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节一颗烟头(2 / 2)
“难道我左某人难道就值一枚奖章么至少外加十万大洋嘛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做我们这行不谨慎是没法在刀尖上起舞的。
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都要当成是在敌后来要求自己否则不但会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其他人三坪啊你记住这点就好。”
说到十万大洋左重颇有些自豪这是日本人给他下的悬赏在国府情报系统中仅次于老戴的二十万大洋至于徐恩增一毛钱都没有。
鬼子也不傻很清楚徐恩增是个什么货色也难怪开战之后主动投降的军统成员不能说没有可是数量非常少级别也非常低。
中统就不一样了留在金陵执行潜伏任务的丁莫村、李施群相继投敌这两人不但了解中统内部情况而且和中统特务都很熟悉。
在他们的主持和组织之下大批贪生怕死的中统特务向日本人投降当了汉奸比如原中统沪上行动大队长原中统财┴政部税款督查。
又如原中统沪上特务室主任、沪上特┴区区长、沪上党务调查室主任在他们管理下的中统沪上特┴区成员也大多当了汉奸。
由于这帮人投敌叛变中统在沪上的特务组织基本解体中统对日伪的情报人员反而成为替日伪效力的工具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根据军统各区站的监视不止是沪上中统汉口、北坪、津门等地的头头脑脑也跟鬼子勾勾搭搭只怕用不了多久同样会投降。
这种情况下日本人知道的中统机密说不定比徐恩增还多根本懒得悬赏对方有这个钱还不如多悬赏几个军统的情报负责人。
凌三坪听完左重的自吹自擂淡笑着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周围的小特务也松了口气慢慢放开了腰间的配枪继续听着两个长官闲聊。
一个小时后凌三坪看看手表起身提出告辞左重望着对方走下楼梯后笑了笑然后端着茶杯晒起了太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脑中不禁闪过几天前刚打击黑市自己为了避免被人打扰跑去仁心医院躲清闲在办公室与凌三坪一起抽雪茄时的场景。
加上弗朗索瓦·黄家中烟灰缸里那颗烟嘴被捏扁的烟头很多细节就这样联系起来了以往有些看似正常的事情有了另外的解释。
当初在北坪执行六国饭店任务时行动人员进行转角训练凌三坪这个在海外留学的聪明人竟然一直学不会对方这是在藏拙啊。
还有盘尼西林刚刚送去仁心医院地┴下党就在医院附近租了房子除了那些参与实验的医生凌三坪自然最有泄密的条件。
其实早在季伯显案期间左重就有些怀疑凌三坪是自己人既如此了解自己思维方式又熟悉中统、军统矛盾的人没有几个。
邬春阳、古琦这些人的经历清晰唯有对方是半路出家是地┴下党的的可能性最大他这次只是发现了确凿的证据而已。
天下无人不通红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谁能想到中┴央医院一名医术高超、前途远大的医生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去当地┴下党呢。
有时候左重也好奇军统或者中统里到底有多少地┴下党的潜伏人员当真是防不胜防。
徐恩增前段时间去抓人差点被炮弹炸飞其中也一定有人向地┴下党透露了具体的行动计划。
不过此事的攻击性很强跟凌三坪的风格不一样这证明果党情报系统内一定还有内鬼。
左重都怀疑会不会到了最后军统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他一个“党国忠臣”堂堂的左副局长最终在一句句对不起我是卧底中被俘虏。
又或者军统举行会议时台上处长、副处长们对底下的特务严肃说道:我们中间混进了一个果党特务!
如此魔幻却又很可能成真的场景光是想一想就让人无语更让人无语的是这种事不止发生在情报系统说国府是筛子都是在高抬了。
至于要不要跟对方挑明身份左重没有想过保持现状是最佳选择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在敌人的心脏工作有任何疏漏都会害人害己。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开车离开的凌三坪扳动方向盘眼睛不时瞄向后视镜查看车后是否有跟踪者同时面色铁青。
在此地与几天前刚刚接过头的“图钉”相遇难道是一个巧合吗回想起茶舍里与左重的那段对话他的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去“图钉”家中碰面时为了让接头更加自然自己确实抽了一支雪茄并捏了捏雪茄的尾部莫非左重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可左重那句你就是隐藏在军统的内鬼什么意思是警告?是试探?想想对方的狡诈凌三坪后悔之余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身为仁心医院的院长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即使是左重也不好直接抓人更为重要的是他加入军统可是对方的主意。
与公于私左重都不会轻举妄动只要自己不露出破绽暂时不会有危险凌三坪目光逐渐坚定脚下深踩油门加速离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