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三木亦枉然(2 / 2)
圆诚实迈着轻松的小跑朝住宅小区跑去,他一路上和买菜回家的;晨练回家的;急着上班的,骑摩托车、电瓶车、自行车及走路的打招呼,当他跑回到楼下,只见儿子穿着春秋警服,提着上班用的包,正在推自行车,他上前拦住儿子:“儿子,‘9。11’案件有条重要线索你知道不?”
圆森十分欣喜:“爸,您掌握了什么重要新线索?”
圆诚实细致观察儿子的表情,脸上呈现出欣然地表情,他从小到大为人都非常正直,不喜欢弄虚作假,更不喜欢占别人的小便宜,无论是圆家的长辈还是岳父、岳母,虽然对他十分溺爱,从没发现他私自藏一分钱,更没有越轨行为,难道他长了警察以后忘本变质了?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他拿别人送的物品回来,不管怎样,还是先试探一下他再想对策:“听说有个叫‘三木’的人经过老师的手朝方家送钱,不知你对这件事什么看法?”
圆森听他提这件事,仿佛胸有成竹,淡然无味地回答:“你说这事我略知一二,周老师说是一位上班族看到方天歌的女儿是一个读书的好苗子,想鼓励她读书,没有其他线索。”
圆诚实警示他:“你娃娃真是有些让我失望,考虑问题这么简单,你就没有想过,要是真的像你想得这么简单到是件好事,要是这个人背负着一条人命而不敢承诺,采取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良心的愧疚呢?这个年头,物价上涨幅度这么大,有钱人和无钱人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他和方家不沾亲不带故,一个月拿一千来支持方家是个什么概念?这个理由是否有占牵强,方琳才读高中一年级,如果她读大学至少还有六年半时间,难道没有别的因素吗?”
圆森好像知道这件事的根底,根本没有过多的思考:“爸,虽然现在是搞市场经济,有不少的人心被金钱熏黑了,社会上还是有好心人,刚听说这事我也有你一样的想法,曾经我次去找周老师了解这个情况,怀疑捐款这个与案件有一定的关联,周老师再三解释,这人不是一个很有钱的人,发生事故的时候他还在上班,几乎与发生事故的地方没有任何关系,他是听到报纸、电视披露方天歌惨死之事才慷慨解囊,省吃俭用支援她读书,这位周老师没有透露捐款人的情况,我也没有招!万般无奈,我们只有继续按照寻找摩托车的思路查这个逃逸人,如果真的是他,无论他戴着多么漂亮的外衣,也逃不过法律的惩处,如果不是他,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圆诚实越来越怀疑这个“三木”,也不想在儿子面前更多透露自己想继续追问这事,而是旁敲侧击地问他:“你真的没有包庇这个只想用小钱来掩耳盗铃的人吗?如果你占了别人的便宜如实跟我说,争取组织对你的从宽处理,如果执迷不悟,后果就有些严重哦!”
圆森啼笑皆非地苦笑:“爸,你把儿子看成什么人了?自从我工作以来,从来没有喝过当事人一杯酒,吃过当事人一餐饭,没有得过当事人的一包烟,更没有得过任何人送的礼品,更没有收受贿赂,在城里办案能回大队吃饭就在大队食堂去吃饭,没在大队吃就回家吃饭,下乡办案也是自己掏腰包吃馆子,我会去捞这种黑心的钱吗?算了,爸,我不跟您多说了,今天该我值正班,有话等我回家说行不?”
圆诚实提着毛巾的手挥了挥示意让儿子去上班,他看到儿子骑自行车朝小区外行驶的背影,想起他信誓旦旦地表白自己的态度,没有半点虚情假意,深知儿子没有习惯说假话,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对这个“三木”如此坚信不疑呢,心里荡漾着团团迷雾,管他如何,吃了早饭后还是到学校去查个水落石出,看他到底是一个坦荡的警察呢还是贪赃枉法的小人,必须彻底查清,否则,毁了自己一世的英名。他带着疑团的心思回到家门口摁响门铃,妻子开门后关注他的表情,十分迷茫地问他:“老圆,你今天遇到啥事了,这么晚才回来,脸色这么难看?”
圆诚实这时才意识到,自从退休之后,生活很有规律,啥时出门,啥时回家,基本没有超过时间,一旦遇到什么需要耽搁的事都会及时给妻子打电话,今天这事让她怀疑也是正常现象,在没有查清事情真相之前,不能轻易透露,免得她担心,她为这个家付出太多,只有暂时哄骗他:“没啥,晨练结束后遇到老局长聊了一会,他提起没能提拔我的事有些忏悔,我劝他过去的事别往心里去,现在大家都退休了,保养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徐世芳开导他:“你这个老头子真是有些滑稽,人都从工作岗位退下来了,还提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你就安心消遣吧,工作上的事让儿子他们去做,喂,老圆,你不是说今天要到爸妈哪里去,去之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他们好准备饭菜。”
圆诚实进门换了拖鞋后,把毛巾和手机丢到沙发上,便到洗漱间去洗漱:“老徐,我今天不到乡里去,吃饭后我要出去办一件事情,你别忙给他们通电话。”
徐世芳有些纳闷:“你这人怎么回事?自退休以来,想到哪里去我从来没有过问过,今天突然变卦,是不是心里有啥事瞒着我?”
圆森只能继续哄骗她:“我能有啥事,刚才儿子上班前说有个外围情况需要我去印证一下,你说我办不办?”
自从他们结婚以来,徐世芳对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听说儿子托办的事,心里十分担心:“要是早知道儿子当交警这么执着,不应该让他搞这个工作,和他一年生的,别人早就结婚生育了,他还是个工作迷,不知上辈子欠你们父子多少,现在来还这份情,担心你三十多年,好歹退休后能清闲一下,没想到又为儿子的事操心,有啥法,他办的是正事,你当然要去帮哦。”
想到妻子为父子俩付出这么多,的确十分惭愧,上班时,为了让同事回家过年,几乎到了别人团聚时,她带着儿子到所里来当炊事员,清守甘苦,圆诚实一边洗漱,一边安慰她:“好老婆,只要儿子把这个大案破后,我们一定阻止他办这样的傻事,找个儿媳生一双儿女围着我们转,行不?”
徐世芳乐呵呵地笑道:“你还别说,如果有了一对双胞胎孙子特别有意思,我今天遇到一个同事摆起她的儿媳生了一对双胞胎,他们饿了一起哭,拉屎尿都是同时,有了这样的孙子,我看你能不能像现在这么悠然自得。”她看到丈夫洗漱结束便到厨房里端出早餐放在餐桌上。
圆诚实洗漱后,换上衣服便吃早餐。饭后,他便立即出门,骑着自行车行驶在非机动车道来到广蜀中学。
门卫上前拦住他:“请问你找谁?请出示你的证件让我登记。”
圆诚实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坦荡地道明来意:“我想找周老师问件事。”
遇到这个保安也是一个坚持原则之人,他原则性地给他解释:“不好意思,老圆,我们学校明文规定,上课期间一律不准会客,除非有公事,儿女私情的事可以给他打电话。你如果确实有事只有在校门外等到放午学可下午放学后,只有持有效证件办公事才能上班时间进去找人。你如果确实有急事可以拨他的电话,你们在电话里说事,就是不能进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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