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裤褶(2)(2 / 2)
刚进了院子,恰好看见了春巴菍和她旁边的“黑风”,只见她一脸的焦急,急匆匆迎过来问道:“大哥去了这么久,见没见到太后啊?”
刘寄北点了点头,说道:“见是见着了,不过,话说的可不透彻。”
春巴菍一边傍着他往屋里走,一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寄北叹道:“没什么,只是多了个碍事的人。”
春巴菍恍然道:“原来是有外人在场,怪不得说话不方便。”
俩人进了屋之后,迦旃林提正在床榻上静坐,见到了刘寄北,当先问道:“去了半天,是不是肚子又饿了?”
刘寄北心中一阵温暖,摇了摇头,笑道:“午间吃喝不少,又没怎么活动,腹中仍是不觉得饥饿。”
迦旃邻提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淡淡的说道:“那就好,说一说这一趟都有什么收获?”
刘寄北拉着春巴菍一起坐了下来,随后,整理了一下头绪,便一五一十的把全部的经过诉说了一遍。
春巴菍听完之后,眨巴眨巴眼睛,并没有说话,而迦旃林提却叹道:“叱奴太后如此谨慎恰恰说明一件事。”
刘寄北问道:“大哥想到了什么,小弟洗耳恭听。”
迦旃林提叹道:“作为宇文邕的亲生母亲,没有谁比叱奴太后更了解自己儿子的处境的了。”
随后他解释道:“叱奴太后之所以这样谨慎,是因为她唯恐一言不慎,被贺兰优昙听了去,从而通过贺兰祥再传到了宇文护的耳朵里,这样无疑会使宇文邕和宇文护本就很紧张的关系,变得更加难以调和,而她的这份小心,则恰恰说明了,在她的心目中,宇文邕今时今日的实力,还不是宇文护的对手啊!”
刘寄北也愤愤不平地说道:“大哥考虑确实有道理,宇文邕虽然是皇上,可是即位的时间却极为短暂,远比不上宇文护的根基牢靠,如果真的翻起脸来,恐怕吃亏的还是他这个皇上。”
迦旃林提看了他一眼,问道:“听你的话中滋味,似乎颇有所指?”
刘寄北叹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大哥。”
迦旃林提见他说得萧索,禁不住开玩笑说道:“难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不成?快快说来,否则莫怪我生气!”
刘寄北摇了摇头,苦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这几天中,我经历了一些事情,从中领悟到一个普遍的现象,而正是这种现象,让兄弟我好生心寒。”
迦旃林提笑了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这个人对什么事都不会往心里去呢?”
刘寄北叹道:“算起来我来长安也有一段时间了,前前后后见了不少的当权人物,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一个不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然而办起实事来,却都纷纷靠了边,对于这种现象,我真的感到有点难以接受
迦旃林提颇为理解的的点了点头,笑道:“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所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对于那些有权有事的人来说,能够得到今天的成就,无论通过什么手段,都是很不容易,所以这些人想得很清楚,在没有完全的认清形势之前,谁也不会拿着自家的性命和前程开玩笑,大多是抱着观望的态度,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兄弟不要为此太过介怀。”
刘寄北笑了一笑,说道:“哥哥倒是挺看得开,难怪你能够宠辱不惊,无论到那里,都显得很适意。”
迦旃林提叹道:“其实,我也就是比你痴长几岁,阅历稍微丰富一些罢了。”
话说到这里,迦旃林提便问刘寄北还有什么打算,刘寄北告诉他,等到晚上会去一趟揭水陂,见一见等候在那里的宇文神举。
三个人吃罢了晚饭之后,迦旃林提说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会儿,让刘寄北等他回来之后再去揭水陂。
刘寄北问他去办什么事,迦旃林提死活都不肯说,最后,刘寄北无奈,只好由着他出去了。
等到迦旃林提离开之后,春巴菍说屋里气闷,便把刘寄北拉到了院子里。
俩人手挽着手,肩并肩的站在院子里的那口井旁边,一起沐浴在柔和的月色中,春巴菍低头看着井水中的倒影,忽然幽幽的说道:“真希望今后的日子都像现在这样,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搅,只有我们三个人静静的享受着这份宁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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