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兽人最珍贵的精神（2 / 2）
“阿隆索大人？您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啊。”皮克谄媚地笑道。
“……”阿隆索被呛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话从野猪人口中说出来有点别扭，四处扫了一眼，这……野猪人住的地方，有蓬荜吗？
“酋长大人，其实本该我进去拜会您的，可惜事情有些紧急，倒是麻烦您亲自出来跑一趟。”阿隆索谦逊地说道，摆谱要摆，可是场面话该说也必须要说，不能让别人心里留下疙瘩，所以就随便找了个借口。“给您添麻烦了，深表歉意。”
皮克受宠若惊地连连摇头，兽人瞧不起野猪人是有传统的，就算是一个苦工都未必会这么客气跟他说话，何况阿隆索在部落里是什么地位？皮克心里熨帖，舌头就大了起来：“阿隆索大人遇到麻烦了么？您说，有什么能够帮忙的，钢鬃部族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您的情谊我记在心里。”阿隆索微笑道，当然，只是记在心里是没有用的，还得有实质性的好处，不然别人就算帮你干活也难免要划水偷懒，“我会向大祭司和酋长如实告知您的无私援助，希望这次部落能够多支援您一批粮食，让钢鬃氏族在这次冬天里过得好一些。”多分给钢鬃氏族一点粮食，这样的权力阿隆索还是有的——就算他在部落中不担任任何职位，可是他开口的话，哪怕身后没有格雷格，谁会不给如今的他这个面子？
皮克差点跪下来亲吻阿隆索的靴子，野猪人是奴性很重的群族，有奶就是娘，兽人几百年的追逐，已经将他们的血性打磨光了。
之后阿隆索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虽然皮克觉得这是未知的危险，但是和粮食一比，这点危险又不算什么了
于是在第二天中午，阿隆索带着一群钢鬃卫士，钢鬃寻水者还有钢鬃狩猎者，开始了追查地下通道的旅程。
这个时候，大部队已经到达部落的前方。
“所有人！停止前进！”格罗姆大喝道。
大部队骚乱了一阵，然后安静下来。
雷东多面色平静地看着格罗姆。斯图的死讯已经传开，鉴于格罗姆连血迹都懒得清理的行为，还有守夜的卫士看到格罗姆和斯图一起出去的场景，雷东多心理差不多清楚发生了什么。所以即便是那只叫雷霆的鹰回来告诉他阿隆索没有收到信，他也没有任何担心了。
格罗姆拍了拍手，对众人朗声道：“在这次生存试练之前，我提前储备了一批粮食，埋藏在塔纳瓦隆附近的土地之中，足够我们所有人吃两个月的粮食。”
众人都被格罗姆突如其来的话惊呆了。
“各位。”格罗姆深吸一口气，登上了附近的小沙丘，严肃地说，“就在昨天，我们的领袖，阿隆索·格雷格，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让我们率先返回部落，由他独立调查地下隧道之事，并且承担全部责任。
“阿隆索这样的做法是值得敬佩的。我知道，你们先在心里对我多少有点想法，并且这种想法或许不是那么善意，不过我不在乎。”格罗姆扫视着众人，平静地说。“阿隆索既然作出了自己的选择，无论是谁都没有理由阻止他，因为它才是领袖。
“但是我们同样要想到一点，那就是生存试练是部落的传统，违背这么重要的传统的代价，是斩首。”格罗姆说，“即便没有人敢斩首阿隆索，但是最少也会将他从部落中放逐出去。他是为了我们才做出这样的选择的，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隆索受到不公平的判罚，如今，我们已经到了部落的前面，界碑就在眼前，往前跨一步，就代表着放弃生存试练。放弃的行为是我们自己做出来的，惩罚却要由他来承担，这样的事实，我不能认可。”
“说得好！”
“格罗姆老大，我们听你的。不能让阿隆索老大受委屈！”
……
小兽人们群情激愤起来。
“阿隆索在离开之前单独找我谈过话，让我务必把你们安全带回部落。”格罗姆大手一挥，“但是，我可以答应他所有要求，但是不能答应这个要求，即便他是我们的领袖。作为这支队伍的临时首领，我，格罗姆·龙喉，命令你们，在这里等待，直到生存试练结束……或者阿隆索归来。这一个月里，大家不用担心食物和水源的问题，我在两年前就在着手准备那些物资，就是为了以防不备。至于这样做合不合生存试练的规矩……部落中没有这样的先例，如果酋长和大祭司责问下来，一切责任由我格罗姆一人承担！”
“我和你一起承担。”雷东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阿隆索身边。他看着格罗姆，淡淡地说：“小酋长，谁说你是临时首领了，我也不比你差吧。”
格罗姆看着雷东多，这两个曾经吵得不可开交的兽人，彼此凝望着。
“你真臭屁呢，雷东多。”格罗姆满脸笑意地说，“我讨厌你。”
“我也是。”雷东多耸了耸肩。
坎达尔·火刃感慨地揉了揉眼睛，轻声道：“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回去要把日记给补上。”
这个时候，卢卡·霜岩和迈达斯·血毒走了上来。
巫医的性格古怪，在公共场合说不出话来，于是只好由卢卡·霜岩来说。这个沉稳，善良的萨满祭司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众人说道：“感谢大家。迈达斯希望我们可以为正在孤身一人的阿隆索老大做些什么。他要用古老的巫术仪式为阿隆索老大祈福，参加的人越多，力量就会越强大，希望大家都能够在迈达斯举行仪式的时候默念祷词，对着巫毒之火送出你们的祝福。谢谢大家。”
众人轰然允诺。
……
暗影帷幕中，科特鲁格的脸色由暴怒变成震惊，由震惊变成欣慰，他看着蓝绿色的巫毒之火缓缓升起，十几个巫医跳起祭舞，三百多个小兽人围着一圈，跪在地上默默祈祷的样子，这个铁血，刚强，杀伐决断的大酋长被感动了。
“大祭司，这是真正的兽人精神。部落的下一代，我为他们感到骄傲。”科特鲁格自豪地说。
“我也是，酋长。”格雷格甚感欣慰，“不过，他们的乞灵仪式……”
“是啊，竟然真的成功了。”科特鲁格言语中有些嫉妒阿隆索的运气，“以往的巫医们，无数次的尝试，都失败了。或许这样的仪式，是要求参与者真心祝福你才可以成功的吧。以往成功进行的乞灵仪式，场面也和今日差不多。”
“看来，以后阿隆索会好运常伴了。”格雷格感叹道，“三百个人的愿力，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啊……巫医的巫读术，这种毫无原理的法术，真是神奇呢。”
昨天没更，晚上补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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