算过得去,不曾干出什么太出格的混帐事。
由她主事,起码知根知底,又是从陈家带过去的,总比换个生人强。
是以每次见了面,只敲打她一番,却不曾真正干涉。
这是第一次,正式提出要夺她的权了。
曾嬷嬷的心沉了沉,轻轻攥了攥拳头,松开,含了笑道:“舅太太说得极是,老奴瞧着,世子妃幼承庭训,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杜家虽比不得王府,世子妃既能打理得井井有条,必不会有负二位舅太太所托。”
杜谦入仕不过二年,杜老太爷也只是个落魄的秀才,顾家说是地方上的望族,也不过是白身,跟世代书香的世家自然不能比。
幼承庭训什么的,就是个讽刺。
且她话里话外,暗指杜家目前的处境艰难,只怕杜蘅一旦掌了王府的中馈,必然要拿银子去贴补自己的娘家。
陈家几位亲眷却是远在西安,对于京城里杜府的事情,又哪里了解得这么清楚?
陈二『奶』『奶』却有些不喜曾嬷嬷含沙『射』影的做派,笑了笑,道:“嬷嬷说得不错,我瞧着蘅姐也是个聪明精细的人,进退有据,不会失了分寸。”
曾嬷嬷窒了一窒,仍是满面笑容:“二姑『奶』『奶』说得是。”
心里却在盘算,一个五品官家的女儿,纵然当过几天家,理过一些事,想挑起王府的大梁,只怕也没这么容易。
两位舅太太就算有心替她撑腰,又能在京里住上几天?
几位表小姐的亲事订下,自然就该打道回府了。
王爷素来不『插』手后院的事,世子爷更是个成天喊打喊杀的混世魔王,哪有闲心理会后院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只要挑唆几个管事暗里下个小拌子,世子妃拿捏不住,到时必还是要请自己出山,帮她镇着场面。
所以,何惧之有?
杜蘅可不知自己已经被人恨上了,直等天擦黑,萧绝才回来。
“世子爷!”白芨蹭地一下蹿出来,高声嚷了一句,倒把萧绝吓了一跳:“做什么?”
白芨已经掉转身,吱溜跑去正房报信去了。
杜蘅迎出来,先盯着他的脸瞧,眼窝微微发青,脸上有掩不住倦容,精神却似挺不错。
“干嘛?”萧绝早把昨夜的不快忘到了九霄云外,笑嘻嘻地拥着她往屋子里走:“是不是觉得小爷越看越帅啊?”
把身子半倚在她身上撒娇:“媳『妇』,我饿了,赏口饭吃。”
不待杜蘅吩咐,紫苏自去张罗饭菜。
杜蘅蹙了眉,亲自倒了茶给他:“一夜没睡?”
“嗯。”萧绝在她肩窝处蹭了蹭,不舍地放开她:“又酸又软,先去洗澡。”
杜蘅心不在焉地收拾了几件衣服,推开门走进去,把衣服搭到屏风上,踌躇着没有立刻离去。
萧绝听到声音,立刻警惕地转过头,见她站在屏风后发呆,不禁笑咧了嘴:“好媳『妇』,来帮我擦背。”
杜蘅犹豫了一下,转过去,拿起木勺,舀了一勺温水,先用手试了试温度,再慢慢地淋了下去。
萧绝眼睛一眯,拽着她的手试图将她拖进浴桶:“这么乖?”
“别~”杜蘅脸一红,手扶着了桶沿,细声道:“一会把水弄脏了。”
“啧,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萧绝抬起她下巴,仔细盯着她的眼睛:“说吧,又有啥事要我出面了?”
“什么呀!”杜蘅瞪他一眼:“难道我只有求你办事的时候,才对你好吗?”
“难道不是?”萧绝反问。
杜蘅恼羞成怒,把木勺一扔:“算我多事。”
“别呀!”萧绝长臂一伸,把她拖了回来,瞄准了樱唇吧唧亲了一口:“既然来了,哪能半途而废呢?”不由分说抓起『毛』巾塞到她手里:“爷还等着你伺候呢!”
说完,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式笑眯眯地看着她。
杜蘅被他看得红了脸:“你转过去。”
萧绝斜眼觑着她,笑得不怀好意:“其实,我前面比后面好看~”
一边捉了她的手,一边倾身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杜蘅错愕地瞪大了美眸,脸瞬间红得一塌糊涂……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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