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1 异变之夜 01（2 / 2）
已经擦洗干净将放入柜中的瓷盘，从指间滑落，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
就在，左手知觉丧失的一刻……
呯－－－－－－！
很迟钝的“哎呀”一声，俯身去拾较大的一个碎片，谁料它却再次脱离，破碎声又一次响起。身体本能面对飞溅的瓷器粉末和意外的碎裂响声，无意识向后躲闪。
怎么搞的？这种感觉……
“说过不行吧？看，”阻止二次捡拾的动作，握住传不过力气的那只手。“还被划伤？真不小心。”
划伤？被碎片？
这双手曾经打飞过迎面射来的子弹啊，绝对不会因为锋利的器物边缘造成伤口的。
可现在，食指侧边却赫然出现一道赤红色细丝，同色液体正在迅速向外渗出。没有痛感。没有触感。只是接下来看见出人意料的举动，让浑身的鸡皮疙瘩悉数掉下……
“ar、archer……”
“－－－－－－”
用不上力，只好由右手抓住腕处使劲往回拽。
“这么是治不好的！快别舔啦！！”
呜……好像被人吸血……
伤口在温热潮湿环境下如何被抚平，我是感觉不到啦。不过想靠这样远古和简陋的消毒方法治好，没可能实现。
“为什么这么冷？”
“啊？”
“这只手，完全没有温度。”
“刚才一直接触凉水弄的吧？行了，快放开。”
趁机夺回部分身体的所有权。
短期指尖的神经还是不能自如指挥动作，只得用右手将碎片聚拢成原来形态。
“再冲一下吧。”递给面前的人。“不好意思，本想帮你分担一下家务的，又搞砸了。”
“同样接触冷水……”捏住碟子的同时，以极快速度抓住。“为什么这边却正常？”
“使用力量的缘故吧？应该是一样……”
“不对！你隐瞒了什么？冰冷不可能妨碍活动，可是刚才却没有任何反应。”
“乱猜什么？没事瞎担心。”知觉已经恢复，马上开溜比较好。“下次求我洗，都不会管！”
丢下好像是习得了读心术的servant，跑出厨房。
谨慎的封锁住自室的空间，防止什么人闯进来和力量波动外泄。发动起高等级的治愈术，一个人拼命折腾。
好奇怪呢，完全没有异常啊……不管，下次发作时再检查好了。
…………
世界又回到我手中吗？抑或我回到生活的世界当中？
以前多少有点惧怕回到这里吧？永恒的眼中，大家都在飞快的变化。就如同预知未来般的，静止也是种可怕的力量。
可怕的话，说到几月前为止。我决定，接纳和保留……为保证有足够的魔力维持形体和身上的契约关系永不切断，更多停留这个世界，保护你……
昂头看着夏日午后天空上，流云扯开云朵细丝，均匀点缀着的青空。
久违的柏油路面，走上去都有点儿不习惯了。不过相比那边无论有没有下雨，几时也是一塌糊涂的街道，简直好上万倍。
其实历经百年积累的智慧也无法避免出错。曾经认为没有定义可以形容，没有合适的位置可以容纳。平衡取走的代价，造成生命中再无法由其他代替的缺陷。因缺失必要的人性就只好算作异类，因付出普通的世界连带原本的位置不能使用。
遵循着严格的界限，把自己划定到所有之外，推向边缘和角落……
手段，也许太过残酷……刻意放大不尽人意的地方，把发光的竭力掩盖。自己和负责消灭的归为一类，用“对于世界和历史有害或者无害”决定存在的价值。
之后，全部否定的认识都遭到别人的否定。
啊咧？
脚下的土地改变了颜色，石阶两旁延长的树荫散发凉爽的暗蓝色。嗯，也许感觉到冷的缘故，多半要归到寺庙结界特有的灵气上吧？不过既然走到这里，当然应该进去打扰一下。
眼前的柳洞寺，引起过几近全国人的重视。
原因我一下轰到渣都不剩的疯狂释放，以及之后的完美修缮。报纸和电视上出现的各种神秘事件大猜想讨论，其中居然还有一个说，这里可能（当然根本没可能的）有什么神明，像伊邪那岐等级的降临了。
总之现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删除记忆的覆盖范围不足，只得任由那些无根据的传闻再保持段时间。
“午安。”
“哎？！”
刚刚还朝着天空发呆的servant，猛地把注意力彻底转向我。
“你是－－－－－－”
“快五个月不见，就这样态度欢迎我啊？但是没放出骨头军团来，还是很不错了。”
“你来干什么？！”
“散步顺路看望我挽救过的对象而已。先别着急动敌意好不好？没有带着从者来。另外的……听说你打算结婚了？”
“咦－－－－－－？！”
吃惊、气愤，续而可爱，表情戏剧性的变化。淡紫发丝间露出尖端的耳朵，也不安的颤动几下。
“决定日期了吗？”
“没、没有……你没权利知道这些事情！！”
果然，更加可爱了呢。
“嘛，可惜我想知道的话，不问你也行。宗一郎大概不会拒绝复活过他，又带一百万以上礼金的人出席吧？”
“……”
“还有些话，要一直在露天说吗？”
…………
几分钟后，被主人非常不情愿的请进私室。
规整雅致的和风房间，里面卷轴和应季的装饰花都摆放齐全。面向庭院的拉门敞开着，稍显荒芜的景色给天气增加了几分酷热。比较卫宫家的气氛更加凝重，但为什么老感觉日式的风格场景容易引起人瞌睡呢？
春天犯困，秋天神乏，夏天也昏昏沉沉过去。不行啦－－－－－－我回来不是为了睡觉的！虽然精神体力的确缺损不少，可是archer会担心的。
必须精神起来！
“你满足吗？caster。”
“什么？”
手震动一下，茶水差点泼溅到榻榻米上。
“是说你啊，美狄亚王女。舍弃一切追逐真爱，为获得幸福无畏所有的人，现在是否满足了呢？”
“那和你没关系。”
“不错，是你的个人**。但，很多东西假如说给saber，她不能理解，所以需要问你。”
“已经问过她了？”
“身为王者的经历和普通人不同，她意识里面估计只有责任和王权，即使现在状况和其他servant相近，也没法指望得出什么更好结论。可你啊，是同样有一个希望保护自己的弱者的特别位置哦。”
“－－－－－－”
“初次见面时候我就知道，就力量讲他比几个单纯感觉察觉的都弱，各个方面水平一律低下。作为弥补，强韧的心理最后连我都击败。不可思议吧？宗一郎无变化的外表背后，如何温柔待你的？虽然体会不到皇室的优越，但以一个教师微薄薪金给你的这些，满足吗？”
“我不明白你说的。”
不要紧，答案早在脸上写出了。
“好吧，算我自言自语。”
两耳回荡着酷夏的蝉鸣声。从原初者身上取得的契约力，使我能引发的火焰一次烧毁几个城市也不在话下。遗憾所有这些，远不及正视某人时候心中燃起的热情。
“若听到‘可以干出任何事，承担产生的一切后果’之类，盲目和非理性的发言，他一定会朝我大喊大叫，火冒三丈的。即使这样，为换取他的平安，放弃、毁灭，以及扭转什么等等，所有的事，仍然……”
“……”
“我很清楚servant的极限。假如遭遇袭击，用人类基础的英灵身体不能抵挡太久。愁人的是那家伙完全不懂保留退路，总希望保护我，甚至这个城市、世界……见过因为愚蠢搭上性命的，没见过死了以后还照样抱着错误不放的……
呼唔－－－－－－碰上白痴到这种地步的servant真是超背运啊，只好倾尽所能保护他了。”
回头转向唯一听众。
“谢谢你能听我说，其间没拿魔法打过来。”
archer受到如此抱怨，绝对要极力反驳，倒过来教训我一顿。lancer的性格必定当天透露，惹得更大一场教训。佐佐木与小g没有亲密到可以诉苦……
哎哎－－－－－－家里一堆人却跑出来找不相干的谈话……
“差不多说完了吧？”
“啊，非常感谢呢。那，作为回报，送你样东西吧。”
“不稀罕俗世的物品。”
“我是说钻戒，铂金底托同样款式那种。不是还没买吗？”
“咦－－－－－－？！”
嗯，不错的反应。
“为、为什么……”
“早说过，你们的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本来由学校出来没计划找你，路过加心血来潮闯入的。宗一郎已经答应了，说服他真是蛮吃力的。”
私立穗群原学园的课间休息时，颇费了一番口舌解释和劝诱。
终于赶在上课铃响完以前，听到“既然你坚持，那么我就不再拒绝了”的答复。也许有一半是担心上课迟到吧？当时已经累得快虚脱了，实在比劝gilgamesh别轻易对人使用“王者宝藏”泄愤还难。
“打扰了。这两天便会拿给他，先失礼。”
然后，起身退出房间。
我将以这只手解除你的忧伤；用这根蜡烛为你点亮身边的黑暗；你的杯永远不会空，因为我就是你的生命涌泉之酒。以这只戒指，请你成为我的……
“请等一下。”
初见面的夜中，那个黑色长袍包裹的身影立在日光下，即将走出柳洞时叫住我。
“那个……谢谢……”
“不客气。”
历史的不可逆转性无法让你回到自己国家，但找到胜过世间一切事物的真爱，应该心满意足了。
archer，我得到问题的答案了。真爱，是可以跨越所有障碍、距离等等一直存在，长久联系下去的。如果它打算半路终结，就用我们的力量，强迫它延续……
话说回来，自那次“门”前面回来后，与“本原”的连接又开始扩展了……
这说明接下来的事情要求我有更高的储存上限吗？三十多年前停止后猜想也许是已经到达精神力的极限，难道是因为那个释放，或者重现又启动了？扩大没大碍啦，别打扰现在的平静生活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