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血喉宝马(2 / 2)
“见过齐先生。”陈晚荣抱拳行礼,直道来意:“我是找再荣的。”
“您找再荣啊?”齐贤明自从上次见识了陈晚荣的本事,打从心里服气,自觉为陈晚荣效力是很荣幸的事儿,也不等陈晚荣说话,忙道:“您请等着,我给您叫。”转身快步朝学舍行去。
“谢谢齐先生!”他有如此美意,陈晚荣要不领都不行,只得拉着青花,站在当地等候。一声道谢之词还没说完,齐贤明已经走得远了,很快就进了学舍。
只一花眼功夫,只见学舍里探出一个头来,不是别人,正是陈再荣,紧接着就是飞也似的冲过来,一把从陈晚荣手里夺过缰绳,欣喜无已:“哥,你在哪里买的马?这可是宝马呀!”
青花的骨相、脚程、耐力均是不凡,说是宝马一点也不过份,当然要把颈中的红斑除外。陈晚荣知道他性爱宝马,见了青花这等好马如此惊喜是情理中事,笑道:“还行吧。”
“哥,你也说得太轻巧了,这样的马日行八百里不会有问题。”陈再荣左手牵着缰绳,右手在青花头上摩挲,额头触在青花脸上,不住晃动。青花也不认生,好象陈再荣是好朋友似的,摇头甩尾,打着响鼻,和陈再荣亲热起来。
瞧着一人一马的亲热劲,陈晚荣真想说这马给你的,只是顾虑到陈再荣不能接受青花颈中有红斑一事,这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就在陈晚荣转念头这当口,陈再荣已经发现了青花的秘密,右手在青花的脖子上不住抓挠起来,不经意间看见红斑,惊奇得跳了起来,声调提高了许多:“哥,你在哪里买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么?这是血喉宝马!血喉宝马呀!”
陈晚荣原本想为青花辩解一番,没想到他却是如此惊喜,好象叫化子捡到宝似的,不由得愣住了:“什么是血喉宝马?”
陈再荣左右一望,拉着陈晚荣道:“哥,我们到那里去说。”陈晚荣知道他是不想有人听去,只得随他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一边抚着青花,一边打量四周,确认没有人,陈再荣这才压低声音:“哥,这血喉宝马是所有宝马里面最难得的了,万中无一呀!”
陈晚荣想起牛大眼对青花既是爱,又是忌的,视它为大凶之物,脱口问道:“不是说颈中带红,是穿喉之象么?”
盯着陈晚荣老一阵子,陈再荣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哥,是哪个半吊子给你说的?”
陈晚荣只得把青花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陈再荣听得直拍手掌,骂起来:“牛大眼呀牛大眼,你是不是长了一双牛眼睛,就净说瞎话。”瞄了一眼很是迷瞪的陈晚荣,解释起来:“哥,说血喉宝马难得,并不是说它的骨相奇异、脚程快捷、耐力悠久,而是说这种马的经历比起其他的宝马曲折了许多。”
停下来,略一整理思路,接着道:“哥,这么给你说吧。古之宝马有绝地、翻羽、奔霄,这些马的骨相奇特,异于寻常之马,再加上毛色一致,没有杂色,是以很容易为人所重视,只要眼神不是有问题的人,都知道是宝马。
“这血喉马就同了,要论骨相、脚力、耐力其实并不比别的宝马强,只是它们的经历太过坎坷,一个不好就给人视为大凶之物,认为会不利于主人,给杀了。是以,一万匹这样的血喉马难得活出一匹。正是因为这点,有人叫这种马为‘厄运’,意思是说它们的命途之舛,能活出来的更是奇迹。
“象青花这样的马,多为人盘中美味了,青花能活出来,实是一个异数。这个牛大眼,相马虽是半吊子,却有这等仁慈心肠,倒也难得,就看在他这份仁心上,不骂他蠢材了。”
陈再荣彬彬有礼之人,难得骂一回人,居然骂起牛大眼了,可以想见牛大眼有多糟糕了。
想起青花的奇特经历,陈晚荣不得不承认陈再荣说的很有道理,相形之下“骐骥服盐车”还是幸运的,至少还有命在:“我也是一时心软,这才牵走,没想到却是捡到宝了。”
陈再荣笑嘻嘻的道:“牛大眼这是自作自受,明明养了一匹难得的好马,居然给他当作大凶之物,什么眼神?”
“你喜欢马,家里一直没钱,没给你买马。再荣,既然青花没问题,就给你了。”陈晚荣对陈再荣着实喜爱,青花虽好,跟着自己是无用武之处,不如给陈再荣更能派上大用场。
陈再荣笑道:“哥,我倒是想要,可青花不肯呀。”
陈晚荣给他的话弄糊涂了,正不明白间,陈再荣轻喝一声,一把把陈晚荣拉开,才避过了青花的一蹄子。青花自从跟了陈晚荣,一直很听话,就没见过它对陈晚荣撂蹶子的事,真想不明白。
“哥,你以后千万不要说这种话。”陈再荣知道陈晚荣听不明白,给他解释道:“哥,好马和贞烈女子一样,跟定了主人就不会背叛,你说要把它给我,青花能不发脾性么?好马认主,就是兄弟也不行。”
宝马恋主的事,陈晚荣是知道的。关二哥死后,赤兔马“绝食”而死,让后人叹息不已,陈晚荣这才明白自己犯一个错误,欣然点头道:“行,我以后再也不说了。有机会,再给你买一匹就是。”
陈再荣对马有着特别的了解,一打开话匣子就有点收不住:“哥,你不知道,血喉马最适合武将了,骑上血喉马上战场,必有意想不到的斩获。”
他要是说“哥,你骑上血喉马做化工无往不利”,陈晚荣肯定说“然也”,上战场这事就别提了。陈晚荣既无从军的想法,更无上战场杀敌的本事,没有练过武艺,连刀都不会使,菜刀要除外,仅仅骑着一匹好马就能杀敌,有意外的斩获,怎么可能?打死陈晚荣也不信。
古人牵强附会之说太多,陈晚荣根本就不信,当笑话听的,不住摇头。陈再荣一下子急了,解释起来:“哥,你还别不信,这可是《伯乐相马经》的不传之秘《异马篇》里说的。”
“伯乐相马经?”陈晚荣只听过“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的说法,知道伯乐是一位很了不起的相马师,就是没有听过《伯乐相马经》。
陈再荣不得不再给陈晚荣细说:“哥,伯乐是一位很了起的相马师,经他相过的宝马何止千万之数,凡他相中的马肯定是宝马。伯乐把他相马的经验写下来,这就是《伯乐相马经》,流传于世,受益者不知凡几。牛大眼用的就是伯乐相马经,可叹的是他只得其皮毛,未得精髓,至于他称道的那个相马师,就更可笑了,全是骗人的。
“只是,《伯乐相马经》的不传之秘是《异马篇》。所谓异马,就如青花这样的马,身上带有与众不同之处,主要是在色彩,也有骨相异于宝马,而是宝马的宝马。这个牛大眼,肯定没有学过《异马篇》,要不然不会放过青花这种好马。”
既然是不传之秘,牛大眼当然是不知道了,这还用说么。陈晚荣很是惊奇的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师傅教的呗!”陈再荣一想起师傅,不由得挺挺胸,很是兴奋,脸上泛着红光:“师傅他老人家学识渊博,学究天人,这《异马篇》又怎能不晓呢?”
对陈再荣的师傅,陈再荣一直好奇,抓住机会问道:“你师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