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暴风雨前夕的宁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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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岛第一核电站的焦黑废墟旁边,突然弥漫起了食物的香气。
“……中午的外卖来啦!谁要的炸猪排饭?还有这个很奇怪的奶油点心套餐又是谁点的?”
坐在刚刚从虫洞对面的首相府邸传送过来的一堆大箱子上,额前缠着蓝色头巾、貌似外卖伙计的王秋同学,正举着一只高音喇叭,给辛苦工作了半天的俄罗斯狼人们分发便当。
——请注意,真的只是发便当而已,没有任何额外的引申含义。
在刚刚开始清理核辐射废墟的时候,因为方圆数十里皆是无人区,几位中国城管和上百位俄罗斯狼人们只好风餐露宿,睡了几天的帐篷,又啃了几天日本自卫队的单兵自热野战口粮。后来,吃野战口粮已经吃到腻味的王秋、王瑶姐弟,索性在每天吃饭的时候,都把自己这一小队人传送回虫洞的另一端——也就是东京永田町的首相官邸,直接找小鸟游真白首相蹭饭。
但问题是,这世上最最让人嫉恨的东西,就莫过于特殊待遇了。看到几个“中国同志”每天都回东京享受新鲜饭菜,还能淋浴和换衣服,原本对从自卫队储备库里搬出来的肉罐头、白面包、速溶红茶和各色酒精饮料还感到挺满意的毛子狼人们,就开始渐渐有些心理不平衡了。
于是,在这些俄国同志的强烈抗议之下,享受了两天特殊待遇的中国同志们,只好让大家一视同仁。都在辐射区前沿一起吃外卖便当。之所以没有把他们全都弄到首相官邸一起蹭饭,主要是有这样几个原因——首先,并不是每一位狼人都具备空间异能,有能力穿越虫洞;其次,几个面貌跟日本人没有多少差异的中国人,在首相官邸偶尔进出几次,因为当前的混乱局势。或许还不会引起注意。但要是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的俄国人,那么很可能就捂不住盖子了——若是被公众看到,这些本来应该待在福岛的俄国人。突然一下子集体跑回了东京,他们又会怎么想?
所以,唯一能让俄国同志吃上热饭菜的办法。就只有从首相官邸叫外卖,然后传送过来了。
幸好,如今笼罩在核辐射阴云之下的东京,虽然尚未完全恢复昔日的秩序与繁荣,在暴乱中遭到焚烧的店铺同样也还是惨不忍睹。超过二十万市民还在东京以西地区,甚至是国外避难未归,更有数十万难民从东北方的茨城等地,从这些距离福岛核电站更近的城市涌入东京,给日本的首都带来了新的混乱……但照常开门营业,能够送外卖的饭店和快餐店。在东京总归还是找得到的。
于是,每天都有数百人份的外卖便当被送到东京永田町的首相官邸,然后再由王秋这个搬运工发动空间异能,传送到虫洞另一端的福岛辐射区——为了掩饰突然暴增的便当订购量,小鸟游首相还特意多订购了十几倍数量的便当盒饭。然后由闲着的akb偶像内阁大臣们用卡车带到东京都内各个难民安置点,像是办偶像握手会一样亲自给难民发放,既是救济这些困难群众,安抚民心,也是为自己再次打响知名度,给未来的歌姬生涯做宣传——反正花的都是公家的钱。
“……奶油点心套餐?那个玩意儿是我订的……”脸上带着巨大伤疤的巴拉莱卡大尉闻言丢下工兵铲。在脏兮兮的军大衣上抹了几把尘土和汗水,便伸手从王秋面前抓起便当盒,“……切,怎么全是冷的?冷掉的奶油点心可是最难吃了!”她撇嘴抱怨道。
“……很抱歉!但也只能请你体谅一下,毕竟等着这么多外卖全部送到是需要时间的。”
对于巴拉莱卡大尉的抱怨,王秋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而且,这里也没有合适的电源和微波炉……要不,你就用烧开水的小型瓦斯炉把它稍微热一下?”
“……算啦!这玩意儿要是自己用火加热的话,奶油绝对会融化掉,然后流淌出来变成一堆糊糊……没事,反正只要往嘴里多灌几口酒,也就不嫌冷了。”
巴拉莱卡叹息着摇了摇头,又弯腰在旁边地上装酒的大纸箱里翻检一番,然后拎起两瓶烧酒,随口咬掉软木塞子,接下来就这么一边大口畅饮着高烈度的美酒,一边自己找地方去休息了。
其他前来王秋跟前领便当的狼人们,也在拿了食物的同时,顺便摸两瓶酒带去下饭。而在稍远处的空地上,各式各样的空酒瓶和纸板箱已是堆积如山,弥漫扑鼻的酒精味儿简直能让人头晕。
——在nhk电视台的抒情报道之下,全日本的民众都知道了这支“曾经拯救过切尔诺贝利的俄国英雄核污染处理特殊部队”,并且也得知了抽烟饮酒对于抵御核辐射的重要意义。
于是,日本的各大烟酒公司为了打响宣传广告,以及显示自己对社会负责任的态度,纷纷打开仓库慷慨解囊,向这些“用生命拯救日本的俄罗斯勇士”无偿捐赠了大批卷烟、香烟、雪茄,还有清酒、烧酒、葡萄酒、威士忌、白兰地等等。再加上一般市民的零星捐赠品,最后被送到福岛原子能灾害现场的烟酒,林林总总加起来,居然足足装了一个集装箱那么多!都可以拿来洗澡了!
如此一来,身在辐射中心清理反应堆废墟的俄罗斯狼人们,从此就过上了“瓶不离手,酒不离口”的幸福生活,每天夜里喷着酒精气沉沉睡下,然后又在第二天早上继续打着酒嗝起床干活……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秋都开始担忧他们会不会最终变成一坨坨会走路的酒糟肉了
“……嗝儿~~是我要的炸猪排饭……嗝儿~~没被忘了吧……”
一位满嘴酒气的年轻狼人,有些脚步轻浮地踱了过来。抓起装着炸猪排饭的一次性便当纸碗,用鼻子闻了闻,却皱起了眉头,“……不是说了要往猪排上涂番茄酱吗?怎么还是涂了辣椒酱?”
然后,他有些苦恼地抽了几张餐巾纸,把炸猪排表面涂着的辣椒酱,尽可能地擦拭掉——根据王秋这段时间的观察。俄罗斯人似乎无论男女老幼都很能喝高度酒,一个个往喉咙里灌伏特加跟灌水似的,但大部分俄国毛子在嗜酒如命的同时。却又很奇怪地吃不了辣椒,即便是稍微带一点麻辣的麻婆豆腐和甜辣味的泰国菜都受不了。
至于像川味水煮牛肉、泡椒水煮鱼这类连很多中国人都会被辣得直跳的“地狱炙热风味”,俄国毛子更是只要闻一下那股辛辣的气味都会感到难受……总之。跟不太擅长饮酒却连吃水果都要蘸辣椒酱的墨西哥人相比,俄国佬的饮食口味似乎完全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唉,这地方的酒确实还不错,但饭菜不知为什么就是吃不惯啊!好多菜看着挺精美,但尝起来却不是放了辣椒就是放了芥末,那种什么味噌汤的口味也挺古怪……”
那位年轻的狼人一边用纸巾擦着炸猪排上的辣酱,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着伙食不合胃口,但马上就被伊霍诺夫斯基上校狠狠地在头上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