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6章军演之中真伪(1 / 2)
任何人在生命上都是相比较来说平等的。
生老病死。
但是随着科技的进步这种平等又会重新变得不平等起来。
所以人生追求平等只是一个笑话顶多只能在有限的范围之内的平等一旦超过亦或是扩大其附加的条件之后便会发现原本勉强平衡的天平又会再一次的发生倾斜。
尤其是在江东因为地处偏远自从春秋到大汉江东一带都算是边疆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在江东的人甚少去关心大汉也没有像是冀州豫州那边的士族子弟的厚重的历史参与感对于江东的人来说真的就是天高地偏皇帝远。
这种心态是长期存留在江东人心中的并且一代代的传承下去成为了在日常行为的一种非常怪异却让人反思的思维体系和行为模式。就像是司马南渡对于江东人来说不是说在悲伤晋国被胡人侵略也不是惋惜北方的华夏民族残遭屠戮而是觉得这些外地人打搅了他们平静悠闲舒适的生活很是不满对于这些外地人很是不满『吴人谓中州人曰「伧」』。
难道说当时他们不是晋国之人么?不认同司马的晋国么?
若不认同晋国那么他们在司马大军来袭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痛快的就投降了?难道说在江东人的骨子里面就只要是强权来了就投降不管是曹氏还是司马氏至于投降之后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一边鄙夷他人一边自己毫无办法暗中使坏都很能耐赚钱敛财都是能手可是一旦到了国家层面民族概念的时候江东人便会立刻回归自我我们是江东人那些乡下人的事情关我什么事?
这就像是当下的孙暠了。
孙暠他姓孙。
他享受了孙氏的成功果实。
他因为身为孙氏子弟而获得了高人一等的地位。
他当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孙氏的基业稳固上。
然而他却觉得他的所有权柄和财物都和孙氏没关系是依靠着他的父亲和他自己努力才获得的全部是他自己的!难道不是么?怎么就不是呢?怎么可能不是呢?
至于曾经和他祖辈父辈一起流过血的那些人孙暠早就已经忘记了只是记得他自己。
孙暠嘲笑孙坚嘲笑孙策嘲笑孙权嘲笑孙家的一切似乎只有他自己才是孙家上下当中唯一的清醒者。他听到了孙权宣告说是要北伐阐述自家的理想他哈哈哈哈的嘲笑笑得东倒西歪笑得腿都合不拢眼泪都流出来。他听到了孙权要守孝要给吴老夫人尽孝道他关上门私底下也依旧是哈哈哈哈的嘲笑笑得眉飞色舞笑得嚣张跋扈。
就像是后来封建王朝之中某些江东高等衙内带着一帮人得意洋洋的巡视自己的酒庄然后听见其他人在议论些朋党纲领表示燕云十六州还在外的时候便是端着蒲桃酒都笑得洒出来。
高等衙内那种毫不掩饰难以抑制的狂笑他那是在笑什么?
为什么会让他觉得可笑?
又是什么原因使得他敢那么笑?
现在孙暠也依旧在笑。
孙暠在笑周瑜生病了!
江东栋梁之一生病了但是孙暠却没有一点点的担忧和悲伤他只剩下了开心!
今儿真高兴!
『此事当真?』孙暠掩饰不住喜悦之情哈哈哈的笑了出来『好啊好啊!周贼也有今天!也有今天!』
孙暠兴奋的在厅堂之内转圈挥动着手臂就像是一个即将被释放获得渴望已久的自由的斗士!
可是在转了几圈之后孙暠渐渐的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周公瑾向来奸诈若是真有重疾当隐而不发才是又怎么会让旁人知晓?』
『父亲大人您的意思是……』孙恭低声说道『此间有诈?』
孙嵩沉吟着一时并没有回答。
孙恭说道:『若此等之事为周公瑾谋划那么又是为了谋取何人?莫非是针对父亲大人?』
孙暠眉眼一跳顿时横了孙恭一眼。
孙恭立刻意识过来连忙低头赔罪『父亲大人孩儿失言了失言了……』
孙暠摆摆手然后重新坐下『恭儿之言或许也有这个可能……当年父亲行事不密……嗨!都是虞仲翔那个混蛋欺骗于某……使得某最终错失良机……如今这周公瑾……若是真病了那还真是个机会……』
孙恭看了一眼他父亲似乎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开口。
孙暠微微转头『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别像是你大哥似的唯唯诺诺……』
孙恭心中嘿了一声暗自道你可不知道大哥在外面呵呵呵可是一点都不唯唯诺诺。不过孙恭也没有就他大哥的问题展开而是询问道:『父亲大人为什么……孩儿倒不是怕事就是……嗯这个为什么我们……嗯一定要做此事呢?』
虽然孙恭有些问得没头没尾但是孙暠明白孙恭想要问的是什么。
孙暠闭上眼叹息了一声『这不是我想要亦或是你想要而是我们一家上上下下都必须要如此……否则迟早有一天哼迟早有一天我们家就会被抄家或死或是囚禁在望江台!』
孙恭一愣。
『你以为我们不动手旁人就会放过我们?』孙暠冷笑着『我们是被逼的!不做就是死!早死晚死而已……这样你能明白么?』
孙坚孙策时期是向外拓展的那么相互之间都没事不管是谁统领军队谁手握兵权都是可以的大家坐在一起哈哈笑着分肉喝汤气氛融洽即便是有些矛盾也都会被掩盖在获取了新的地盘的新的利益的成果之下。
可是等到了孙权期间孙氏停下了脚步。
不是整个江东停下了脚步。
北方的局面已经稳固了从多方争雄变成了两极分化江东已经不适合入场争鼎了。或者说江东人认为现在投入产出比不合适了所以就不干了。江东人觉得流血牺牲太没有品味了太缺乏格调了一点都不雅致。
当脚步停下来之后原本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那些原本被放下的内部矛盾就重新摆在了桌桉上。
院门一关外界还不一定安全呢兄弟就已经开始横眉怒目准备打架了。
国邦一统之后就开始诛杀功臣甚至还没有等一统呢就只是外界稍微停顿一下缓和了一点就朝着手下动手了。不管是让妇人动手也罢不管是杯酒也好反正坐在上面的看着下面觉得下面各个都是脑后反骨而在下面的盯着上面一部分想着是他娘的为什么不是我坐上面一部分则是觉得上面要动手了难道说就要等死么?
甚至还有一些是和上下无关的只是觉得对头可能要掌权了便是先下手为强先扣个帽子将他干掉再说至于会不会导致国家后续出现问题那就是后面的事情了。
所以孙暠觉得他只能走这一条路。
但是要怎么走还是要好好思量一下。
就在父子两个谋划的时候忽然有兵卒前来禀报并且递送了一封行文。
孙暠拆开一看顿时一愣『都督欲行军演?』
父子两人大眼瞪小眼。
『那个都督?』孙恭有些迷湖。
『还有那个都督?』孙暠紧紧皱着眉头。
『这……』孙恭不能理解『这不是说周都督他……』
你问我我他娘的问谁啊?孙暠啧了一声背着手在厅堂之内转悠着忽然心中发虚『这该不是鸿门宴罢?不行我要找人问问若是此行文就发给某一人……肯定就有诈!』
『对对!』孙恭也是在一旁点头然后略有些迟疑『若是若是都邀请了……』
孙暠又是转悠了两圈方有了决定『那就趁机去探探虚实!』
军演可不仅仅只有长安的斐潜才搞在很多地方在不同朝代都有。
一方面是可以让兵卒习惯一些大场面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展示自身力量同时多半还带有一些政治上的意味。
毕竟兵家之事每一件事项都很重要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做几个游戏然后说些什么培养默契度啊的闲话就能走一步看一步的练出一批精兵强将来的。
这一次的军演并没有在濡须口而是在吴郡周边。这虽然说让孙暠等人有些意外但是似乎也算是正常。