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十六岁了呢(6000)(2 / 2)
百里初寒一急,道:“好了嘛,每次都用这一招,就不能换一个新的,我喝药不就行了!”
屏幽立刻挪开刚刚还在使劲儿揉着的眼睛,一抹儿灿若朝霞的笑容浮现在脸上,道:“管他呢,就这招好用啊!”
看到屏幽的迷人笑容,百里初寒又是一阵闪神,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不知为何,自从去年开始,随着屏幽长成了少女的姿容,他就经常心脏不受控制,常常脸红心跳,往往被她不经意的一个动作而撩拨得不知所措。
这不,为了遮掩已经又有些发红的脸庞,百里初寒赶紧拿起放在一侧的药碗一饮而尽。
屏幽狡黠的笑笑,他如何不知百里初寒的不知所措,如何不知他已动真情,如何不知他的耍赖也是为了逗她开心?
她呢?六年来的朝夕相处,六年来的相濡以沫,六年来的同舟共济,她早已将他视为最亲密之人,一颗本来已尘封的心早就被人开启,并且已经迷失。时光如梭,转眼六年,她由一个小女孩发育成了一位凹凸有致的少女。而他也由一个沧桑的少年长成了可以依靠的魁梧男人,他的成熟让她迷失,他的包容让她陶醉,他的信任让她踏实。
“百里初寒!我想去飞来峰了,好久没去了!”屏幽撒娇地道,小女儿姿态尽显,而往往一出现这种状况,百里初寒毫无免疫力,几乎所求无不答应。
今日当然不会例外,百里初寒道:“好啊!什么时候去呢?”
屏幽一抹儿甜蜜的笑意在眸中闪过,道:“看落日去吧,现在是六月天,太热了!”
“好!还去偷烧鸡么?”百里初寒眸中一抹兴味。
“偷!要不多没意思!”
“好!还偷酒么?”百里初寒继续冥想着。
“当然!要不然还得喝自己家的,要勤俭一些的!”
“那要……”
二人一个卧在榻上,一个站在窗前,你问我答着,丝毫不觉得幼稚与无聊,即使这种画面几乎在这几年来,每十几天上演一次,二人也是乐此不疲,仿佛唯有现在,他们才能感觉到彼此存在,感觉到踏实无比。
而与此同时,在济生堂比邻的仁寿堂的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仁寿堂的掌柜涂敏瞪着怨毒的目光注视着济生堂出来进去的人,恶狠狠地道:“主子!得想想办法了,否则仁寿堂就会被济生堂挤兑垮了!”回转身看着端坐在房中太师椅上之人。
房中人缓缓地抬起头来,正是一身便装的太子,他徐徐道:“你经营不善,连几个乡巴佬都对付不过!我还能信你么?”
涂敏猛地跪下,信誓旦旦地道:“主子!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让他们在怀州无立足之地!”
“现在每日的进项如何?”太子反问道。
“呃……”涂敏心虚地看了一眼毫无表情的太子,一狠心道:“入不敷出!”
“啪!”太子将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上,道:“你还有脸说,当时我交到你手上的是门庭若市的铺子,短短数年,你就入不敷出!要不是看在你还算忠心的份上,我早就……”
涂敏抖索着磕着头,颤声道:“主子,我一心效忠于您,没有半点儿二心呢,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翻身的!”
“好!我给你一月时间,如果整不垮那个济生堂,就自我了断了吧!”太子面无表情的说完,一推门走了出去。
留下一脸害怕的涂敏抖颤地擦着汗水,再度来到到窗前,透过二楼的窗子正好看见与之并排的济生堂,车水马龙,看病的人络绎不绝。他静静地站了半日,渐渐的一丝亮光闪现在脑海,不如来个釜底抽薪也好!上次陷害不成,这次我就走康庄大道,让官府整你。
大锦的律法明文规定,所有医药坊,禁止出售一些违禁药物,但是有些药物却是方子里不可或缺的必须之药,却又不得不准备,因此一些医药坊也就暗暗使用,所谓民不举官不究,因此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如果他去举报呢,应该会不一样的吧,他就不信,济生堂会那么安分守纪,没有违禁之物。
主意打定,涂敏叫来一个伙计,如此这般嘱咐一番,之后哼着小调离去了。
还未到晚上,百里初寒和屏幽就知道,计划的这么美好的约会要泡汤了,因为沫儿进来说济生堂出事了。二人便赶紧收拾一下,易容来到了济生堂。
六年来,她的济生堂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药坊,已经发展成为了大锦国的无人不晓的医药坊,并且开了三家分店,现在整个怀州百姓只知道有济生堂,而不知道其他的药坊。怀州城百姓均争相传颂拨云大夫的美德,什么仙子下凡拯救芸芸众生,什么慈悲仁心,什么医术高超……
尤其是现在整个怀州的女人产子,均到济生堂,再也不去仁寿堂了。而仁寿堂则尽显门庭冷落车马稀之象。
二人刚刚走进济生堂,便见官府中十几个衙役在耀武扬威地翻找着什么,领头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一对三角眼明异常,高声叫道:“兄弟们!给我仔细地找!如果发现禁药,赏银五两!”
“是!”他的手下一听银子群情激奋。手下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于是,所有的草药都被掀翻在地,就连放在案桌上的包药纸,都被弄得四周都是。
方昇则是不停地对着领头的说着好话,但是却被重重地推到在地。
屏幽一见,就怒气冲了上来,大声呵斥道:“你们是官府之人,还是匪盗之徒?竟然无视百姓利益,肆意妄为?”
所有的官兵齐齐向后看来,见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领头的衙役不屑地道:“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有大锦国律法明文禁止的药物,我们是奉命行事,你一个小女子竟然在此大吆小喝的,不想活了?”
屏幽嘴角一抹儿讥讽的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敢问举报之人是如何知道的?他说是何禁药?我们藏在哪里了?”
领头的衙役一顿,没想到一个小女子口齿如此伶俐,不答反问道:“你是何人?在此多管闲事!”
“拨云!”屏幽冷冷地道。
领头的衙役一听,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地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圣医仙子拨云大夫!不过就是王母娘娘来了也不能停下,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搜!”同时给一个留着胡子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立时,济生堂如遭劫了一般,一片狼藉。
屏幽一怒,刚想伸手拿出身上的毒药,她可是不会客气,济生堂是她六年的心血,不能毁于一旦,不行就鱼死网破。
百里初寒赶紧拉住屏幽,小声地在她耳边道:“不要鲁莽!怀州府衙都是太子的人,恐怕此次不是一般的搜查,需从长计议!”
屏幽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生气道:“你怕就出去,我自己来!”
百里初寒面色一疆,道:“稍安勿躁!你的店里如果没有违禁之物怕什么?”
是呀,屏幽只是一看她的店被糟蹋,就急火攻心一般,但是想想忍一时之气,店是可以重建的,但是这个告密之人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时,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衙役从里间里跑了出来,道:“头儿,找到了,看!一大包‘雪上一枝蒿’,大锦明文禁止使用的药物!”
屏幽双眸立时缩成一条细缝,同时看向方昇,方昇则是不知所以的摇了摇头。
雪上一枝蒿,产于云南,是治疗跌打外伤的内服外用的良药,但是毒性却十分巨大,屡屡有中毒而死的案例,可谓“用之得当治病,用之失当致命”,因此大锦律法明文规定,凡是需要用雪上一枝蒿的,均要用其他温和一些的药物替代,所有医药坊也不得售卖。
屏幽明了,又是一出陷害的伎俩。她相信方昇,既然他不知道,看来是着了人家的道了,说不定就是来此搜查之人行的不良之举呢。
“来呀!将济生堂查封,将所有涉案人员一并带到府衙!”领头的衙役拿着那包药材颠了颠道,一双三角眼看向屏幽的是得意和张狂。
十几个衙役一哄而上,将屏幽和方昇抓住,扭住了胳膊,一直以来,屏幽都是以拨云的身份露面,所以此次本想用毒抗拒,但是一想如果那样反倒对自己不利,遂也不挣扎,只是淡淡地道:“记住你们今日所为!改日我还要让你们用八抬大轿送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