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分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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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啊!怎么样?!我从一开始就看你不顺眼了!每回都是你事儿最多,只会围着女人转,又爱瞎表现出风头,巴不得别人能多看你一眼!真有事儿的时候你又吓得缩进壳里了!你不就只会落井下石和瞎掺和吗?”
常越男看样子是真动了火气。()她虽然还坐在椅子上,但身体却紧张地绷了起来,表现出一副随时都可能站起来痛打潘屹石一通的气势。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两手叉腰,再加上那一头短发,如果声音再粗一点的话,说不定就真会被当成个男人了。不过即便是现在这样,她也已经够不好惹的了。
“你……你这分明就是无理取闹!”
潘屹石虽然也是一肚子火气,声音喊得震天响,但是被常越男一通斥骂,却是憋得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而常越男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嘴上还不停歇,又说道:
“谁说你不会杀人的,你这种小心眼的男人最容易杀人了!对男人你是嫉妒,你嫉妒人家牛叔都娶妻生子了,你连个女朋友都找不着,所以你嫉妒!对女人你是得不到就想毁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多看你一眼!所以不管男人女人你都想杀,你就是个杀人犯!”
“你!你——!”
潘屹石气得满脸通红。岳子妍夹在两人中间,不住地说着:“你们别吵了,大家和和气气把话好好说不行吗?”但是她的声音又弱又细,正在争吵中的两人压根就不理会。而夜永咲看看潘屹石,又看看常越男,暗自叹了一口气。虽然常越男说的潘屹石的那些缺点,他也没觉得哪里说错了,但就这么认定一个人是杀人犯也未免过分了些。只是看常越男这个样子,他也不好上去劝解。
女人生起气来真是可怕……
在这种时候,夜永咲居然还生出了这种念头。转而一想,又轻轻摇了摇头。
不,不对,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这么可怕,常越男或许是个例外吧。但是黄璃可就基本没对自己发过火,旁边的林夕也是个温柔的女孩子,难以想象她会有那样生气的时候。还有花音,花音就更是对自己好的不得了。虽然情侣之间偶尔也会有小摩擦,但是花音却从来没有对他发过大脾气。她比较爱用的一招是偷偷抹眼泪,还偏巧总能让夜永咲看到,面对那样的她,夜永咲除了老老实实道歉祈求原谅之外,也是别无他法了。
花音……
想起女友那张俏丽可爱的面庞,夜永咲心里先是一甜,接着却又是一阵担忧。他被困在洋馆里已经有两天了,一直都没法和花音联系,不知道她要有多担心呢。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到处打电话询问他的亲友单位,寻找他的下落了吧?而且,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然回去——
“啪啪!”
震耳的敲击声把夜永咲从他的遐想中惊醒。()他转头一看,却是何思远正在大力拍着桌子。他的脸上显得怒气冲冲的,正在瞪视着那边吵起来的常越男和潘屹石两人。这拍桌子的声音不仅把夜永咲吓得回过神来,正处于骚乱中的众人也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常越男和潘屹石他们也是,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失态似的,都慢慢地转过身子,闭上了嘴巴。
“吵什么?还嫌不够乱是吧?”
何思远的声音,冷得如同要结冰一样。尽管他说话慢悠悠的,而且听起来相当平静,却给了众人一种莫大的压迫感。夜永咲敏锐地感觉到,何思远发火了,这或许就是他生气的表现。
有那么一瞬间,夜永咲看到潘屹石的嘴唇一动,似乎是不服气地想要辩解。但却仅仅是一颤,他并没有出声。
“现在已经出了两起命案,凶手——正像我们说过很多次的那样,既有可能是藏在房子里面的某个人,也有可能就在我们中间。如果说牛高大叔的死还是意外,那么魏解语在封闭的房间内离奇死亡,这就足够给我们敲响警钟了吧?我知道你们心里也害怕,你们肯定也有些慌神,但是如果我们自己人起了内讧,那反倒更称了凶手的心意,你们说是不是?……依我看,眼下大家只能团结起来,合力找出凶手,比起无谓的争吵,这反倒更有意义得多,你们觉得呢?”
何思远的声音透露出一种疲态。夜永咲也有些可怜这个男人了,他感觉何思远是真的看重这件事,想要找出凶手,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是为了替死去的两人报仇。虽然拘谨,但比起圆滑的人来说,他却更能为别人着想,也许他就是这样的人。
“说是这么说,但是怎么找啊?”潘屹石嘟哝着,“就算这么讨论,也不会有个结果吧?”
常越男瞥了他一眼,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找。”何思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他稍显痛苦的表情,可能是有些头疼。不过沉吟片刻之后,他却又说道:
“对了,凶手之前是拿走了牛高大叔的红色记号笔,然后又把它用到了杀死魏解语的现场布置上,没错吧?我建议把牛高大叔和魏解语的东西都收起来,免得它们再被凶手利用。对了,魏解语那里是不是有安眠药?我记得她给过林夕,是不是?那东西得小心收好,不然万一有人在我们喝水的时候下了安眠药,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请放心,那两位客人的东西都放在地下室里。”
一直沉默着站在袁静身后的沈管家终于开口了。
“在把尸体抬过去的时候,就顺便把他们的东西一并放过去了。当然,在那之前有没有少掉东西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是安眠药瓶的话,我倒是在她房间的桌子上看到了,也一并给她收到包里去了。”
“是吗,那就好,辛苦您了。”何思远客气地说道,“我想我们也没有谁知道魏解语包里原本装着什么,现在再去检查也没有意义了。那么这件事就暂且搁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